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混元宗內,陳沐收起了光符后,狂奔而去。
他根本不敢回頭去看巫重和安若松的惡斗,也不知道,三宗的人隨后就趕到了。
一路上跑去,陳沐看到了遍地的尸體。
他還看到了自己是師傅,長落大長老。
長落大長老的眼睜的大大的,滿是驚恐。
有些弟子,甚至連尸體都沒有找到。
全都是一招斃命。
整個混元宗就如同煉獄般,血流成河。
不僅是宗門內的弟子,就連宗門內的靈獸,也無一生還。
太可怕了。
那個男人,巫重他就是魔鬼。
他生來就是以殺戮為生,陳沐心底只有一個念頭,快趕到禁地,否則,混元宗就真的完了。
混元宗的禁地,極其隱蔽,即便是身為核心弟子的陳沐,也費了些法子,才打開了禁地外面的機關。
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陵墓。
那就是混元老祖的衣冠冢。
陳沐站在了禁地的門口,他的呼吸才平緩了些。
他釋放出了光符,光符里面,葉凌月盤腿而坐,看到陳沐時,葉凌月平靜地說道。
“陳沐,你放了我。我可以勸巫重不殺你。”
“不可能,葉凌月,你休想蠱惑我,鬼帝巫重根本就不是人,他不會聽你的。我要把你交給老祖,混元宗才有救。”陳沐伸手去打開陵墓的機關。
“陳沐,混元宗已經滅了。這會兒,你們掌門只怕也已經被殺了。你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樹倒猢猻散的道理,你覺得,憑借你一人之力,有可能重振混元宗?”葉凌月看得出,陳沐已經開始動搖了。
他的手,遲遲沒有落在機關上。
他也知道,葉凌月的話并沒錯。
安若松不是鬼帝巫重的對手。
他遲疑著。
若是打開了陵墓,通知了混元老祖,葉凌月就會死,他舍不得她死。
“葉凌月,我…”陳沐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我可以放過你,但是,我有個條件,放了你之后,你必須和我成親,當我的女人。”
陳沐曾經想過,遵從師傅的安排,和岳梅在一起。
可自打他和岳梅有了肉體關系后,那女人就開始暴露本性,動不動就將他作為私有物那樣,指手畫腳。
貴族出身的陳沐,自然無法忍受。
越是這樣,他就越心儀葉凌月。
他時時想起,在了北青的金鑾殿時,葉凌月低眉順眼著,那雙漂亮的月眸里的眸光,落到了鳳莘身上。
他多么想,她能用相同的目光,看自己。
葉凌月心底卻是一陣惡寒,這該死的陳沐,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打她的主意。
別說是和他成親,就是和他多待一陣子,她都不愿意。
葉凌月也知道,這時候,她最好選擇答應陳沐的要求,橫豎只要出了光符就可以逼退他。
可素來巧舌如簧的她,到了這個關頭,卻怎么也說不出同意兩字。
葉凌月這才知道,因為她答應了鳳莘。
她心中想成親的,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哪怕是騙陳沐,對于她而言,也是對鳳莘的一種背叛。
“陳沐,你應該早就知道,我和鳳莘有了口頭婚約,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我不可能給你任何承諾。”葉凌月的否認,讓陳沐惱羞成怒。
“葉凌月,你裝什么三貞九烈,你既然是鳳莘未過門的妻子,又為什么要和鬼帝巫重糾纏不清。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只怕早就和巫重有了茍且之事。”陳沐譏諷道。
鬼帝巫重那是什么人,他肯為了一個女人,屠戮整個混元宗,證明兩人的關系絕不簡單。
一想到,葉凌月腳踏兩只船,卻不肯迎合他,陳沐頓時惱羞嗔怒。
“陳沐,你不要亂說,我和巫重、鳳莘的事,還由不得其他人說三道四。”葉凌月也惱了。
她對兩人的維護,讓陳沐嫉妒得心都要扭曲起來了。
“葉凌月,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答應不答應。我實話告訴你,只要我打開陵墓,你就死定了。混元老祖不僅要殺你,還要讓你魂飛魄散。鳳莘那廢物真有那么好,你為了他,連敷衍我一下都不愿意。”陳沐質問著。
“他也許不那么好,但是對于我而言,他就是最好的。”葉凌月全然無視陳沐的威脅。
“哈哈哈,好,好一個最好的。那你們就一起都去死吧,我陳沐得不到的,誰也被想得到。”陳沐一把按住了陵墓的開關。
沉重的陵墓大門,發出了嘎嘎吱吱的聲響,緩慢移開了。
陳沐五指一攏,葉凌月所在的那個光符眼看就要被推入了陵墓。
可就在這時,陳沐背后,一道黑影暴掠而來。
陳沐只覺得左肩劇疼,定睛一看,肩膀上已經多了個血窟窿,鮮血正汩汩往外流。
他悶哼了一聲,按住了傷口。
已經半個身子進入了陵墓的葉凌月,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
她連人帶著光符,被拉了出來。
一張金色的面具,伴隨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映入了眼簾。
兩人四目凝視,葉凌月不禁嬌軀一顫。
她怔怔地望著他,男人眼底失而復得的狂喜之色,感染了她。
“巫…鳳莘,你究竟是哪一個?”她輕輕叫了一聲,隔著光符,她的手嘗試著覆上那張冰冷的金色面具。
“那很重要嘛?無論是巫重還是鳳莘,我們都愛你。”他摘下了面具,面具之下,那張讓人驚艷的臉上,深邃的眼中,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在那愛意背后,還藏著忐忑。
這時的巫重,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被當場抓包的壞男孩,生怕會得不到諒解。
那一瞬,葉凌月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什么東西滿滿漲漲的。
早前的彷徨和不安,被一種猶如太陽光般的溫暖感代替。
巫重也罷,鳳莘也好,他就是他。
或許不知何時開始,她就已經愛上了他。
那個有著鳳莘的溫柔,又有著巫重的霸道的他。
葉凌月莞爾一笑,她的笑顏映入巫重的眼中時,就如世界上最好的一道風景,壓在他心底許久的大石,一下子搬開了,他知道,他的小女人,已經接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