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的提示下,陳一凡對張小飛的事有了一定了解,心想若是不用冒險改壽,倒也值得一幫。
陳一凡如今尚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少年,又生得偏僻,可以說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
但也不代表他就真的很傻。
張小飛的身份不俗,對他在人間的發展是有很大好處的,自然是能交好就交好。
不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況且,張小飛這是把自己幾輩子都搭上了,遠不是多個朋友那么簡單。
幫是要幫,但還是得用個最好的辦法解決。
當下,陳一凡又在張小飛的資料中,仔細查了一下關于他命中之劫這事兒。
不久,陳一凡得到一個名字,慕淺月。
只是,雖然生死簿中有對生靈前世今生的一切記載,這些記載某些時候還是很籠統的。
畢竟,生靈的一生中便會經歷無數的事,平淡普通的居多,不平淡的,才值得在生死簿上記上一筆。
而張小飛的命中之劫,雖然是不平淡的,但也還沒到其中每一個細節都被詳細記載的地步。
從生死簿中,陳一凡獲得了一個關于張小飛生死之劫的故事。
寥寥幾筆的記載,是一個落魄書生與女鬼的故事。
落魄書生上京趕考,途中迷路經過一片墳地時無意冒犯了在此潛心清修的女鬼慕淺月。
慕淺月懷恨在心,還不是很強大的她,便一路跟隨,每至夜晚,化作生前俏麗模樣,故意接近書生,趁機吸取陽氣修煉。
半月后,京城將至,慕淺月也成功的成為了那個書生思之不忘的紅顏。
但,除了最開始的那七八天,因為懷恨于心,慕淺月會趁著機會吸取書生的陽氣以做修煉。
隨后的一段時間,竟再無此念想,甚至刻意與已經有些離不開她的書生疏離,免得他被自己身上過剩的陰氣影響。
原來,短短一段時間的接觸中,書生的博學、風趣、溫文爾雅,已經讓慕淺月這小小女鬼沉溺其中。
她忘了自己的初心,愛上了這個不該愛的人。
到了京城,書生已然身無分文,落魄得流浪街頭,甚至為了茍延一條性命,放下斯文與乞丐爭食,被人揍得半死不活。
慕淺月心如刀絞,再次現身于書生面前,為其送錢送物,噓寒問暖的伺候著,讓書生得以安心準備赴考。
書生雖然落魄,但這學識確實是不錯的,一朝科舉奪冠,高中狀元,一時成為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門庭若市。
總是被人高高的捧著,關注著,書生也漸漸冷落了這個在他落寞之時,唯一陪伴他的紅顏知己。
數月后,書生被一位權傾朝野的高官招為女婿,慕淺月相思錯付,被書生完全遺忘。
以至于,兩月后,書生與高官之女成親之夜,府中怪事連連,先是牲畜齊齊死亡,隨后是前來赴宴的賓客離奇赴死,狀元府邸鬧鬼的消息傳了出去。
書生在朋友們的介紹下,請了高僧捉鬼,高僧與慕淺月一番打斗,終于將其鎮壓,一紙封印,將慕淺月封了起來。
而直至如今,慕淺月的身影,也沒能再次從書生的記憶中閃過,榮耀加身,他根本不記得有那么一個女子,曾經陪伴自己渡過那艱難的時期。
直至這一切風波漸漸冷卻,書生的生活開始按部就班,也開始平靜下來。
有了妻子娘家之助,他開始在官場上節節高升,一路順風順水。
但每至夜里,卻總是一個人惶惶然驚醒,那道倩影,再次出現在他的夢中,并且,久久驅之不散。
數十年后,書生大限將至,臨死前,他放不下,忘不掉的,是那道倩影,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從他生活中消失的女子。
他悔恨自己為了前途娶了高官之女,而未遵從內心,“氣走”了他真正所愛之人。
至死,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所愛的“人”,就是那個被他請來的高僧親手封印的女鬼!
人間一切,在地府中自有公斷,書生為官,雖有施展抱負之心,難敵官場黑暗。
判官大筆一揮,書生被判于孽鏡地獄服刑300年。
服刑期止,書生于地府排隊等候投胎,期間行善積德,得以再次轉生為人。
而這時,慕淺月也已經脫困而出…
書生欠她的,經過前世今生,相隔數百年,她終究還是要來討回!
所以,才有了張小飛命中之劫這一說。
“你最近都遇到些什么異常之事?”大致了解前因之后,陳一凡對著張小飛詢問道。
“額…異常之事,就是易困睡不醒咯,就像你看到的這樣。”張小飛有些支支吾吾道。
“前輩,我這命中之劫…”陳一凡是直接從生死簿查出的,張小飛尚且還不知道他了解多少,有向他解釋的意思。
“畢竟是你欠人家的,不如,我陪你跟慕淺月見上一面,咱們把話說開了,找個解決的辦法。”陳一凡此時說不定知道得比張小飛自己還多,自然沒有讓他解釋的意思,只是說道。
“若是實在不行,那也只有…”
“慕淺月?”張小飛聽到陳一凡這番話,卻是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慕淺月是誰?”
“嗯?”正自顧自做著打算的陳一凡聽到他這一問,回過神兒來,挑眉道:“你不知道她是誰?”
“沒聽說過!”張小飛搖了搖頭道。
“你既然知道你欠人家的,卻是連欠誰都也不知道嗎?你這命中之劫,便是慕淺月了!”陳一凡不由有些為慕淺月嘆息,解釋道。
她念了他兩輩子,而他,恐怕只有那數月的心思是在她身上的。
“慕淺月…慕淺月嗎?”張小飛有些走神兒,喃喃著念叨道,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疑惑不已。
“前輩,那我這命中之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欠她的,我欠她什么?”回過神兒來,張小飛忙不迭的向陳一凡追問道。
雖然清豐道長能算出有這一劫,能算出是這前世因果。
畢竟,還是不如陳一凡從生死簿上看到的直觀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