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秀身穿一襲紫衣,款步而來,纖腰處,懸掛有一支翡翠玉笛,以一根絲帶相連,隨身搖晃。她絲毫沒有黎之卿的那種媚態,反而清秀出塵,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之感。
黎之卿也是一等一的美女,可是,站在她的身旁,卻被比得暗淡失色。
只看氣質和外貌,誰能想到,她竟是一位絕頂高手,而且還是魔道妖女?
黎之卿的目光,落在張頡身上,對這位張家年輕一代的第一英杰很感興趣。
至于林刻…
被她完全忽略。
林刻自然是希望如此,求之不得,連忙退到一旁。
心中充滿無窮好奇,明明已經被他刺穿心臟,打落驚覺崖的青靈秀,為何還活著?而且,做為血齋傳人,她為何敢明目張膽現身?
難道以為,白帝城無人治得了她?
突然,林刻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抬頭望去,正好和青靈秀四目相對。
她的雙目,明亮閃爍,一根根睫毛長而彎曲,烏黑的瞳孔流光溢彩。
幸好林刻的心,已經完全恢復平靜,否則這一眼,估計就要被青靈秀認出他的真身。
“閣下是什么人?剛才,為何我感覺到你氣息紊亂,看到我之后,眼神異常震驚?”青靈秀的眼眸,緊盯林刻,仿佛是要通過眼神,將他的靈魂和記憶都收索出來。
好厲害的妖女。
剛才,林刻只是有一剎那的震驚而已,很快收斂,竟然還是被她捕捉到。
林刻改變聲線,施施然的行了一禮,道:“見到姑娘這等美貌的女子,似問天下誰能不震驚?”
“你倒是很會說話。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呢?”青靈秀露出一道嫣然笑容,靜等林刻的答案。
她的笑容,宛如春風拂面,又如冬日里的陽光,讓人說不出的舒服。
黎之卿很驚訝。
青靈秀何等身份,除了白家五公子之外,誰能入她眼。為何對一個白發男子,這么感興趣?
張頡從沉醉和迷戀中,清醒過來,笑著介紹道:“這位乃是我在青河圣府的一位師弟。”
雖然含笑,可是,張頡卻被嚇得魂不附體,背心早已被汗水濕透。
與青靈秀同級數的美女,他不是沒有見過,比如聶仙桑和封小芊。可是,后面二女,也最多只是讓他感到傾羨,感到驚嘆,或者是可望而不可即,不至于迷失自我。
但,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上,仿佛有某種魔力,能夠勾走他的魂一般。
剛才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處于沉醉之中,對方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殺死他。
張頡連忙詢問道:“這位姑娘是誰?”
黎之卿笑道:“忘了給張大公子介紹,她是我表姐,名叫青靈秀,將會代表原始商會,沖擊今年美人榜大會的榜首,奪取星女之位。”
“啊…”
張頡從來不是一個一驚一乍的人,可是今天,帶給他的震驚實在太多,內心早已亂成一團麻。
黎之卿絲毫都不奇怪他會震驚,道:“表姐已經見過郭少與總會長,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只要表姐成為星女,那么,就算原始商會沒有培養出謝知道和陸非艷那樣的名俠,聲勢也不會弱于千機商會和九龍商會,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這是自然。”張頡連忙說道。
青靈秀從林刻身上移開目光,盯向張頡,道:“早就聽聞,張家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天才,今日一見,張公子果然沒有讓靈秀失望。”
張頡十分清楚,先前已經丟了很大的臉面,先是被她的美貌吸引得迷失,又無法保持鎮定和沉穩。
聽到青靈秀這句違心的評價,張頡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羞愧難當。
黎之卿道:“張大公子想買靈血丹?”
幸好不是繼續對上青靈秀,張頡心中的壓力大減,道:“是我的師弟,想要購買靈血丹。他是煉體武者,想要用此丹,沖破一個大的境界。如果黎姑娘能夠割愛,張某一定感激不盡。”
平時的時候,張頡都稱呼黎之卿為“黎大美人”,帶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但是,青靈秀站在一旁后,張頡竟然不敢那么稱呼,循規蹈矩的使用“黎姑娘”三個字,不敢有絲毫冒犯。
說完后,連他自己都難以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之卿眼睛一亮,這才開始認真打量林刻,道:“靈血丹的能量龐大,如果不是頂尖的煉體武者,吞下它,與自殺沒有區別。難道這位公子,已經擁有煉化靈血丹的實力?”
青靈秀的目光,也再次落到林刻身上。
林刻心中暗暗叫苦,眼神不變,從容的笑道:“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實在不行,我是打算,將丹藥溶解稀釋,一份一份的服用。”
聽到這話,除了張頡,在場幾人,全部都笑了起來。
黎之卿更是笑得花枝亂顫,道:“你若是真的那么做,靈血丹的丹烙印一定會毀掉,十成藥力被你浪費了九成。”
“看來這位小師弟,實際上,是用不上靈血丹這樣的高階上人丹。反倒是,我表姐體武雙修,正好需要一枚靈血丹,沖擊煉體的一個大境。”
林刻心中很樂意被輕視。
張頡看向林刻,不知道他為何要裝出一副無知少年的模樣?難道也被青靈秀震懾住了心神?
重新穩住心境后,張頡氣質大變,恢復了從容,彬彬有禮的道:“靈秀姑娘體武雙修,而且還能煉化靈血丹,應該是一位高手吧?不知張頡,有沒有機會,與姑娘切磋一番?”
張頡想要試探青靈秀的實力。
更想試探,她的來路。
聽聞這話,黎之卿嘻嘻一笑,似乎是覺得張頡太自不量力。
“之卿,不得無禮。”
青靈秀的眼神優雅靈動,聲音溫文柔美,道:“張家的小乘上人法,青虛指,是白劫星排名前十的絕學。大公子的風龍異種元氣,也是名動天下,靈秀早就想要見識一番。”
“不如這樣,靈秀就站在這里不動,只要張公子能夠迫我還手,我就將靈血丹讓給這位小師弟。”
張頡眼神一凜,不悅道:“靈秀姑娘未免也太輕視在下,好歹張某是一位命師。就算是謝知道、陸非艷,敢站在原地不還手,張某也有把握,一擊殺死他們。”
“靈秀絕對沒有輕視之意,大公子盡管來攻。”
說出這話的時候,青靈秀整個人的氣質,一變再變,雖然沒有釋放出元氣,可是,卻如同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美妙身形可以入畫。
張頡在青河圣府的《龍榜》上排名前十,與號稱薛家百年一出的奇才“薛鎮北”,都能爭一時長短,自然不是庸手。
“嘩——”
手掌緩緩抬起,一股渦旋的風勁凝聚成形。
在漩渦中,懸浮有一柄元氣長刀,刀體長達三尺,似虛似實,寒光四射。
孟石鑫大驚,看出張頡是動了真怒,覺得青靈秀太輕視他。這一刀下去,即便是徐東林那種級數的高手,估計都無法全身而退。
面對這一刀,任何武者站在原地不還手,都是在找死。
“大公子,靈秀姑娘代表的是原始商會,還請…”
孟石鑫的話,還沒說完,風勁漩渦和元氣長刀已經飛了出去,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斬向青靈秀的雪白玉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