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堂宿的身份一被說破,擂臺上下,一干孤月海弟子全都跪了下來,就連月沐白、另外三大長老也不例外,齊呼道。
“拜見太上祖師叔。”
一時之間,站著的人只剩下了無涯掌教、葉凌月和紫堂宿。
哦,還有個帝莘。
出于男人的直覺,他認定了紫堂宿對于自家洗婦兒絕不是普通的師徒那么簡單。
讓他給情敵下跪,門兒都沒有。
跪著的人,尤其是無涯峰的那幾位,這時心中都有個問題。誰能告訴他們,以后他們管六弟妹該叫什么?
“太上祖師叔,你看,雪萱的傷?”
無涯掌教也知紫堂宿的脾氣,戰戰兢兢地問道。
紫堂宿抬眼看了眼雪萱,只見他指一抬,一股元力化為一道光影,直刺向了雪萱的腹下丹田處。
紫堂宿的元力入體,雪萱嘔出了口黑血,眼皮一翻,昏死了過去。
“性命已無虞。”
紫堂宿丟下了這句話后,就閉嘴不再多說。
雪長老欣喜萬分,忙查看了下女兒的病情。
這一查看,雪長老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雪萱的丹田,竟被紫堂宿一指給擊碎了,她體內那暴走的元力,的確已經消失了,可是她的丹田也毀了。
雪萱從今往后,就跟廢人無疑,更糟的是,雪萱受了那禁藥的影響,整個人瘋瘋癲癲。
可即便雪長老知道如此,又能怎樣?
出手的是紫堂宿,實力深不可測不說,就連月沐白吃了他耳光都不吭聲,更何況是地位岌岌可危的雪長老。
雪長老此刻,當真是打落門牙往肚子里吞,他只能抱起了已經沒有了意識的女兒,恨聲說道。
“多謝尊上救命之恩,尊上的大恩大德,晚輩必銘記于心。”
雪長老只能含恨著,看了眼馬昭。
“你留下,雪峰如今只剩你一人,無論如何,必須進入十強。”
雪長老成為雪峰長老以來,還從未像今日這般狼狽過。
雪萱本來已經是實打實的十強,卻因為禁藥之事,事后只怕還會被剝奪資格。
雪峰名聲掃地不說,若是連馬昭都不入十強,那這次的門派大比,雪峰算是徹底落敗了。
雪長老離開后,月長老也走到了紫堂宿面前。
“紫堂尊上,晚輩管教無方,讓弟子緋月冒犯了尊上和尊上的弟子,還請尊上網開一面,容許晚輩帶走這不肖弟子。”
說罷,月長老極其嫌惡地看了地上的洪明月。
被人撕破了衣物,身上臉上沾滿了血水和口水,洪明月此時,呆呆愣愣,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是瘋了。
月長老雖說了洪明月為徒,可不過兩年時間,根本沒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之余月長老,洪明月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在月長老看來,緋月如今身敗名裂,還給月峰拉了一手好仇恨,月長老心中,壓根不愿意帶走緋月,嫌棄她丟人現眼。
若是沒發生方才的事,月長老還是樂意保下她的,可如今,緋月對于她而言,再無半點用處。
可是方才,弟弟月沐白卻暗中傳了話,讓她無論如何也要保下緋月。
早前是月長老要保緋月,月沐白還不是很贊成。
為何一回頭,弟弟卻反其道而行,要她留下緋月的性命,也不說明具體的原因,只是說他有用處。
雖然心中困惑,可月長老又知自己在這個弟弟自小聰慧,又極有遠見,他要留下緋月,必定有他的原因。
月長老這才出面求情。
紫堂宿沒有說什么,在他看來,一個緋月的死活,本就無關緊要,只要徒弟不說話,他也懶得說話。
葉凌月亦沒有阻攔。
洪明月被人攙了起來,頭發散落,一瘸一拐地被扶走了。
在洪明月起身時,帝莘眉頭微微一動,像是發現了什么,目光在洪明月的腹上稍逗留了片刻,可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被洪明月和雪萱的事一鬧,門派大比被迫中止了片刻。
待到兩女先后離開后,紫堂宿抬抬眉,看了眼無涯掌教。
無涯掌教見紫堂宿沒有離開的打算,詢問道。
“太上祖師叔,雪長老原本是裁判,他這會兒走了,不如有請太上祖師叔您老人家來當裁判?”
無涯掌教殷勤著。
聽到了那個“老人家”的字眼,紫堂宿的眉頭微微抖了抖。
他真的看上去很老?連無涯這個老頭也管他叫老人家。
看來回去得用式神煉藥鼎,煉一些返春丹了,紫堂自顧想著。
見他不說話,無涯掌教也不知紫堂宿的到底要不要當裁判,情急之下,只能求助式地看向了葉凌月。
葉凌月也知道師父紫的脾氣,這廝對人素來都是愛理不理的,不過如此一來,剛好讓她有借題發揮的機會。
葉凌月當即振振嗓子,一本正經道。
“師父答應了,不過我師父不喜說話,有什么話,我會代為轉達的。”
無涯掌教一聽,白胡子白眉毛齊齊抖了起來。
其他三峰的長老和月沐白等人一聽,尤其是月沐白在心里更是把葉凌月罵了個底朝天,什么代為轉達,那紫堂宿就是個面癱加孤僻癥患者,還不如就說,接下來的比試,由她葉凌月代為裁判得了。
眾人想歸想,偏人家紫堂宿聽了,也不否認,擺明了就是師徒倆一唱一合。
紫堂宿今日前來,只是想看自家徒弟比試的,既是錯過了,他看不看壓根就無所謂。
徒兒開了口,他留下來看看也無所謂。
反正別人看的是比試,他看的是自家徒兒。
于是紫堂宿也不推辭,直接坐上了無涯掌教的座位。
無涯掌教見了,只好在旁杵著,宣布門派大比繼續進行。
方才第六組的比試已經過了大半,原本穩超勝券小組第一名的緋月的離開,讓原本小組第二名的一位風峰的女弟子很幸運地代替了緋月,成為了最后一組的小組第一。
至此,全部六個小組的第一名都已經產生,十強已經選定了六人,余下的最后四個名額,就在六個小組的第二名中產生。
“這接下來的比試,在每組的第二名間產生。先六選三,再從落敗的三人中選其一晉級。不如由太上祖師叔您…”
“我來,我全權代理我師父。”
葉凌月連忙自告奮勇,二話不說,就開始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