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名長得五大老粗的禁衛軍統領,雙目赤紅,一身煞氣,手中握著一把巨斧,威猛無比。
那禁衛軍統領看清了葉凌月時,還驚了驚。
咋是個小丫頭?
方才,一氣擊落數十根箭的,居然是個不過后天修為的女武者?
丹境高手,葉凌月暗暗驚到,同時也意識到,她闖入的正是當今皇后的朝華宮,并非是什么冷宮。
“這位大人,一場誤會。我是藍府二小姐葉凌月,得了太后的召見,入宮面見太后,只因天晚路不明,才誤闖了朝華宮,并無冒犯之意。”葉凌月這才明白,洛貴妃等人的歹毒用意。
她們是想利用皇后的手,借刀殺人。
洛貴妃早就知道,皇后的宮中,有丹鏡高手,禁衛軍副統領赤焰看守,這赤焰脾氣火爆,好狠斗勇,擅自闖入朝華宮的宮女太監,被他斬殺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六十人。
洛貴妃直道葉凌月是個后天武者,一遇上赤焰必死無疑,事實上,若非是葉凌月恰好是方士,她今晚還真要橫死在暗箭和赤焰的斧頭下了。
“你說,你是無敵將軍的二女兒?好像是聽說,最近藍家多了個二小姐,還被太后封了個郡主,”這禁衛軍副統領嘀咕著,上下打量著葉凌月。“打架的架勢,倒是挺像藍應武的,又狠又兇。”
“大人若是再不信,我這里有太后的令牌。”葉凌月說著,出示了令牌。
“赤焰大人,不好了,皇后她…”
就在副統領赤焰查看葉凌月的令牌時,一名宮女踉蹌著跑了過來。
她的胸口,滿是血跡,走到了赤焰副統領的面前時,已經支撐不住,倒斃在地,沒了氣息。
看到宮女的模樣時,赤焰副統領神情驟變,他將葉凌月的令牌丟了回來。
“立刻離開朝華宮,記住,這里發生的事,誰都不能說,否則,殺無赦。”
說罷,赤焰副統領就帶著幾名侍衛,匆匆往了前方掠去。
這是…葉凌月眉頭一挑,看了看地上的那具尸體心口處的瓷片,瓷片上,還殘留著一抹精神力。
這名宮女,是被一名精神力高手給殺了的。
那不成這朝華宮里,還藏了個修煉精神力的高手?
葉凌月想了想,沒有立刻離開,她腳下一蹴,朝著朝華宮的深處掠去。
赤焰帶著十幾名侍衛,趕到了一處側殿,附近已經是一片狼藉。
幾盞宮燈灑落在地,火點燃了燈罩,地上還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宮女和太監的尸體,無一例外,都是心口刺著幾塊瓷片。
側殿里,有個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頎兒…我是母后啊…”
微弱的燈光下,赤焰等人看到了一名少年。
少年的發很長,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的身量不高,人也纖瘦,身上的衣服已經很破爛了,裸露在外的腳腕和手腕白的近乎透明,纖細的驚人,就好像一碰就會折掉般。
他正用手掐住了一名宮裝婦人的脖子,他不顧宮裝美婦的苦苦哀求,手指一點點地收攏,竟是想將婦人活活掐死。
那名宮裝美婦已經是奄奄一息,她的眼神里滿是悲哀,手垂了下來,竟是放棄了掙扎。
“皇后娘娘!”看到了如此情形時,赤焰副統領等人就要往里面沖。
可是當他們一靠近側殿,少年驟然抬起頭來。
長發下,一雙幽暗的眼,猶如黑夜中閃過一道流星。
擺放在側殿里的一個落地花瓶,倏的飛了起來 花瓶嘭的一聲炸開了。
無數的碎片,猶如暴雨梨花般,噴射向了那些侍衛。
“烽火破云掌。”赤焰不敢硬闖,擔心少年傷了皇后娘娘,但見他周身的元力,如火如云絮,形成了一道云海元力,阻住了那些花瓶碎片。
碎片一碰上元力,全都被震成了粉末。
可少年依舊不肯罷手,他詭異地扯了扯嘴角。
咽喉里,發出了一道尖銳的鳴叫,所有人覺得腦子如同被人迎頭敲了一擊,跪倒在地,尤其是那些修為,更是頭疼欲裂。
“頎兒,住手,他們是無辜的。”宮裝美婦見了,驚恐莫名,她爬了起來,想要阻止少年,可她才一站起。
少年眸光一厲,身后的一個花瓶,倏的飛起,朝著宮裝美婦砸去。
“六皇子,那是皇后娘娘,手下留情。”赤焰抱著頭,目睹這一幕,他眼中,涌動著驚恐。
騰地,一股古怪的黃煙彌漫。
少年只覺得眼前視線一片模糊,那個花瓶失了準頭,砸在了他的腳邊。
等到黃煙散去時,側殿里已經空無一人,宮裝美婦不見了,那幾名侍衛也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和血跡。
喀拉一聲,側殿的門窗處,落下了數道鐵欄,將側殿封得死死的。
少年咽喉滾了滾,發出了一陣類似于野獸般咕咕的叫聲,他沖了上去,只是特制的鐵欄,他根本沒法子擰斷。
側殿外,宮裝美婦,也就是當今皇后柳云秀被攙扶著,她抬起頭看了眼身旁的人,只見一名靈氣逼人的少女,正凝視著自己。
“你…”不待問完話,皇后柳云秀就眼前一黑,虛脫著昏死了過去。
“皇后娘娘?你怎么還在這里?”赤焰等人離開了側殿后,頭疼頓消,仔細一看,方才救出眾人的,正是去而復返的葉郡主,葉凌月。
“先服皇后娘娘進去,赤焰副統領,方才那人就是六皇子夏侯頎?”葉凌月沒有忘記,暹羅鬼煙后,少年那一雙偏執的眼神。
本該是天之驕子的六皇子,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
還有,他懂得精神力,而且看著他精神力攻擊的模式,應該修為還不淺,葉凌月初步估計,夏侯頎的精神力修為,應該在五六鼎之間,只是,他還不大懂得控制精神力。
將皇后送回了寢宮后,葉凌月給皇后服用了一些清水,又用乾鼎替她推拿。
柳皇后的身子很虛弱,好在葉凌月有了鼎息相助,她的氣色總算是慢慢恢復了,人也漸漸恢復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