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焚天魔王,明明是一尊兇神,此時卻故意顯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說到底,內心其實還是對張乾真把它“殺死”有些不滿。當然,說的也是實話。不止是巫魔,所有的陽間活物,肉身都是極為重要之物!
修煉者沒了肉身,大部分也都能活。但實力卻會大減,更難以進步…
而張乾真聽到這焚天魔王的話,冷冷一笑:“魔王的擔憂,實在不足為慮。”
焚天魔王一愣,然后有模有樣地學著人類一樣拱手:“愿聞其詳。”
“之前在鶴鳴山天師殿之中,本座將魔王的魂魄吸入法劍之中,讓在場之人以為你已經魂飛魄散。徒留一具空蕩蕩的軀殼。魔王實力滔天,肉身當然也堪比天材地寶。所以,我派副掌教青穹子便收納了起來。”
原來如此!
焚天魔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本王還不知道貴派是個什么派,但看掌教的氣度不凡。想必也是厲害的緊!哈哈哈。那你一言而下,想必那副掌教青穹子就會乖乖把本王的肉身還來了是吧。”
實際上,焚天魔王不知道青城山(青城派)也是正常的。
因為在兩千多年前,祖天師張道陵西南正道修煉者與巫魔一族大戰、最后將其封印之時,青城山還并沒有開宗立派呢!
甚至可以說那個年代,現在的大部分佛道宗派…其實都還不存在呢。
張乾真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魔王只希望取回肉身而已嗎?本座覺得,你應該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實力恢復得更快一點。不然,有的事,本座可等不了太長時間。”
焚天魔王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張乾真語氣淡漠:“待會你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
距離鶴鳴山鎮魔祭已經又過了一天,已經重新到了深夜。
青城山萬籟俱靜。門派之中的各個道觀和宮殿都點上了燈,有路燈也有法力燈籠——現代科技和法術的結合,處處可見。
副掌教所居的青穹觀中,青穹子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打坐,屏息凝神。
在昨晚的鶴鳴山鎮魔祭中,他也消耗了極大的力量。由于實力境界不如張乾真這個掌教天師,所以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勉強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青穹子長出了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昏暗的道觀大殿中,那些本來昏暗的一排排黑鐵燈盞火苗突然竄起一尺多高!把四周都給照得亮堂堂的,色澤溫暖,十分熟悉。
作為天師級強者,青穹子一個念頭,改變道觀中火焰的燃燒和亮度,也并不算什么難事。很是隨意。
“昨晚消耗實在太大,現在也沒有完全恢復,還是感覺有些疲憊虛弱。恐怕要到明日,才能恢復到正常狀態。不過,索性無事,便將那頭巫魔王的尸骸取出來研究一番。兩千多年前,祖天師也是破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這在我華夏西南一帶橫行肆掠的巫魔一族給一網打盡。”
青穹子心中暗暗想著,剛打算要施展法術、將那巫魔王的尸骸給取出來,突然!
一個畢恭畢敬的聲音,從遠遠的道觀大門外傳來——顯然是用上了法術。
“弟子參見青穹子副掌教。乾元子掌教有事詢問,請您前往云霄上寢宮一敘!
這是什么情況?
青穹子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位一直深居簡出、幾乎從來沒有主動召集過門派高層的掌教天師,竟然要主動讓自己去云霄上清宮議事?
簡直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還是說,掌教性情變了?
青穹子雖然是青城副掌教、無箓還真的天師級強者,但是對于自己門派的掌教還是很信賴的——雖然之前一直覺得對方不是一個稱職的掌教,心中有頗多怨言。
但昨晚鶴鳴山鎮魔祭時的表現,也還是讓青穹子心中敬佩的。而過了一天,又主動召集自己議事…他心里就又多了幾分好感。
青穹子輕聲自言自語,也是暗暗琢磨:“自我年幼剛入山還是個小道童之時,乾元子掌教就已經執掌青城派上百年了。等我才剛剛開始學習法術不久,他就已經在追擊邪魔外道的斗法中身受重傷,之后一直閉關不出。偶爾會通過某幾位心腹長老傳達一些掌教諭令。我見他面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的。這次能去云霄上清宮中議事,得好好和掌教談談。”
從這位副掌教的言語中能夠看出,他的年紀應該就是兩百來歲左右。
因為張乾真受傷是兩百多年前,那時候他還是個剛剛加入青城派的小道童。自然是聽門派長輩們說起,掌教追擊邪魔外道而受傷,之后就長期閉關不露面…
實際上,當然是被遙風道人所傷咯!
至于青玄子和青霜子,年紀比起這青穹子還要小一些。他們出生之時,張乾真已經被遙風道人所傷、開始深居簡出了。對他更是陌生。
無論如何,青穹子覺得掌教能召見自己前往云霄上清宮,這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剛才那些念頭在腦海中急速閃過之后,便立刻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回應道:“請稍等片刻。本座現在就隨你前去見掌教天師。”
語畢,他朝著身后的寢殿一招手。
一件青色的絲綢質地道袍飛了過來,然后自動穿在了他的身上。讓青穹子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法力尚未完全恢復的疲憊都消除了不少。
發髻梳得一絲不茍,頭上的木質發簪也顯得淡雅。
這是非常正式的副掌教著裝!
顯然,他對這次乾元子掌教的單獨召見,非常重視。心里已經琢磨著,在先贊揚對方一通的前提下,再提出一些針對性的建議。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希望掌教天師能夠時不時的露露面——雖然不一定要讓普通弟子們瞧見,但至少也得時不時的和大長老、長老級的高層保持聯系吧?
不然,怎么能夠知道青城派未來的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