戰狼軍的突然叛變,帝莘和一干人族獵妖者的圍攻,讓戰痕意識到,他已經眾叛親離。
雖說戰痕已經心灰意冷,可身為南幽都的妖帝,戰族的少族長,戰痕并沒喲絕望。
妖脈未破,哪怕沒了帝陵和南幽都,只要他先想法子逃離,返回戰族,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戰痕并沒有忘記,自己手上還有一個重要的籌碼,那就是閻九。
閻九和帝莘情同手足,戰痕相信,帝莘絕不會置閻九的生死于不顧。
果不其然,帝莘一聽到閻九的下落,不免動容。
閻九的下落,帝莘已經從赤燁口中得知。
但赤燁也說過,就算是知道了閻九的下落,也沒法子救出閻九。
想要解除封印,除了南幽古族外,也就只能求助戰痕了。
帝莘看了眼虎紋貓,后者心領神會,放開了戰漠北。
九洲代表隊的獵妖者們,依舊攔在戰漠北的前頭。
戰痕也不急,看了眼帝莘,他深知閻九對帝莘的重要性。
“只要我們平安無事,我自會告訴你救閻九的法子,放心,那法子絕對有效。換成了夕仲那老頭子,未必會老老實實告訴你破解之法。”
戰痕倒是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夕仲還真沒法子說了,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話的。
“帝莘,戰氏父子不能放,戰帝陵的帝王妖脈還沒有找到。”
陳沐不滿,眼看戰痕父子都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時不殺他們,更待何時。
戰族的帝王妖脈,是僅次于南幽和赤族的妖脈。
一旦被迫,意味妖十三陵已經崩塌了一半,勢必也會影響南幽和赤族的帝王妖脈。
“放人,我不說第二次。”
帝莘全然不顧陳沐的話。
他甚至懶得多看陳沐一眼,目光如刀片般,從哪些九洲代表隊的隊員們的臉上一一剮過。
那些被帝莘的目光掃過的隊員們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腳下無意識地挪開了步子,不顧陳沐的命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戰痕這才快步上前,扶住了戰漠北。
戰痕再看了眼自己的那些老部下。
“今日的情形你們也已經看到了,誰還愿意跟著我們父子走的,就跟上。我戰痕保證,只要有我和戰族在的一天,就不會虧待了你們。”
戰族的那些妖兵們,大部分沒有動。
只有幾百名戰族的老部下,走到了戰痕的身后。
讓戰痕和虎紋貓都有些意外的是,看似嬌柔懦弱的弦玉也選擇,跟著戰痕走。
“弦玉,你?”
“戰痕大人,奴婢已經是你的人,你走到哪里,奴婢就跟你到哪里。”
弦玉柔聲說道。
在經歷了夕顏的傷害,戰狼軍的背叛后,戰痕想不到,弦玉居然還愿意跟隨他。
他的心底,注入了一股暖流。
他才發現,他這些年的癡戀,全都是鏡花水月,好在黃天不負,他還有個弦玉。
戰痕握住了弦玉的手,滿臉的激動。
他在心底暗道,只要他有東山再起的一天,他一定要讓弦玉成為他的妖后。
虎紋貓見弦玉跟著戰痕走,只當她是真心喜歡上了戰痕,人各有志,他也不說破。
“這里面有關于閻九解除封印的法子,是當初夕仲告訴我的。帝莘,我戰痕落得今時今日的下場,并非是我不如你,而是我所愛非人。你也不用太得意,人族狡猾,你那雙修伴侶也非尋常人,但愿你比我幸運,不要看錯了人。”
戰痕丟給了帝莘一封信。
戰痕一番冷靜后,思前顧后,才發現,無論是他還是夕仲,都被人族給忽悠了。
尤其是帝莘的那名雙修伴侶,聲東擊西,不聲不響,就潛入了北獄司,讓戰痕和夕仲合作的大好形勢,被全盤傾覆,更讓兩族徹底決裂。
戰痕不禁想起了那一晚,在通天部落時,見到的帝莘的伴侶。
印象中,那女子其貌不揚,戰痕幾乎是不記得她的容貌。
他當時還曾懷疑過,以帝莘的眼力怎么會看上那樣的女子。
可如今想來,那女子有一雙璀璨若星辰的眸。
有那樣的眼眸的人,又怎會是池中物。
如今想來,那女子的手段,委實讓人避諱。
不得不說,這一次妖界動亂,葉凌月就是那一把藏得最好,磨得最鋒利的刀。
帝莘展開信一看,正是夕仲的親筆信。
于是不再阻攔,戰痕帶著戰族的殘兵就要離開。
陳沐正要阻攔,哪知黃泉和五靈代表隊的隊員們往前一站,再加上戰狼軍的數千名兵士,愣是讓九洲和金家代表隊的人寸步難行。
“混賬!”
陳沐氣得額頭青筋迸出,正欲發作,卻見一旁的奚九夜使了個眼色。
卻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正是奚九夜在傳音入密。
“陳隊長稍安勿躁,這時候不宜和帝莘硬碰硬,我們應當…”
陳沐聽罷,這才神情稍緩,放任戰痕等人離開。
“帝莘,你這算是什么意思,眼看戰族就要全軍覆沒,你卻放虎歸山。還是說,就像戰痕所說,你也是妖族。”
陳沐目光不善,逼問著帝莘。
“陳沐,你不要亂說話。我六弟怎么會是妖族,光是他在九洲地榜上的排名,就足以說明一切。”
秦小川第一個站出來袒護帝莘。
“說得沒錯,帝莘的為人,我們五靈代表隊上下,都可以用人頭作擔保。誰要是和帝莘過不去,就是和我們五靈代表隊過不去。”
章全和一干五靈代表隊的隊員們,也站了出來。
黃泉代表隊的其他隊員雖然沒發話,但也都站到了帝莘的身后。
四只代表隊分成了兩派,分別擁護帝莘和陳沐。
“諸位,眼下可不是內訌的時候,別忘了,我們還有赤帝陵和南幽帝陵沒有攻破。這時候鬧內訌,只會削弱我方的實力。帝莘有沒有勾結妖族,一時之間,難成定論。依我看,為了避嫌,接下來的行動,帝莘不宜再參加。”
奚九夜見雙方互不相讓,忽插嘴道。
奚九夜在代表隊中,鮮少說話,可他的話,無疑是很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