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不是每個人都能制作的？
聽到這句話，傅洋一愣。
然后有些明白為什么當初阿黃給他一小疊符紙后，心疼得就好像被人搶了幾萬塊錢的模樣。
“所以也就是說，道士用的符紙實際上是消耗品咯？”
“廢話！你丫的符咒能循環使用啊？對道士來說，符紙就好像普通人用的槍，會用槍的人不一定會制造槍！”
傅洋點點頭，這就明白了。
符紙就是道士的“槍炮”，而制符人，則相當于凡人世界里的槍械武器制造者…
“當然，一般來說龍虎山、茅山之類的道門大派，都是有自己的制符人的。所以門下弟子比較奢侈，符紙可以隨便使用。但普通的散修，一般都需要到鬼市向制符人購買！當然，如果你比較牛逼，自己會制作符紙的話就不用求人了。”
“可阿黃你不是龍虎山弟子么？”
“媽的！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那腦殘的死鬼師傅，連龍虎山授箓用的三清符都沒教我畫，更別說讓我的名字入宗門名冊了。”
傅洋恍然大悟。
“哦也就是說你現在龍虎山弟子的身份還沒有官方認可呢，自然領不到符紙。只能自己想辦法搞。”
阿黃一頭黑線：“雖然你怎么說讓我很想揍你，但不得不承認就是這樣的…制符人地位崇高，在鬼市的內圍有專門的固定攤位。”
他一邊解釋，一邊帶著傅洋左拐右拐，很快就進入了鬼市內圍，在一個攤位面前停下了。
和其他只在地上鋪了張布或者擺了張木桌的簡陋攤位不同，這制符人的攤位在鬼市可以稱得上是“奢華”了！
用木頭搭了一個簡單的房屋框架，四周還用油布給包裹了起來。這樣就看不見內部的景象。門口有一張布簾，旁邊坐著一個頭發稀稀拉拉沒幾根兒，門牙都快掉光了的老頭子。
制符人的攤位前早已排起了長隊，想必都是來買符紙的人。
傅洋和阿黃剛準備規規矩矩去排隊，前面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道士回頭看了他倆一眼。
“兩位小兄弟，第一次來咱們紫金山鬼市買符吧？”
兩人一驚，心說我草這你都知道？難道我們臉上寫著“菜鳥”兩個大字么？
山羊胡道士還算好心，哈哈一笑：“怎么紫金山鬼市的制符人，劉畢大師喜歡世俗界銀行那套規矩。所以要排隊先去那邊領號。”
說著還指了指旁邊那個糟老頭子，示意去那兒領個號碼。
“牛逼大師？尼瑪這名字也太囂張了吧！咋不上天呢。”
傅洋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山羊胡中年道士趕緊讓他閉嘴不要亂說，否則的話劉畢大師生氣了，今晚不做生意了。這些等著買符紙的人得把他生撕活剝了…
“是文刀劉，畢是完畢的畢。劉畢大師！”
中年道士嚴肅的糾正傅洋的錯誤發音。然后還指出傅洋應該是南方人，否則的話不會分不清劉畢和牛逼…
他和阿黃只能連連點頭，表示認識了錯誤。趕緊去那看門老頭那兒取號。
“我說阿黃，這制符師靠不靠譜啊？怎么感覺有點中二啊。”
“江城我又不熟，這紫金山鬼市更是打聽到消息之后第一次來。不過一般來說，制符師很少有不靠譜的…真是騙子早就被打死了。誰敢同時得罪這么多需要符紙的散修？”
傅洋點點頭，也覺得有道理。
兩人到那缺門牙的老頭那里領取排隊號碼，兩個人一起來的只領一個號碼牌就行了。
“號碼牌五百塊一個。”
“給你！”
阿黃啪的一下，把五張紅色的毛爺爺拍在桌子上。老頭就慢吞吞地遞給他一塊木牌。
傅洋接過來一看，直接愣住了。
原來上面的號碼居然恰好是：2B！
阿黃的臉也直抽搐：“老人家，能不能換一個？”
“要么走開，要么拿著號碼牌老實等著叫號。”
老頭兒態度之蠻橫，比普通人去有關部門辦事求著蓋章還蛋疼。
但沒有辦法，現在是求著人家辦事，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叫號了…
五分鐘之后。
一個長相奇丑的獨眼龍從掀開布簾從簡陋的木屋里走出來，扯著嗓子大聲喊。
“2B！誰是2B？”
傅洋和阿黃一臉黑線。
那叫號的獨眼龍非常不耐煩了：“最后等三秒鐘，就作廢了。再問一遍，誰是2B？！”
傅洋一把抓住阿黃的手腕舉了起來，高聲叫道：“他是2B！他就是。”
阿黃怒了：“我倆都是，都是！”
這就是兩敗俱傷了…
于是在一群其他散修道士的驚愕目光下，傅洋和阿黃一起在獨眼龍的帶領下走進了制符師的小木屋里。
眼前是一張長條木桌，四個角落各點了一只蠟燭，火光昏暗。
木桌后方有一張古典的太師椅，椅子上面坐著一個人。整個都隱沒在陰影之中，根本看不清相貌。而且傅洋能感覺到，這種陰影不全是因為蠟燭照不到，明顯還摻雜了法術在其中。
“說吧，想買什么等級的符紙？要多少張？愿意用什么東西來換？人民幣還是美元，或者黃金、鉆石？或者是咱們靈異界的奇珍異寶？”
名叫劉畢的神秘制符師聲音懶洋洋的，從陰影中傳了出來。
“呃？符紙不都是一樣的么。還分等級？”
傅洋沒忍住，好奇地脫口而出。阿黃想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
本以為會觸怒這制符師，沒想到對方似乎來勁兒了：“哦？小菜鳥么？部隊啊…你的真實法力都媲美一箓真人了，居然連這些最基本的道士常識都不知道。”
“因為我是個修道天才！”
傅洋索性開始裝、逼了。
從之前的種種情形猜測，這個劉畢大師應該是那種特立獨行、傲嬌中二型的，所以不如也裝得放誕不羈一點。說不定博得他的好感。
果然，對方哈哈大笑：“有意思！牛逼啊。自稱是修道天才？我看整個靈異界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真正的天才了。就沖你這裝逼的勇氣，我給你三十二個贊！同時再告訴你一下符紙的等級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我這兒能夠給你們這些背后沒有大門派支撐的道士提供的幫助。”（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