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說得好。”
主府之內,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
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熟悉的是,這把聲音悅耳而清脆。
陌生的是,這把聲音,竟再無半分孱弱。
“憐星。”公孫火舞瞬間反應了過來。
不錯,說話的,正是顧憐星。
此刻的顧憐星,身上虛弱,早已被蕭逸的丹藥治愈。
體內武魂、血脈,皆是完美狀態。
屬于武者的一身精氣神,處于巔峰。
那張柔美的面龐,雖仍舊白澤如玉,可卻無半分虛弱之色,反倒透漏著幾分健康的紅潤。
此刻的顧憐星,哪里像外人口中的病怏怏女子,哪里有半分病態?
根本就是一容顏美麗的天之驕女。
顧憐星緩緩站起。
蕭逸大手一揮,收了主府外的星光力量。
顧憐星二人,緩步走出,來到蕭逸身前。
“憐星謝過蕭逸公子。”顧憐星重重地行了一禮。
“客氣。”蕭逸淡淡一笑。
“走吧。”
至此,來血光洞府的目的,亦完成了。
而向來,血光府主,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趕來,便不在洞府之內多留了。
三人轉身離去。
身后。
“憐星…憐星姑娘。”
八位少府主,急急出言。
“你要跟這小賊離去?”
“蕭逸此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臭名昭著,你若跟去,豈非羊入虎口?”
“不錯。”十位長老連連道,“憐星少府主,快快入陣來。”
“有我等在,必護你周全…”
顧憐星冷淡打斷道,“憐星剛才雖閉目,但耳朵卻未聾。”
剛才之事,顧憐星雖盤膝閉目,未能看到。
可洞府之內的一言一語,她卻聽得很清楚。
顧憐星,掃視了八位天驕一眼,“這些年,聯系一直當諸位是好友,現在想來,是憐星自作多情了。”
“又或者,是憐星這些年身體虛弱,眼睛也不好使了。”
話音落下,顧憐星再不多言,轉身離去。
身后,一眾天驕和長老,臉色難看,卻未再多言。
在事實面前,再多的話語和狡辯,亦是虛妄。
嗖…嗖…嗖…
血光洞府之外,三道身影飛躍而出。
三人疾速飛行,足足數個時辰后,才算停下了疾行。
“這般距離,就算血光府想發難也追不上了。”蕭逸說了一聲。
數個時辰,以他速度,何止飛行百萬里。
如此長的距離下,他又一路隱蹤匿跡,應當是無人能追來了。
“蕭逸公子。”
這時,顧憐星叫了一聲。
不過,蕭逸面容肅穆,并未回答。
“額。”顧憐星愣了愣。
蕭逸仍舊沒有回答。
只因,此刻的他,正與冷焱劍內劍靈‘交談’著。
“小子,你發什么瘋,還不趕回去?”
“血舍利雖有靈性,重新沒入血珠后再難吸攝而出,但這只是對尋常武者而言。”
“你修習了血剎魔經,只要費些功夫,定能將它再次吸攝而出。”
劍靈那蒼老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
“不,我還有別的事。”蕭逸傳音一句。
“別的事?”劍靈的聲音中,漸漸涌現了怒火。
“所謂別的事,是和這兩個小丫頭有關吧。”
“小子,老夫勸你別犯傻。”
“你可知你為何能得血剎魔經?”
“為何?”蕭逸傳音問道。
“自然是老夫的饋贈。”劍靈呵斥道,“老夫現今虛弱不堪,急需大量氣血力量。”
“虧得那洞府內的氣血力量足夠渾厚澎湃,老夫那時才恢復了一些,亦能將血剎魔經傳你。”
“若有那顆血舍利,即便里頭力量老夫與你一人一半,老夫亦足以恢復大半。”
劍靈的聲音,忽然透漏著一股玩味,乃至是誘惑。
“血剎魔經是何等功法,又有何等滔天手段,你已修習,該很清楚。”
“那不過是老夫恢復些許,便能贈予你的東西。”
“若老夫恢復到足夠的地步,你能得到的,將…”
“不必。”蕭逸淡漠打斷。
“另外,我現今還有別的事,暫不與你計較。”
“待得事了,你的來歷,給我一五一十交待清楚,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事實上,這劍靈處處透漏著古怪和詭異,蕭逸自然有些忌憚。
不過,這終究是一抹靈識。
只要是靈識,蕭逸便不懼之。
當年冰尊者的靈識,還有風絮秘境內的十萬靈識,尚且奈何不了他。
遑論一把劍內的虛弱靈識?
不過現在還不急去追問。
“你…”劍靈,似乎未將蕭逸的‘威脅’放在心上,只是愈加氣急敗壞。
“別的事?這兩個小丫頭的閑事?”
“小子,這兩個小丫頭算什么東西,你若幫老夫恢復…”
“算我的朋友。”蕭逸再次淡漠打斷。
“朋友?”劍靈,只說了一聲,忽然陷入了沉寂。
只是,蕭逸明顯從劍靈的聲音中,聽出了一抹莫名與蕭瑟。
不過,劍靈未再傳音,蕭逸也不再理會。
至于血舍利,蕭逸也不急。
血光洞府,存在了如此長的歲月。
里頭秘辛,十八府絕對是知曉的,只不過秘而不傳罷了。
那些個府主或者是府內的老怪物,肯定知曉這些秘辛。
可這么久歲月過去,十八府都得不到里頭重寶。
故,蕭逸也不急。
之后有時間了,他再去血光洞府一趟也不遲。
現在得了血舍利,以他修為,用處應當也不大。
再者,匹夫無罪,懷璧其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不,應該說,他已經因此吃過許多次虧了。
這時,顧憐星二人見蕭逸遲遲不回答,不禁有些擔憂。
“蕭逸公子。”
“小賊,你沒事吧。”公孫火舞直接搖了搖蕭逸的手臂。
“哦。”蕭逸反應了過來,道,“怎么?”
“呼。”二人松了口氣,“我們還以為你被那些氣血力量侵擾了心神。”
“對了。”蕭逸忽然問道,“憐星姑娘,你天星府,可是與八府有仇怨?或者說,是你與賀幽他們八人有仇怨?”
“啊?”顧憐星愣了愣,隨后搖了搖頭,“沒有,蕭逸公子何出此言?”
“沒有?”蕭逸皺起了眉頭。
他知曉自己不會看錯,當初那八人在血舍利之事后,所透漏著的殺意與敵意,明顯是沖著顧憐星去的。
馮濟那句‘要怪便怪你多管閑事’,也證明了他絕沒有看錯。
第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