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臉上的微笑一點點消失,最后平靜的看著這女人,但見她上下兩片嘴皮開合之間,白的就被說成了黑的。
張家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成了一場騙局!
張浩憤怒,但卻保持了理智;他語氣深沉:“歐陽少師,你是認真的?”
歐陽青雀冷冷的看著張浩,“認真?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跟你開玩笑嗎!
怎么,你害怕了?”
張浩臉色轉頭看向公主:“公主殿下認為呢?”
劉欣雨沒有立即回答,她看向歐陽青雀。
歐陽青雀冷笑一聲:“怎么,被我揭穿了,就想要繼續蒙蔽公主?”
張浩在歐陽青雀和劉欣雨之前看了好一會,忽然笑了:“既然歐陽少師完全不相信,那就算了。告辭!”
如果是有一兩點不理解,張浩會嘗試解釋。但是這歐陽青雀上來就全盤否決,這樣的人根本不可理喻,這完全是找茬的姿態,張浩也壓根沒有解釋的心思。
但是張浩要走,歐陽青雀卻冷笑一聲:“公主面前,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把事情說清楚了,不然…勿謂言之不預也!”
喲哈,你還給我飆文言文!張浩心頭這火氣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但下一瞬間,張浩心頭卻猛然冷靜下來。
今天,還真的是必須要解釋清楚。不然,小小的張家只怕無法抵擋一些幕后黑手。張家發展這么快、這么順利,確實是張浩千辛萬苦、小心經營出來的結果。但這不是欺騙!
不過這一刻,張浩卻將歐陽青雀、歐陽家族,記在了心頭。張浩甚至覺得,這歐陽青雀有這樣的認識,會不會是歐陽思私下里亂嚼舌頭的結果?或者壓根就是歐陽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哼,這事,咱們慢慢算賬。我張浩最拿手的,就是秋后算賬了!哦,用一句文明的用語就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過眼下,卻必須要解釋清楚了。
張浩努力平靜下來,冷冷的看著歐陽青雀,也看著那慵懶的劉欣雨,冷冷的說道:“歐陽少師,你說我義父是被騙才收我為義子的吧?”
“是啊!怎么,有問題嗎!”歐陽青雀語氣像鋼鐵,硬邦邦的,說話聲音也像鋼鐵、鏗鏗鏘鏘的。
張浩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懟回去:“歐陽少師可真的是信口胡言,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敢憑空猜想、去貶低一位保家衛國的大將軍。
是誰給了你這個膽量!”
“你…”歐陽青雀被張浩的‘胡扯’氣的亂哆嗦,“我在說你的事情,你別扯到別人身上!”
“怎么,你剛才沒有誣蔑吳方海大將軍嗎?怎么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哼,我告訴你,我之所以有幸拜吳方海將軍為義父,是因為吳方海將軍看好了我的軍事潛能。這是我的幸運。
不信,你去問我義父,當面問!
不要什么都不問,就張口亂說。
我敬你是長輩,但請你拿出長輩應有的風度!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憑空臆想,你就是這么做公主少師的?”
歐陽青雀臉色漸漸鐵青了:“夠了!我問的是你的事情,你不要扯到別人身上!”
張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的看著那慵懶的公主。先前劉欣雨還只是有點慵懶,現在劉欣雨幾乎玩軟在椅子里,半躺著,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不得不說,此時的劉欣雨充滿了一種慵懶的魅力,窈窕的身軀更顯的波瀾起伏。面紗滑落一點,剛好露出一半珠光盈盈的朱唇。
而在這點點朱唇上,張浩看到了一點…高興?
是的,劉欣雨在高興。
張浩心思電轉;難道說,這劉欣雨也不喜歡這個老巫婆?但又無可奈何?
嗯,我試試!
想到這里,張浩對歐陽青雀再次冷哼一聲,語氣越發的放肆:“歐陽少師,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拜吳方海大將軍為義父,這是一個雙邊關系,僅僅只說我自己,這事說不清楚的。
如果歐陽少師一定要這樣做,那就是…無理取鬧、強詞奪理、胡攪蠻纏、胡說八道、無事生非、蠻橫無理…”
“夠了!你給我閉嘴!”歐陽青雀被張浩這一連串成語給刺激的青筋暴漲,幾乎要魂魄出竅。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這么罵自己。
歐陽青雀急促的喘息,強忍著暴揍張浩一頓的沖動。
“怎么,還不讓人說理了!”張浩得理不讓人。哼,這歐陽青雀剛才說的這些事情當中,最好辯解的,就是吳方海這個。
說起來,當時的實際情況是:張浩用五千噸玄鐵為代價,砸的吳方海暈頭轉向,最后吳方海萬般無奈之下、才收張浩為義子。
不過這樣的事情,吳方海肯定不會承認的!對外的說法就是:看順眼了。
而歐陽青雀一開口,張浩就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一點都不沾邊好吧。你哪怕隨便問一下吳方海,也不至于說出這樣的結論。
而此時張浩更注意到,劉欣雨嘴角的微笑更明顯了,顯然更開心,一抹紅唇綻放出點點喜悅與嫵媚。張浩心頭忽然一跳,這公主不會是刻意露出一點嘴角,給自己暗示吧。
想到這里,張浩一方面對劉欣雨的心機有些警惕,另一方面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歐陽青雀只怕不受公主待見,但又因為某種原因,公主也無可奈何——難道是陛下派到公主身邊的?
此時歐陽青雀嗓音已經有些尖細了:“張浩,你才是無理取鬧。好,我們先不說你和吳方海的事情…”
“不不不,我們一件件來,先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了,我們再說下一件。”就這件事自己完全占著理,怎么能輕易轉移呢。咱要咬定青山不放松!
既然確定了公主沒有這個意思,完全是歐陽青雀自己找茬,張浩才不會好好的談判。
你要找茬是吧,來啊,互相傷害啊!真當我張浩是軟柿子啊!
又吵了一會,歐陽青雀氣呼呼的對劉欣雨‘喊道’:“公主,這張浩完全在胡攪蠻纏,他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一轉頭看著劉欣雨有些慵懶的姿態,歐陽青雀尖叫一聲:“公主,你是公主,要注意儀態。
首先,你面紗歪了;其次,你哪怕是斜倚著,身體也要挺直,而且在有男子的時候,不能這樣坐,要…”
“我知道了!”劉欣雨唰的一下坐直了身體,面紗自然下垂。而后對張浩淡淡的說道:“張浩,對于歐陽青雀的問題,你怎么回答?”
“公主殿下,我的一切作為,都通知了劉景明城主的。只要向劉景明城主詢問,一切都會明白。”
“嗯。好了,你出去吧。”
張浩轉身就走。
“等等!”歐陽青雀大喊,然而張浩卻頭也不回的、腳下加速、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
歐陽青雀面色難看,甚至帶有幾分憤怒:“公主,這一段時間學習的《女訓》可是松懈了,你再這樣,我就要匯報陛下,另請高明!”
劉欣雨眼睛深處閃過一絲殺機,但因為面紗阻擋,歐陽青雀卻是沒有發現。
劉欣雨坐直了身體,低頭、輕聲道歉:“老師,對不起。不過這幾天煉丹盛會,就不能休息下嗎?”
歐陽青雀面色緩和了,卻依舊嚴肅:“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對自己的要求,必須精益求精,不得有絲毫放松。
現在,我們從頭溫習《女訓》的《修身》篇。”
劉欣雨低著頭,眼中殺機流轉;表面上卻默默的接受歐陽青雀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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