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時間了。”
水凝寒看著蕭逸,暗暗冷笑。
她知道,這一次博弈,她已經贏了。
“在我給你編織的美夢中,自娛自樂,呵,徹底沉倫其中,不是挺好?”
水凝寒這般自語著。
心頭,卻想起來幻境中一開始的一切。
那雖是幻境,但幻境由她所構造,幻境內的一切所思所感,她自然也清楚無比,如若感同身受。
那不知持續了多久的翻云覆雨…
雖一切都等同蕭逸自己的自娛自樂,夢幻泡影,但…各種感覺,她一直都感同身受。
水凝寒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那堅實精壯且帶著微暖的胸膛。
“當真這般厲害嗎…”水凝寒不自覺地自語一聲,臉色微紅。
水凝寒輕啐一聲,不再多想,恢復了臉色冰冷。
鏘…鏘…鏘…
轟…轟…轟…
戰場上的戰斗,其實還存在著。
只是再無一開始時的混戰罷了。
北隱無敵與莫悠,仍在僵持鏖戰著。
瀚海囚龍陣內,劍姬前輩仍舊與激揚水流激戰著,大陣之內的那水祖道印是讓她遲遲無法破陣的原因。
當然,這個大陣困不了她多久,頂天了一二時辰間。
但…等大陣破去,一切也已成定局了。
最后,是依依這里。
那輪凈月明輪,不僅困住了她,且在吸取她的元力。
凈月明輪,按理說并無吸取元力的效果。
但,這輪凈月明輪此刻正與她的凈月能力相牽引,強的一方,自是反過來吸取力量。
要想破此凈月明輪,唯有自己的凈月能力更強,屆時,便是隨手可破。
“公子。”依依咬著牙,此刻的她,臉上還哪有半分乖巧。
有的,僅僅是著急、擔憂,以及面若寒霜。
周遭各個天驕的話,她聽在耳中。
蕭逸,如今有危。
與此同時。
主陣之上,傳來一聲氣勢突破之音。
北隱無為,已沖破君境九重,接下來,便是沖擊君境巔峰了。
十萬八千天邪陣還在運行著,越是運行到接近大陣終點,大陣威力便越強。
也就是說,北隱無為沖擊武道境界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一旦十萬八千天邪陣運行至巔峰,距離結束那一瞬,便是大陣威力最強之時,也是北隱無為沖擊帝境之時。
按這般情況下去,恐怕留給眾人的時間,頂天了只有半個時辰左右。
偌大片地域,邪氣凜然。
大地,不僅干灼一片,更是滿目瘡痍。
那,是一個個天驕間的大戰痕跡。
那一個個倒地的天驕、暗使,還有那一具具尸體,似都在告訴著而今這片天地的荒涼與蕭瑟。
最精彩的歲月,很可能便會成為最快劃上休止符,隕落得最快的歲月。
或許,沒人知道,歷史有些時候相似到極點,如若重演。
荒涼大地上,天驕之爭,歲月希望之爭…原本一切,是以相對公平的情況進行著。
但,圣傀儡,卻成了影響平衡與公平的最大因素。
對蕭逸一方的天驕而言,這是影響因素。
但對水凝寒一方的暗使而言,這…便是扭轉乾坤之力,一份承載希望的保證。
圣傀儡,到底在這漫長歲月長河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歷史的重演,到底是在這片妖孽歲月中結束而后開始而后循環,抑或…由一柄驚天之劍,徹底劃下休止符?
時間,緩緩流逝…
所有天驕,都只無力等待著。
影響天平傾斜的因素,早已與他們無關。
“公子。”凈月明輪之下,依依拳頭緊握。
“公子從不會讓人失望,我也不會讓公子失望。”
沒人發現,那原本純凈無暇的凈月明輪內,忽而有了裂痕。
“呼。”遠處,蘇承呼出一口氣,那似是蕭索的哀嘆。
“嘆什么氣?”慕容凌云罵了一聲。
“你看小人顧非凡都在正襟危坐。”
蘇承撇撇嘴,“那家伙只是在等死罷了。”
“你們?”顧非凡臉色一怒。
夢飄飄搖了搖頭,“剩下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蕭逸殿主,仍舊陷在夢幻天地之內,并無脫身之跡。”
“一切,當真要完了嗎?”
“不,差遠了。”一道自信的話語忽然響起。
所有人循聲看去。
說話的,是青麟。
“你有辦法?”一個個天驕帶著期待的目光,問道。
青麟正擦了擦鼻子,自信道,“我哪里有辦法。”
“但我蕭逸師弟有。”
“什么辦法?”一眾天驕希冀問道。
青麟聳聳肩,“我怎么知道?”
“但我相信他,別無緣由,僅僅是因為他是我蕭逸師弟。”
“這家伙,會力挽狂瀾的。”
“不錯。”冉琦臉色認真,“八百萬年歲月底蘊又如何,八千萬年歲月底蘊又如何。”
“他們的對手,可是蕭逸這家伙。”
“哼,現在還未成定局呢,他們便敢勝券在握了?”
“等著吧,蕭逸這家伙,可是最擅長創造奇跡。”
林子風同樣臉色認真,“我相信蕭逸師兄。”
“我不是在等死,我只是在等,天崩地塌那一刻,蕭逸師兄一劍便足矣讓無數危機盡數消散。”
“哼,一群傻瓜。”不遠處,鐘無憂冷哼一聲。
“他可是雙生子,我們東域最大的希望。”
“一個永遠不會讓人失望的王八蛋。”
“就憑那個妖女和那個小廢物,也張狂得起來?”
葉流瞇了瞇眼,“倒不是沒有機會。”
“或許,我們還能將希望寄托在圣女閣下身上。”
“嗯?”眾人疑惑看去。
葉流沉聲道,“十萬八千天邪陣,有它的特殊性。”
“按理說,沖擊帝境,這是逆天而行,絕無可能;但因此邪陣的特殊性,不可能成為了可能。”
“但,邪力終歸是邪力,不可能會與北隱無為的根基相契合。”
青麟皺眉道,“你說清楚些。”
葉流思索了一下,“武道修為,武道境界,便如一個瓶子。”
“武者不斷修煉成長中,便是不斷將這個瓶子‘堆砌’得更高,更堅固,同時往里頭灌入元力。”
“這個瓶子,一開始便如同武者的根基,隨著武者武道境界突破而不斷‘升高’‘變大’。”
“當然,若武者有所武道困惑,便有了瓶頸,讓瓶子無法‘升高’‘變大’。”
“北隱無為的原本修為,只有君境六重,乃是在借邪道力量沖擊境界。”
“也就是說,這個瓶子,從君境六重開始至而今君境九重間的‘升高’‘變大’范圍,皆是有邪道力量所‘堆砌’。”
“這些邪道力量,絕不會與他本身根基契合。”
“也就是說,這個瓶子的下半部分,和君境六重至九重這個范圍,互不契合。”
“若他能徹底踏入帝境,自然一切皆成定局。”
“但在此之前,即便他能沖擊至君境巔峰乃至帝境之下的極限范疇,只要一毀,便是百毀。”
“整個瓶子的君境六重范圍以上,會徹底崩塌,一切付諸東流。”
“我們還有機會。”葉流眼眸一冷。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