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月后。
一月時間,在這遼闊、冰冷而孤寂的無盡虛空,顯得那般不起眼。
彈指一月,似乎對于很多人、事、物而言,都甚至來不及多做些什么。
但,此刻的諸天萬界,卻仿佛陷入了某種白熱化,某種極度危不可言的境地之中。
血炎界,界主府,大殿內。
八位老人,或而臉色極度難看,或而臉色極度復雜,或而急切到極點。
藥尊總殿主沉聲道,“還是進內府尋那小子一趟吧,距離上次至今,不過再是短短兩月,諸天萬界近乎翻天了。”
“諸天萬界,特別是我們血炎界勢力麾下地盤,死傷之數,連老夫都為之側目,為之不忍。”
風剎總殿主點了點頭,看向獵妖總殿主,道,“迄今為止,我們血炎界在諸天萬界的地盤,喪失三分之二以上。”
“除卻以我們血炎界為中心,方圓這五千星辰的絕對掌控地盤外,其余地盤,近乎零散,近乎不存。”
天機總殿主瞇著眼,“失控了。”
“廣廈旦傾,崩塌而不可收拾。”
炎殿總殿主皺著眉,“天機,你說的什么鬼話?”
天機總殿主微微搖頭。
修羅總殿主沉聲道,“天機的意思是,我們血炎界勢力而今已搖搖欲墜了。”
“只差致命一擊,我們在這整個諸天萬界的掌控權都將徹底失去。”
獵妖總殿主臉色難看,“高明,高明。”
“借勢而為,這無痕公子倒是學起來了。”
“之前那數月時間,先是那老邪帝為首,一路橫掃,摧枯拉朽之勢;而后邪修、吞靈族,各方作亂,讓諸天萬界危亂到極致。”
“之后這兩月時間,一改作風,除卻那老邪帝仍舊一路橫掃外,邪修減緩了屠戮,又行那挑撥之事…”
“一句話。”修羅總殿主冷聲道,“各方大勢力,站到他們一邊,可免一死。”
“違者,那些被屠戮的星辰就是最好的例子。”
風剎總殿主沉聲道,“兩月時間,形勢急轉,不少星辰世界為之倒戈。”
“雖然他們對邪修忌諱之,但他們顯然更怕死。”
天機總殿主連連搖頭,“一群蠢貨。”
“他們也不想想,諸天萬界,何其遼闊,就算任其屠戮,又需要何等漫長的歲月?”
“而今倒戈,無異于自毀防城,自取滅亡。”
修羅總殿主無奈搖頭,“生靈,之所以謂之生靈,生為先,靈為后,生之對立,死為最懼。”
“無可厚非。”
天機總殿主冷聲道,“兩月時間,諸天萬界便已至這般地步,岌岌可危。”
“一切,已成定局了。”
炎殿總殿主咬牙問道,“天機,難道就沒有半分辦法了?”
“沒有。”天機總殿主搖了搖頭。
獵妖總殿主亦搖了搖頭,“即便是我說出這句話,都尚可有一線生機。”
“但此話若由天機說出,恐怕,便真的沒有半分希望了。”
天機總殿主微微轉過頭,看向那內府方向,“除非,有奇跡發生吧。”
諸天萬界,岌岌可危。
但同一時間,無盡虛空又傳出了一件讓無數生靈為之震撼、驚駭,或許說…一件鼓舞之喜事。
太虛宮,出了一位極了不得的妖孽。
年紀輕輕,未及百歲,踏入八重至尊之境。
堂堂帝境八重,可謂道之境界中,一人之下,億億萬之上。
太虛宮。
宮門內。
弟子庭院中。
炎燚驚訝地看著東方淡然,“好家伙,真讓你突破了,反倒把我給超過去了。”
“今之東方淡然,可是整個無盡虛空都聲名赫赫的八重至尊了。”
東方淡然搖頭輕笑,卻無太多的喜悅,“數年前,我本想離開太虛宮,入諸天萬界,看能否幫到蕭兄幾分。”
“但寒竹至尊阻撓之,我無可奈何。”
“那時,我就有了沖擊八重至尊的想法。”
“可是,即便我如今突破了,我卻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幫到蕭兄些什么。”
炎燚笑笑,“我說你胡思亂想些什么?”
“你之突破,對整個太虛宮而言都是一件大事。”
“太虛宮,還從未出過如此妖孽的弟子,未及百歲,卻已成功踏入帝境八重。”
“聽說,各位道祖都被你驚動了。”
“唉。”東方淡然微微嘆了口氣,“希望,我這所謂的大喜,能給灰暗之諸天萬界帶去幾分光彩,僅此而已了。”
“哦,對了。”炎燚忽然皺眉道,“這一月時間你在閉關,故而不知。”
“我聽說,明心長老的尸體失蹤了,瘆人得很。”
東方淡然聞言,霎時皺眉。
諸天萬界之危亂,或已至一發不可收拾,無可挽回之地步。
所謂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早已非今日所能形容。
今之諸天萬界,倒更像一個巨大的鍋爐,其上無數螻蟻盲目、無有方向地亂竄著,驚恐不休著。
但這鍋爐,可不僅僅是滾筒,而是…四面洪火。
無盡生靈,非是惹禍上的螞蟻,而是熔爐中的蜉蝣,稍有不慎,燒個尸骨無存!
即便是這般無可逆轉之勢,仍舊只是表面呢?仍舊只是個開端,只是一切災難的初顯之跡呢?
那真正的危機,真正該讓洪火將整個諸天萬界焚燒殆盡的兇險,又該可怕到什么地步?
而這…顯然不遠矣。
同一時間,道靈界。
十頭巨獸的氣息,早已從當年之虛乏,至今之愈發強盛。
觀其氣息之盛,怕是恢復全盛已不遠矣。
身前,無痕公子輕笑,“十位大人恢復一身力量,指日可待了。”
十大源獸,以帝一源獸為首之七大天獄源獸,本困于太陽星辰中之帝陽,以及漫長歲月來本就在虛空暗中蟄伏的金擎、翠芒兩大源獸。
帝陽源獸冷笑,“不出半月,我將恢復全盛。”
“屆時,老子的怒火要將這諸天萬界焚燒成虛無。”
帝一源獸戲謔一笑,“不急,首先該對付的,是那血炎界,是那可謂的蕭逸界主。”
帝陽源獸聞言,眼中冰冷更甚,“不錯,這可惡的人類小子,而今更讓我厭惡。”
“魂帝?哼,我的事也敢管?”
帝疆源獸亦是冷笑,“當年我困于深寒天獄內,他自敢對我冷嘲熱諷,囂張無比。”
“這一次,待我恢復全盛,親去他血炎界,我看這可惡的人類該是何等驚恐嘴臉,何等求饒不堪,哈哈哈哈。”
第一更。
后兩更,較晚,不建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