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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一百六十一章:至尊森林,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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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星河皺著臉,“雖然我知道你和娘親在虛空中的事。”

  “但更久之前的事,父親你從來不和我說。”

  蕭晨楓輕笑。

  “都是些陳年舊事,你想聽,告訴你便是。”

  “當年我去尋你娘親,其實,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就離開了東域。”

  “之后,大部分的時間其實都在中域里度過。”

  “因為那里更多,勢力更多,而我,近乎要將大陸的每一寸地方都走遍,找尋你娘的蹤跡。”

  “也是因此,所以我雖和八位總殿主沒有太多的交集,但反倒對他們的事有所了解。”

  蕭晨楓眼中再度恢復了回味的意味。

  “那八個老人,沒有一人是泛泛之輩。”

  “也就那位魂殿總殿主,嗯,怎么說呢,心思純凈了些,她有個從小養大的女娃,據我所知,似乎是十八府中的某位先祖的托孤。”

  “當年我見過這個女娃一面,只一眼,為父就知這女娃,絕非善類。”

  “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頭狠辣到極點。”

  “還有一位炎殿總殿主,脾氣火爆,行事沖動;但也當然了,只是外粗內細罷了。”

  “這二人,能成為總殿主,本就代表了他們的心智絕非泛泛。”

  “而剩下的六人。”蕭晨楓忽而微微苦笑,“沒有一個是尋常人物。”

  “那天機總殿主,是天底下最精明之人,事事盡算到底,可沒有人能從他身上撈得半分好處,讓他吃虧半分。”

  “那風剎總殿主,掌管天下情報,除非事情不曾發生過,否則,哪怕僅有一絲端倪痕跡,僅有哪怕簡單無比的些許情報,他都能頃刻推斷出來一切。”

  “身在總殿,卻仿佛心藏天地,萬事萬物,盡皆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藥尊總殿主,則身為大陸第一煉藥師;性格祥和,不喜爭斗,恬靜淡然,但那僅僅是因為他厭倦了殺人,厭倦了戰斗。”

  “他殺過的人,掀起過的腥風血,便如他救過的人一般多。”

  “世間最擅救人者,偏偏也是最擅殺人者。”

  “最后。”蕭晨楓臉上有著幾分驚嘆之色,“是曾經八殿分崩離析后的三位聯盟之首。”

  “那位修羅總殿主,智慧過人,是天底下少有的智者;他的眼眸,也最為深邃凌厲。”

  “他一眼,就能看透所有人的內心。”

  “他也是八位總殿主中,最深謀遠慮者。”

  蕭晨楓頓了頓,“那位洛尊者,則更為可怕。”

  “他總是溫文儒雅,像個書生。”

  “事實上,卻是八位總殿主中的最狠辣之輩,漠視天地,漠視世間一切生靈。”

  “他明明置身度外,卻又在漫長歲月中永遠攪起那驚人的爭斗漩渦,在無人知曉間,將世間所有勢力推入漩渦之內。”

  “世間所有勢力,無有他不敢殺者,無有他不敢算計者。”

  “最后,是那位獵妖總殿主。”蕭晨楓,再度頓了頓,發出一聲,“嘖嘖。”

  “這位老人,精于算計。”

  “妖族作為人族的漫長歲月來的敵人,妖族中的一位老妖尊,卻生生成了他手中棋子,監視妖域的一條暗線。”

  “這位總殿主,連我都不得不為之嘆服敬佩。”

  蕭晨楓搖了搖頭,“這八個老人,也就修為不足。”

  “否則,他們隨便一人來了無盡虛空,入了我炎龍盟,呵,怕是寒淵盟都休想再有好日子過。”

  “和這八個老人相比,特別是最后那三位,寒淵盟那些所謂的算計和謀劃,都低劣得不值一提。”

  末了,蕭晨楓認真地看著蕭星河。

  “這八位老人,盡皆城府深厚,他們是我見過的,最難以對付的老怪物,或者說,老狐貍。”

  “但這八個老人,又皆是中域擎天,以守護中域為己任。”

  “山崩地塌,而巍然不懼,半步不退。”

  “漫長歲月來,單薄之軀,置身無盡漩渦,卻永不退縮,一次次挽救中域于危難之間。”

  “他們,毫無疑問地受中域億萬生靈之絕對信任。”

  “能得他們八人認可的,歷史上唯一的一位八殿之主,必定也是一位值得為父信任的人。”

  “必定也會是那等,可賴以為擎天,信之以性命相交的人。”

  蕭晨楓沉聲道,“易霄小友,會比為父更出色。”

  “往后,炎龍盟也會交到他手上。”

  “今日,他救你一命,往后,勿要再與他過不去了。”

  蕭星河聳了聳肩,竟是不語。

  他在乎的,顯然不是這些。

  但,他似乎也習慣了。

  因為這已然不是他第一次問起這些往事了。

  但,每一次,他父親,總是會巧妙地將一切繞過去。

  那些,在他父親口中總顯得輕描淡寫的往事,卻也總是不肯與他多說的事。

  蕭星河緩緩放下手中烤肉,驀地,看向身旁‘昏迷’的蕭逸。

  蕭星河忽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趁這家伙昏迷著,不如摘下他的面具看看?”

  “反正他昏迷著不知道,等下幫他戴回去就是。”

  口中這般說著,蕭星河卻已然將手伸到蕭逸臉上。

  “胡鬧。”蕭晨楓呵斥一聲。

  與此同時。

  一只冰冷的手,瞬間捉住了蕭星河的手腕。

  “嗯?”蕭星河一驚,“你這家伙醒了?”

  蕭星河驚訝地看著蕭逸。

  蕭逸放下手,艱難地坐起。

  事實上,他從來未有過‘昏迷’。

  即便有,也只是那么一瞬間。

  之前蕭晨楓趕到時,他略微昏迷了過去。

  但,他總是能本能地意識到自己的昏迷,也瞬間醒來。

  除非是他絕對信任的人或者地方,否則,他從不會真正昏迷過去。

  這世間,如果說有真正能讓他信任的人,或許,也只那些老人,以及,依依。

  而這二人,顯然不在這個絕對的范疇內。

  不是不信任,只是,還達不到別無保留的絕對信任。

  當然了,一身傷勢和冰鸞劍的反噬,始終存在著,故而又讓他處于昏迷和清醒的迷離之間。

  直至此刻蕭星河伸手過來,他便一瞬間從這個狀態下強行醒了過來,徹底清醒。

  “額。”蕭逸悶哼一聲,渾身的劇透,極度難受。

  這,還是他第一次承受這般劇烈的冰鸞劍反噬以及傷勢下,再如此短的時間內醒來。

  以往,受冰鸞劍的極致反噬,他起碼有足夠的修養時間。

  有一次,是東域的最后一戰,他昏迷過去,是劍姬前輩守在他身邊,他睡了近十天。

  有一次,是圣月宗一戰,他昏迷過去,是八位老人守著他,他睡得無比香甜。

  有時,是某個荒郊野外,他自己一個人,反倒能修養得舒服些。

  但這一次,不同。

  所以,他此刻無比難受。

  身體,比渾身散架一般還有痛苦百倍。

  腦袋,比頭暈目漲還要難受百倍。

  那種滋味,難以形容。

  只是,他又都不得不扛著。

  或許,這些年,他早就都習慣了吧。

  第四更。(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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