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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大朝試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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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年的供奉和積累之下,此時正靜靜懸停在飛行信使背囊之內的那一滴大道血,其實已經有了極為微弱以及混沌的意識,或許這點意識還無法形成所謂的念頭,但是卻已經有了趨利避害的本能。

  在這種本能之下,這滴大道血其實更喜歡目前所在的神州浩土,哪怕正被鐘黎戰大手緊握,站在整個大夏帝道威嚴最為浩瀚濃郁的皇極殿之下。

  午門廣場之上,無數看不見摸不著的帝道威嚴,充斥著周身的每一寸虛空,霸道絕倫,天下獨尊,甚至讓本身就是陸地神仙境核心法則具現化的大道血都產生了一股臣服之念頭,而這股帝王氣息,在霸道尊貴之外,卻又帶著如昊日般的溫暖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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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極殿下方,這滴承載著太玄之地情報的大道血,可以清晰地感覺,在那一聲浩瀚帝音宣布大朝試魁首狀元人選之后,由皇城禁衛軍護送著的鐘黎戰整個向前快步行進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后一道年輕的聲音直接自后者的口中傳出:

  “實至名歸啊,元司丞,只是不知道司馬安南這家伙名次幾何,若是連前十都進不去,定要好好取笑取笑他。”

  剛剛擁有一點點混沌意識的大道血不知道什么是大朝試,但是它卻可以感受到鐘黎戰身軀之上那股愉悅的情緒,而隨著后者的大步穿梭,剛走到午門廣場的中央時,皇極大殿之內,屬于趙御那年輕的帝音再一次沖天而起,向外席卷,頃刻間便傳遍整個面積龐大的神京雄城:

  “大夏歷九十年大朝試榜眼及第者,神京城柳葉巷宋氏,宋信浩!”

  煌煌帝音滾滾繚繞之際,白帝宮午門外的白玉大道之上,無數擁擠于大道的兩側的民眾繼續開口振臂歡呼,而人群間,面容蒼白俏麗,卻早生華發的宋府長小姐,聞言之后直接撲到身旁孫堅懷中,淚如泉涌,泣不成聲。

  隨后身軀挺拔如松,穿著觀游司司丞大袍的孫堅,伸手輕輕拍著懷中長小姐不斷起伏的肩膀,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缺了一邊牙齒的笑容,輕輕開口道:

  “信浩這小子,倒是爭氣。”

  如果仔細觀看,則會發現這位曾經的大朝試魁首,那缺的半邊牙齒,已經重新長出了一部分,而孫堅的話音未落,二人身旁的宋府老管家此時早已經欣喜若狂,面色通紅地緊緊地抓著身旁的家丁癲狂般的又蹦又跳,嘴里不停地怒吼著重復著一句話:

  “榜眼,榜眼,少爺中了榜眼,快去告訴老爺,快去告訴老爺,老爺知道了,定會打心底里高興!”

  隨后一旁被老管家牢牢抓著不放的家丁一臉無奈,笑著開口回應道:

  “老管家,您這般抓著我不放,我這會兒可沒法去告訴老爺啊!”

  家丁一連重復了幾遍,但是老管家卻置若罔聞,依舊緊緊抓著前者的胳膊,肆意狂笑,因為這位幾乎親眼見證宋府變遷的老人,最是能明白這榜眼及第,對于如今的柳葉巷宋府,是何等的重要。

  整個神京城沸騰了幾息之后,喧鬧的白玉大道兩側所有民眾的歡呼聲忽然戛然而止,因為那一道屬于趙御的帝音再一次自皇極殿內響起,繼續浩浩蕩蕩向外傳出:

  “大夏歷九十年探花及第者,錦州江陵司馬氏,司馬安南!”

  此帝音一出,無論是在白帝宮午門內等待著消息的大夏官吏,還是自發聚集到宮外午門白玉大道兩側的子民,甚至包括在神京城內無數修士和學宮之人,盡皆齊齊張嘴發出一聲驚呼,因為著實出人意料。

  在大朝試開始之前,便有民間的說書先生以及一些宗派預測這中榜之人的名次,而無論是元白這只自大夏南方而來,棲息于神京梧桐樹之上的南方琉雀,還是信浩這位大夏學宮最得意的弟子,皆在榜單之內。

  尤其是元白,那一首白雪歌送皇太孫殿下歸京,以及鳳凰何少爾何多的詠南方琉雀,如今已經隨著說書先生的故事,徹底傳遍天下,成為了無數年輕人勤勉向上的榜樣,因此這二人的中榜,都在世人的預料之內,但是這探花及第司馬安南,卻是一匹真正橫空殺出的黑馬。

  司馬安南這廝,在不認識之人的眼中,就是一位白衣飄飄,游戲人間的富家少年郎,仗著和陛下的好關系,平日里沒個正行,甚至還有許多神京城的民眾,將其當做了游手好閑的反面教材,而這位臉皮極厚的神機閣天下行走,這一次是徹底打翻了其在世人眼中的固有印象。

  不過其實對于司馬安南來說,其并不在乎世人對于他的看法與否,但他卻在在意自己喜歡之人的感受。

  白玉大道旁的人群之間,一位身穿綠衣的俏麗少女,格外的興奮,臉上掛著由衷的笑容,隨后其轉身望著一旁身穿簡單粗布衣的游庭堅,極為開心得以地開口道:

  “爹,你看吧,我說他可以的,他也和我說他可以的!”

  隨后游庭堅望著身前出落的亭亭玉立,仿佛一株已經完全長大綠樹一般的女兒,寵溺地抬起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嘴里依然還是毫不留情地開口道:

  “這小子和我比差遠,當年你爹我,可是狀元及第,走馬游行時,可是馳騁在最前方的人。”

  說完之后,游庭堅瞇著眼睛,轉頭望著前方白玉大道的盡頭,那座白帝宮莊嚴肅穆的午門,神色復雜。

  白帝宮午門之前,有著一座寬闊玉石金水橋,而不一會,中榜的考生將會以這座金水橋為起點,自白帝宮午門之內躍馬而出,隨后沿著中央大道,一路走馬觀花,橫穿整個神京城的山河六岸,受億萬人祝賀。

  于人群間負手而立的游庭堅望著望著,睿智的眼眸之中忽然浮現陣陣迷離,哪怕他此時已經歷經滄桑,半生起伏,但在此情此景之下,依舊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因為對于他而言,鮮衣怒馬,馬踏中央大道,是這輩子最風光,最張揚,最難忘的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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