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習慣性的摸了一把額頭,雖然額頭并沒有汗水。他看著前方,正有足足五波軍隊在戰斗。
亂,太亂了!亂的超乎想象!
這就是現在的丹陽之國。而這已經不是傅云第一次遇到如此亂象了,一路走來盡皆如此。
卻說從幾十年前開始,晉陽之國就不斷滲透丹陽之國。因此當晉陽之國野心爆發、準備占領丹陽之國的時候,丹陽之國內大量被滲透的家族、貴族、門派等,紛紛支持晉陽之國戰斗。
但是,丹陽之國也不是軟柿子、也不是一點都沒有察覺,雖然混亂但還是堅持著抵抗。尤其是后來棲霞之國爆發,致使晉陽之國不斷抽調兵力,讓丹陽之國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再后來棲霞之國大反擊,晉陽之國徹底潰敗,在丹陽之國這邊的軍隊完全撤退了。而這就導致了很多問題出現。
那些當初投靠晉陽之國的家族、門派等,不得不組成聯軍,單獨戰斗。
但因為先前的混亂,加上國家內部的、家族門派的叛變、地方將軍的割據,丹陽之國皇室、中央所剩下的力量也不多了。若不算宋殤這個化神期的太祖,中央的軍事力量只怕還不如叛亂的。
此外還有一些大型家族啊、地方軍閥啊就有點興奮了,大家覺得,好像機會來了,我們也有希望成長為皇室啊!
總之現在的丹陽之國亂的一塌糊涂,已經成了各種陰謀家、野心家的樂土。而這里的混亂,讓傅云都有些汗顏,從來沒有想過,竟然能有一個國家混亂到這種程度。比那少澤之國都要混亂。
混亂都影影響到了傅云的前進速度。這不,就有一隊軍閥過來收過路費的。傅云這邊一共不過兩千兩百人的樣子,一個個風塵仆仆的。尤其是趙東赫等人,因為剛剛戰斗結束,大家身上的裝扮可想而知——灰頭土臉、衣服破舊。
傅云本身,又隱藏了氣息,看上去宛如一個富家公子。
而這兩千多人的隊伍,卻趕著一千多馬車,馬車上是最近很火的火炮,還有大量的戰爭物資。這些戰爭物資中,還有大量的煉丹專用玄鐵,還有趙東赫等人在戰場上的斬獲。
一路走來傅云卻是遇到了不少膽肥的;而且這些軍閥、割據政權之間,是不會相互通知的、巴不得下一家吃虧。
而傅云呢,巴不得這些家伙過來搶劫,因為這樣就能搶劫別人了。雖然丹陽之國的混亂讓傅云驚嘆,但搶劫起來也不手軟。
傅云在旁邊抱著手臂,看著趙東赫等人三下五除二將對方打趴下,開始‘敲詐勒索’。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趙東赫等人,渾身殺氣,一個個興奮無比。
半天后,傅云等人繼續上路,馬車又多了三輛。留下后方欲哭無淚的割據政權。
“真沒想到,一路走回去還有這樣的好處!”趙東赫咧著嘴哈哈大笑。
傅云淡淡的笑了下沒說話,這些事情對于傅云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權當娛樂了。
卻說棲霞之國、廣陵城這邊,風志凌帶著師叔祖弘真子以及逍遙派的觀云道長路過“財富之山”。
這好幾座小山,都是從廣陵城中清理、整理出來的。一座地闊十公里的大城,而居住在城內的哪怕不是貴族、家族代表,也是有錢人、有權利的。一國都城之內,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人。
普通小百姓,都只能聚集在城外,形成一個幾十里的外城。有錢的、有權的、有能力的、有社會地位的,都居住在都城之內。廣陵城聚集了差不過一個國家一成的財富。
再加上后來晉陽之團帶來的財富、輜重等,以及大量貴族前來慶祝劉鴻登基,更帶來了不少財富。這一下,全都便宜了劉欣雨。
這些財富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到現在還沒有整理完畢。
而其中,所有的儲物戒指都單獨存放,還沒有打開呢。
儲物戒指、包括儲物空間很是珍貴,只有元嬰期才會普遍擁有儲物空間,金丹期及以下的,只有極少數。但是,金丹期之下擁有儲物空間的,大多身份不凡,隨身的寶物可不少。
還有兩枚屬于化神期的儲物戒指,早就到了劉定山手中。
總之路過幾座財富堆積的小山丘的時候,無論是弘真子還是觀云道長,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要殺多少人!
先前雖然看到了一個廢墟之城,但廢墟范圍廣闊,只能感受到殘破卻難以直觀的感受到慘烈。而現在看到這堆積如山的財富,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到底死了多少人。
不說別的,僅僅說晉陽之國士兵的武器盔甲等,就足足堆積了四座二十多米高、五十米范圍的小山丘。
“真狠!”觀云道長忍不住哆嗦一下,“這要一口氣屠殺百萬人吧!”
風志凌不說話,只是帶路。
觀云道長繼續說道:“如此狠毒之人,決不能姑息!”
風志凌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觀云子前輩,我記得在貴派范圍內,有一個凌云之國,據說當年凌云之國建國的時候,曾屠城十八座,最后這凌云之國…好像還成了榜樣吧?反正我沒聽說逍遙派處罰什么的。
前輩來到我們這里就開始指手畫腳,真的好嗎?
對了,我風家就是那個時候離開凌云之國的、前往玄真教所在地避難。并且還是先前帝國的皇族。先前那個國家,可是叫做凌風之國的!
我出生后,父親就對我說了這些事情。并反復對我說,這件事情我們早晚要讓現在的云氏家族付出代價!”
觀云道長面色瞬間鐵青,竟然在這里碰到了當事人的后代,這世界可真的是太小了!
弘真子哈哈一笑:“小風,說什么呢。這些事情私下里悄悄報仇就好,沒必要說的人盡皆知。”
觀云道長:…
你們這一對奇葩!
不一會三人就來到了營帳這邊,而老遠的,劉定山和明虛道長出面迎接了,張浩也跟在旁邊。化神的氣息老遠就能感受到,更別說弘真子和觀云道長也沒有掩蓋。
剛剛見面,明虛道長就拉著張浩:“張浩,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執法堂的堂主,弘真子。你要叫一聲師叔祖,是為師的師叔。
弘真子師叔為人嚴厲公正,但對做了錯事的弟子,也是鐵面無情。哪怕平常收了你不少好處,到時也是翻臉不認人的!”
“明虛子!小時后打你太少了是吧!”弘真道長搓著雙手,咯吱作響。
明虛道長嘿嘿一笑,轉頭看向觀云道長,“我看這位道友衣著裝扮,應當屬于逍遙派吧,不知道如何稱呼?”
觀云道長冷笑:“明虛子,你真的沒見過我?還是說…上次騙小女孩的事情,你不想承認?”
“哎呀…”明虛道長大驚,“原來旁邊那個老叫花子,就是你啊?還別說,還真的很像呢!”
張浩:…這特么的就是化神期啊,是不是劇本打開方式不對?
掃視中,就看到風志凌對自己得意的笑,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戲謔。張浩很想問下,但看著四周四名化神期,想了想還是決定押后詢問吧。
劉定山趕緊打圓場,邀請大家進入營帳坐下,張浩和風志凌很自覺地開始端茶倒水。
只不過張浩的眼神,不斷掃向明虛道長——師父搶過小女孩的棒棒糖?
“小子,看什么!”明虛道長傳音訓斥,“那都是亂說的。我們倒是真的認識,畢竟都是圣地的,圈子很小。”
張浩這才恍然:原來化神期也都是老不休的,一個個見面就漫天吹、潑臟水。
斟好了茶水,張浩和風志凌就站在旁邊,那觀云道長終于將目光轉向張浩:“你就是張浩了吧,小小年齡根基倒是不凡。”
“道長過獎了,等我成為化神期后,一定去挑戰逍遙派!”張浩淡淡的笑著,很是自信。
觀云道長:…
而明虛道長和玄真道長卻很滿意的點頭:要的就是這個精神啊。
張浩心頭有點得意,他大約明白了這圣地之間的情況:能占的便宜,一定要占!就是要從各方面壓倒對方,哪怕是口頭上的。
觀云道長被張浩這話噎的好一會接不上話,最后不得不喝了一口茶水,才氣呼呼的問道;“張浩,鼎山道長都出面道歉了,你為什么還不能手下留情?難道,你一個小小的筑基期,就敢隨便侮辱化神期嗎?”
這話問的狠毒。士可殺不可辱,如果張浩回答不好,今天雖然不會有什么危險,但免不了難堪,甚至影響到玄真教的利益。
張浩眼神中閃過冷光:“哎呀,前輩你是說那個虛影,竟然是化神期?可我總覺得…不對啊。身為一個化神期的前輩,難道打架打輸了,就能隨便對一個筑基期的小輩低頭認輸?
師父,你說這…真的好嗎?”
明虛道長笑了:“張浩,你遇到的一定是一個假的!要不就是一個…壓根就沒有骨氣的化神期!
哎呀,這樣的化神期可是要拿出來好好討論一下呢。我想,這可以開一個化神期大會,好好討論三個月,一定會有重大的收獲!
是什么讓一個化神期,能舍棄尊嚴,向一個小小的筑基期求饒呢?最重要的是,這小小的筑基期都看不過去這軟骨頭啊!”
觀云道長又愣了,真沒想到張浩的回應如此犀利。他臉色有些扭曲,但還是咬牙問道:“那我再問你,你既然知道那是化神期的神念,為什么還要制作小木人!”
“哎呀前輩,您這話就有點冤枉我了!”張浩一本正經的訓斥起來,“前輩,當時是戰爭情況對吧?當時我們是敵對的對吧?
還有,我一個小小的筑基期,哪有什么手段來保存化神期的神念啊。我當時雖然懷疑對方是否真的化神期神念,但也不敢大意。
這畢竟是重要的證據啊!
而我身上能夠承載化神期神念的,找來找去也就只有一個小木人。
前輩啊,如果是你,你當時會怎么做?”
觀云道長張了張口,想要無理取鬧一番,但終于還是開不了這個口。眼前三名化神期,面色可不怎么好看啊。
然而觀云道長不開口,張浩卻開口了:“觀云子前輩,您剛才說,我抓到的那個神念,真的是鼎山道長的?”
“這…”觀云道長敏銳的察覺這話里有陷阱,但想了想,還是承認了。
“真的是?”張浩又問了一遍。
“是!”
張浩頓時嚴肅了,面色上竟然出現怒火:“那么觀云道長,我現在代表棲霞之國,正式對鼎山道長宣戰!鼎山道長既然敢插手我們棲霞之國的內戰,就必須要承擔后果!
誰都有發起戰爭的權利,但結束戰爭的權利…卻掌握在勝利者手中!”
“我支持!”劉定山緩緩起身,面色冷厲,語氣磅礴,渾身殺機凜然。
觀云道長傻了,他沒想到交流一番竟然交流成這個樣子。
而弘真子、明虛道長卻笑而不語,兩人喝著風志凌倒的茶水,靠在椅背上,優哉游哉的看著眼前的鬧劇。而張浩最后的那句話,卻讓兩人震驚的同時也很是滿意。
要的就是這個霸氣!
弘真子都傳音給明虛道長:“明虛,你收的這個弟子真的不錯。有手段、有膽量、有擔當,精明而不魯莽,說話做事很是大氣。
我聽說他還弄了什么大洋集團、鋼鐵巨艦?”
明虛子頓時得意了,‘師叔過獎了,這小子還需要敲打才行。這么點年齡、這么點修行就敢正面訓斥化神期,太冒險了。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按上蔑視化神期前輩的污名。’
弘真子繼續傳音:“但至少眼下很不錯,這小子,有一套!”
而觀云道長已經被張浩和劉定山的回答給嚇住了。是的,既然參與了國家的戰爭,就算是圣地的化神期也不是說走就走的,打敗了仗是要付出代價的!
更別說現在還被人抓了一縷元神,而這可是鐵鐵的證據。
其實這件事情,逍遙派自始至終都不占道理;若上來就道歉也就罷了;卻處處想要壓玄真教一頭,不想被張浩沖擊的七零八落。
你跟我講道理?行啊,我和你講戰爭規則——輸的一方沒有話語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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