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整個大夏最尊貴的人,這陣子,夏帝可算是煩透了。
自從葉凰玉的事發生后,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昨日一個來說葉凰玉大逆不道,當斬的。
今日來一個說葉凰玉乃是女中軍巾幗不讓須眉,乃是女子表率的,該嘉獎的。
朝廷中,完全不同的兩派聲音,也是讓夏帝遲疑不定,至今還沒做出決定。
“還有人求見圣上?”冠武侯納悶著,除了他還有些什么人,而且看樣子,也都是來面圣的。
老爺子沒有告成御狀,也不想回家對著愁眉不展的夫人和瘋狗似的兒子,索性就背著手,走進了側殿。
這一走進去,冠武侯愣了愣。
哎呦媽呀,這是夏都里的大人物都到齊了啊。
你看坐著的都是些什么人,從武侯古蒼天,再到兵馬大將軍藍應武,就連鮮少在夏都走動的清海侯和清海世子也在。
再看另外一邊,坐著洪府的老侯爺,洪世子,還有安國侯等人。
兩邊的人馬,分別坐在了左邊和右邊,象征著兩個派別,這會兒都是虎視耽著,瞪著對方。
這藍應武在,冠武侯倒是可以理解,好歹葉凰玉是平民勢力那一派的,但是武侯和清海侯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連洪府的老侯爺也出面了?
武侯深居簡出,在朝堂上都已經多年不見了。
至于清海侯,那也是國內出了名的中間勢力。
還有洪老侯爺,那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什么時候,一個洪府的棄婦,也輪得到洪老侯爺出面了。
冠武侯可是打聽過的,當初葉凰玉被趕出洪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洪老侯爺不答應。
“幾位都在呢?”冠武侯走上前去,再看看兩邊的位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坐在哪一邊,索性就自己拖了張椅子,坐在了中間。
“武侯大人您是?”饒是貴族侯,可見了武侯古蒼天,冠武侯也得客客氣氣的。
“我是為了我徒兒來的。”古蒼天不冷不熱地說道,看向冠武侯的眼神里,還有些惱火。
古蒼天對自己這個新收的女徒弟,還是很寄予厚望的,所以當初才會送到虎狼軍,本想借著聶風行嚴苛的治軍手法,好好讓葉凰玉磨練一番。
哪知道,聶風行那小子,平日看著人模狗樣的,結果是一頭白眼狼,自己的徒弟遇到他,連骨頭都不剩了。
莫名其妙感受到了武侯的火氣,冠武侯也有幾分納悶。
一旁的藍應武看不下去了,接了一句。
“葉凰玉是武侯的徒弟。”
葉凰玉竟然是古蒼天的徒弟?
非但是冠武侯,就連洪老侯爺也不由動容。
尤其是洪老侯爺,他和武侯是多年的死對頭,對方明知葉凰玉的身份,還收她為徒,這擺明了是跟他洪某人過不去。
“天下人這么多,武侯人到暮年,卻是收了個‘好’徒弟啊。”洪老侯爺陰陽怪氣道。
早知葉凰玉這女人,會這般讓人不省心,讓侯府遭受那么大的羞辱,洪老侯爺當初,就不會讓她活著離開洪府。
“我對這個徒弟,的確很滿意。大陸那么大,能大器晚成,突破到輪回二道的,還真不多。”武侯故意氣洪老侯爺。
他字里行間,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洪老侯爺,他們洪府那叫有眼無珠,葉凰玉如此的天賦和氣運,卻被洪府一紙休書給休棄了。
“古蒼天!你別以為,在宮中,老夫就不敢與你動手!”洪老侯拍案而起,嘭的一聲,一張上好黃花梨木桌毀了。
“比就比,洪青云,我徒弟要出了什么事,信不信我把你們洪府夷為平地。”武侯一掌拍下,啪的一聲,手旁一件宮窯白玉龍紋茶碗碎了。
兩位輪回五道高手,同時釋放出元力,一時之間,整個側殿里噼噼啪啪,值錢的不值錢的全都碎了一地。
藍應武和洪世子忙拉住了師傅和自家父親,這兩位大夏的大能,已經多年不動武了,想不到這一次一見面,就要拳腳相向。
兩人若是真的打起來了,別說是皇宮,就算是大半個夏都,都要遭殃了。
得知葉凰玉是古蒼天的徒弟后,早前對葉凰玉負面情緒爆棚的聶老侯爺,卻是悄然對葉凰玉有了些改觀。
尤其是,他還得知了葉凰玉是輪回境的武者。
方才聶風行那一句進宮當太監的狠話還猶然在耳邊。
照聶老侯爺對自家那個混帳小子的了解,他還真的是說得出做得到,當年他因為自己的一句氣話跑到西夏十幾年,說不回來,還真是沒回來。
光是為了這件事,自家的婆娘,就對他很是惱恨。
哎,若是葉凰玉不是洪府的棄婦就好了,聶老侯爺一臉的愁容。
“那清海侯和世子又是來?”冠武侯可不想得罪武侯和洪老侯爺的任何一方,索性就和清海侯父子倆聊起了天來。
“我們也是受人之托,為了葉凰玉而來的。”清海侯和清海世子的話,讓冠武侯又是一愣?
“葉將軍的家中,與小犬有些生意往來,我們兩父子,也都是受人之托,前來求情的。”清海侯父子倆對于葉凰玉是不是洪府棄婦的事情,并沒有多大興趣。
他們父子倆并非是政客,他們是商人。
兩日前,清海世子收到了西夏平原來的一封信。
信是葉凌月寫來的,葉凌月在心中,坦白了自己和葉凰玉的身份,她愿意以交出一部分北青云錦的專賣權,條件是,清海侯父子倆能夠向夏帝施壓,赦免了葉凰玉。
清海世子雖早就知道,葉凌月有些能耐,但絕沒想到,連北青云錦這么珍貴的東西,葉凌月都能拿到專賣權。
結合了這陣子葉凌月迅速躥起的勢頭,很是知情識趣的清海侯父子倆理所當然就站在了葉凌月那一邊。
冠武侯一聽,詫異連連。
不是說葉凰玉只是個無依無靠的棄婦嘛,怎么一下子成了武侯的徒弟,一下子,又有了強大商業背景的家族在背后支持。
冠武侯一時之間,踟躕不定了起來。
正說著,御書房的房門,忽然打開了,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