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320年五月24日,梅雨季節已經開始。每次到梅雨季節的時候,趙嘉仁就很想遷都。雨仿佛永不停歇般的下著,空氣濕度基本飽和。如果是在世紀,8樓以上的高層建筑就可以淘汰掉潮氣,享受濕潤感。然而在這個時代,完全不用考慮八層以上的住宅。
就在趙嘉仁對居住條件坐著白日夢的時候,辦公廳的秘書稟報道:“官家,文知州他們已經去上任了。”
“嗯。知道了,”趙嘉仁應了一聲。他的想法很快就從享受回到了現實。最新派出去的這幫人不僅僅只有文璋負責土改,淮河以南長江以北的四路,產糧大省江西,以及未來擁有‘湖廣熟,天下足’潛力的的荊湖南北兩路。至少在趙嘉仁看來,大宋土改的重要性勝過北伐許多。如果趙嘉仁真的認為消滅蒙古是最高原則,他就不會在現在對三佛齊動手。
秘書知道趙官家花了多少心思在土改上,本以為官家會在這件事上很在意。卻沒想到趙官家的反應如此冷淡。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官家,對那些人有什么格外交代的么?”
“對他們已經沒什么要交代的。不過你把警衛團的董團長叫來。”趙嘉仁命道。
沒過太久,董團長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對趙嘉仁敬禮之后,董團長說道:“官家,警衛團的內部學習已經強化了。”
“哦?你知道我要問你這個?”趙嘉仁笑道。
“官家一直關心團里面的指戰員。而且咱們團里面退役之后都會安排到公安部和司法部去工作。要是大家學習成績不行,說出去多丟人啊。大家都知道,所以現在學習熱情很高。”
人人都有希望上進的心思,趙嘉仁見到學習工作進行的尚可,他就進行另外一個問題,“招收學社社員的事情進行的如何?”
“官家,臣有一事不明。為何官家對學社如此在意。”董團長問道。
“我一直對學社很在意。”
“現在許多人講,學社社員給的機會多。若是官家真的在意,為何招收的都不是那些大文人。”警衛團長問道。
“你想讓招收大文人,而不是招收警衛團的指戰員?”
聽了趙嘉仁的問題,警衛團長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當然沒這個心思,若是我有這等心思,早就被警衛團的指戰員給罵死了吧。只是官家對我們這么好,我們總想知道道理何在。”
“那些人靠不住。大宋危難之時,所謂的大文人沒幾個站出來。你覺得是為什么?”
“他們怕死?”
“不不不。他們靠不住,是因為他們沒能耐。董團長,就你看來,那些文人有幾個懂打仗的?”
“…一個也沒有。”
“就你看來,他們有懂得科學,能搞好工農的么?”
“…好像也沒啥人。”
“以現在考試讀的書,你覺得他們真的能比現在的學生更好?”
“比起那些頂尖的學生,他們也未必考得過。”
“比派頭,比端架子。警衛團有人能比的過他們?”
“哈哈。官家,這個還真比不過他們。”董團長被逗樂了。
“論忠誠。我認為警衛團的指戰員都是極為忠誠的。”
“是。”
“那些靠干活上來的同志,也是極為忠誠的。”
“是。”
“那我為什么要找所謂大文人?”
“關鍵,我明白了!”董團長已經激動的聲音發顫。
“繼續把日常工作安排好。學習固然重要,也是要利用每天安排的學習時間,以及自己的剩余時間。另外,告訴同志們,我可是要定期考試的。還有,探親時間準備好了么?”
送走了警衛團團長,趙嘉仁覺得稍微解決了一件小事。剛站起身做了幾個深蹲,秘書就進來報告,“熊尚書按照預約來了。”
“讓他進來。”趙嘉仁命道。然后他就把深蹲變成了左右擺動身體。
等熊裳進來,趙嘉仁已經做完了簡單的運動,坐回到椅子里。熊裳坐下后連忙開始匯報:“官家,這次蒙古提出想交還先帝和太后等人,我覺得他們會要求我們和他們簽署永久和平協議。”
“這個你派人與蒙古人談判。好好探探他們的底。”
“既然一定要北伐,這等事就敷衍一下?”熊裳先試探起趙嘉仁的底牌。
“我對蒙古人并沒有任何期待。我倒是在想,咱們有沒有可能更好的利用這個機會。”
“還請官家講清楚些。”
“熊尚書,你小時候愛打架么?”
半個小時之后,熊裳就離開了趙嘉仁這里。他坐在馬車里面眉頭緊皺,回想著趙官家在輿論操縱上的觀點。回到禮部,熊裳立刻就召開禮部的會議。熊裳率直的問一眾工作人員,“你們若是被人打了,會不會想報復?”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么一個問題。見到這幫人都有如此重的心思,熊裳不爽的說道:“那咱們投票表態。”
投票的結果是,有三成明確表示被人打了,一定要報復。一成表示,不會報復。還有六成則是覺得得看情況。
“我們曾經被蒙古打了,大家覺得是不是要報復?”熊裳繼續下一個問題。
這次的回答就完全不同,十成里面九成爽快的表示要報復。剩下的一成看到大家態度這么堅定,也跟著表示應該報復。
熊裳坐回到位置上,大聲說道:“咱們都吃朝廷的飯,關乎國家的事情,我們當然不能認慫。不過咱們這么想,普通百姓們怎么看待呢?我對此很有興趣。”
宋公明現在已經是禮部主管人員之一,聽了這么一個問題,他立刻就聯想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問道:“難道是想通過蒙古提出交換太后的事情,在民間煽動起復仇情緒?”
熊裳看了看這幫以自己利益為重的官僚,忍不住嘆口氣,“諸位尚且如此,民間只怕就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之前趙官家用問題做測試的時候,熊裳自己就在趙官家面前露怯,對戰爭有著非常‘謹慎’的態度。在禮部里面做了測試,熊裳發覺他的這幫同事其實沒好到哪里。
“官家大概是想國主義教育吧?”宋公明問道。
“呃?”熊裳皺起了眉頭,“你怎么會這么想?”
“我大宋現在便是不煽動百姓就打不了勝仗了么?當然不是。所以官家這么講,大概是求的改變我大宋心態。以前我大宋面對蠻夷入侵,都是覺得能忍就忍。又或者是某些人為了自己的官位故意要打仗。這兩種都不對。官家那么討厭廢池喬木猶厭言兵的話,他當然希望大宋上下在面對外敵入侵之時,能夠堅定戰勝敵人的心思。”
“嗯。”熊裳覺得宋公明的話有一點道理,但是這話太注重講道理,毫無實際操作性。熊裳一直覺得宋公明在某個程度上是自己的挑戰者,被宋公明占據了道理上的先機,他就覺得不是很高興。于是熊裳問其他人,“大家覺得怎么樣?”
“我們外交部,又不是兵部。”另外一位主管,馬上就要退休的司馬榮答道。
對這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回答,熊裳只能無奈的認了。這些要退休的家伙們都不喜歡節外生枝。在人生最后階段若是因循守舊,大家頂多說幾句,但是不影響個人退休。大宋官場還不至于揪著一個即將退休的人不放的地步。
然而對于熊裳而言,這幫人的不作為就凸顯了宋公明的大有作為。這是熊裳很不喜歡的局面。所以熊尚書就轉頭向其他人,“你們覺得應該如此面對?”
自從有了制科之后,禮部一天天變成了冷衙門。若是只負責一些慶典性的工作,禮部的前途非常有限。所以留在這里的官員要么如同宋公明,是有專項負責。要么就是在這里混日子,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對于熊裳這么認真的詢問,眾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此時就聽宋公明說道:“熊尚書,官家可否說了,這次找誰與蒙古談判?”
“官家沒講。這等事自然是我們禮部決定。”
“哦?”宋公明聽了之后有點意外。
“我這次想找些年輕的同志和蒙古談判。趙官家之前就說過,我們還是要給年輕人同志機會。現在就是這樣的時候。若是讓年輕同志們一直看,他們什么時候能夠真正成長起來呢。該讓他們干活的時候,就得讓他們干活。”熊裳打起了官腔。
宋公明也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熊裳對自己的那點情緒。然而宋公明沒想到熊裳竟然以這樣的理由來剝奪宋公明的工作。在禮部誰不知道宋公明一直負責與蒙古談判的事務。
“熊尚書。若是年輕同志出了些問題,那又該如何?”
熊裳微微搖頭,“哪怕是中間出了問題,也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不足。我覺得趙官家在課上講的很對,誰都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誰沒有犯過錯誤么?再說,以咱們禮部人員的水平,以現在大宋和大元之間的關系,若是出錯,也只可能是禮部里面有人要當宋奸。除此之外,還真的能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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