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盤膝坐在床上。
肉體的傷勢,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握了握拳,力量幾乎微乎其微,且一陣劇痛傳遍了全身。
現今肉體看似無礙,實則已經是接近奔潰的狀態。
蕭逸咬了咬牙,感知,放到了體內。
當他看到體內的情況時,臉色更為凝重。
體內的傷勢,同樣嚴重無比。
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上的經脈等等,破損不堪。
而最主要的傷勢,竟是來自于小世界。
往日龐大且堅固的小世界屏障,如今千瘡百孔,像極了一個被刺穿了無數個小洞的氣球。
里頭,一片狼藉,武道力量,悉數消散。
最中心的氣泉,同樣千瘡百孔,像極了一個漏水的水池。
里頭元力,只剩下可憐的一丁點兒。
蕭逸眉頭緊皺。
毫無疑問,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傷勢。
萬萬沒想到,穿越那片空間亂流,竟是如此危險,代價更如此之重。
他已底牌盡出,所有黑海精華、兩大天地至寶,乃至天火印、武道真意都用了。
不曾想,仍舊是九死一生,差點死于那里。
即便出來了,卻受了如此重傷。
“唉。”蕭逸嘆了口氣,向來樂觀的他,沒有再多糾結。
傷勢重便重了,人沒死就成。
盤膝打坐,開始吸收天地靈氣自我療傷。
杜悠悠給他上的藥,對他的傷勢效果并不大。
這個層次的傷勢,不是普通四、五品丹藥和天材地寶能起效的。
頂多就是讓他身體表面的傷痕愈合一些,看起來不那么嚴重。
一絲絲天地靈氣,涌入身體。
但,這些靈氣,除了減緩一下他身上的痛楚外,幾乎沒有其它任何效果。
時間,漸漸過去。
數個時辰后,天色漸黑,蕭逸停下了吸收天地靈氣。
他的傷勢,已經暫時穩定住了。
所謂穩定,并非傷勢有什么好轉,而是肉體上的劇烈疼痛,已經悉數壓下了。
他起碼可以活動自如了。
不至于像剛才那般隨便一動就渾身刺痛。
另外便是體內的經脈,修補了不少;五臟六腑的傷勢,也悉數壓下。
至于肉體上的傷勢和小世界的傷勢,現今他毫無辦法。
體內小世界中的傷勢,確實嚴重。
但以他的煉藥本事,若是有足夠的高品丹藥、天材地寶,要治愈不會太難。
不過,他的丹藥、天材地寶之類的,早就早空間亂流中耗盡了。
在空間亂流中的最后幾個時辰,他為了保持體內元力充盈,在丹藥耗盡的情況下,只能直接吸收高品天材地寶上的藥力。
自然的,所有天材地寶也一并耗盡了。
這時,便看出背后有勢力的好處了。
若他現今在東域的話,殿主、神武王等前輩,隨便就能給予他足夠的高品天材地寶,讓他治療傷勢。
而現在人在異鄉,一切只能靠自己。
然后是肉體上的傷勢。
肉體上的傷勢,最是麻煩。
越是強大的肉體,輕易不會受傷;但若是受傷了,治療起來則相當麻煩。
不過,自己修的是修羅戰體這門逆天功法。
只要有足夠的妖獸精血,轉化成修羅之力,修補肉體輕而易舉。
順帶一提,他體內原本的修羅之力,早在空間亂流內就耗盡了。
肉體上的傷勢暫時不急,日后慢慢吸收妖獸精血修補就是。
現今最重要的,還是小世界的傷勢。
小世界和氣泉,千瘡百孔,儲存不了元力,讓得他修為大降。
微微估量了一下,自己現今頂多能發揮出洞玄九重的修為。
當然了,境界還是地極二重巔峰。
只要恢復傷勢,修為會變回正常的。
肉體方面也一樣,即便如今接近奔潰,但畢竟是曾經媲美地極強者的強悍肉體。
身體的素質和基礎,遠超正常武者。
發揮出洞玄九重的肉體力量并不成問題。
中域始終是陌生之地,情況不明。
若無足夠的修為,蕭逸不放心。
不過,雖現今傷勢嚴重,實力大降;但,他一身底牌手段仍在。
以前能殺的人,現今仍舊能殺,只是可能要付出莫大的代價罷了。
蕭逸心頭想著,眼中冷意一閃而過。
恰在此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進來的是杜悠悠。
而當她看向床邊時,忽然愣住,瞪大了嘴巴,眼中甚至露出了恐慌。
如今已是夜色降臨。
房內,黑漆漆一片。
床上,坐著的那人影,竟如隱藏于黑暗中的鬼魅,毫無生氣。
一雙冷酷雙眸中迸發的冷意,讓人如臨冰窖。
并非那人影散發了什么強大的氣息,那種冷意和讓人心悸的感覺仿佛是那人影本身特有的氣質。
“啊。”杜悠悠終于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房外,傳來了老者的怒喝聲。
“悠悠,怎么了?可是那小子意圖不軌…”
老者的怒喝聲剛剛落下,已瞬間來到。
手指一彈,房內油燈點燃;漆黑,變為了光亮。
房內,蕭逸盤膝坐在床上,愕然地看著杜悠悠和老者。
杜悠悠,也是一陣愕然,臉上驚慌在光亮下漸漸褪去。
老者,則怒氣沖沖來到蕭逸面前。
“臭小子,我杜家好心收留你,給你療傷,你還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說著,老者作勢就要抓起蕭逸。
杜悠悠反應過來,“三爺爺,你誤會了。”
說著,攔下了老者。
杜悠悠解釋了一遍。
老者恍然,收起了怒氣,但還是瞪了蕭逸一眼,“小子,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別的想法。”
“否則老夫饒不了你。”
說罷,老者轉身離去。
杜悠悠走向蕭逸,面帶歉意道,“蕭逸公子沒事吧?我三爺爺一把年紀了,但還是像個小孩似的,做事毛手毛腳。”
“但他沒有惡意的。”
蕭逸點點頭,道,“我沒事,倒是在下似乎嚇到悠悠姑娘了。”
“有一點兒。”杜悠悠點點頭。
“蕭逸公子剛才的樣子很嚇人…”杜悠悠吶吶地說著,臉上還帶著余懼。
“抱歉。”蕭逸抱歉一聲。
黑暗的陌生環境下,自己總是異常警惕。
那并非有意為之,只是身體本能罷了。
杜悠悠漸漸恢復了臉色,笑道,“三爺爺他也不想想,就蕭逸公子這般情況,就是想有非分之想也做不到吧。”
“我一拳就能將你打趴。”
杜悠悠說著,揚了揚拳頭。
“額。”蕭逸苦笑一聲。
第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