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妃月藏身在連牧城區的幽尋山莊,山莊的莊主名叫徐東林,號稱白劫星第一煉體武者,擁有與第十三重天命師抗衡的實力。”
“當然,隨著大愚長老的崛起,徐東林第一煉體武者的名號,自然是要退位讓賢。”
不多時,張頡和林刻已到達幽尋山莊外,極目向莊內眺望。
林刻問道:“徐東林也是幽靈宮的人?”
張頡點頭,道:“我們也是最近才查出他的身份,徐東林是幽靈宮安插在白帝城的重要人員,以副堂主的身份,負責連牧城區的一切事宜。”
在幽靈宮,以宮主的身份最為尊貴。
其下,依次是副宮主、上長老、下長老、堂主、副堂主、主事。主事之下,也有一些分級,卻都是無足輕重的人物。
幽靈十老,乃是下長老會中,最強大的十人。
想要在白帝城,坐穩副堂主的位置,至少也要是徐東林這樣的人物。白帝城的副堂主,比別的城池的堂主,都要更強。
林刻釋放出元神。
在山莊的內府,果然發現了姚妃月的元氣波動,確定她的位置后,林刻又將整個幽尋山莊都探查了一遍,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幽靈宮的實力,還真夠強大,僅僅一個堂口,修為超過《大武經》第九重天的高手,便有十二位。還不算那些派遣出去做事的武者,否則,加起來數量會更多。”林刻低聲道。
張頡道:“三大魔盟勢力,在青河圣府和天下武者的打壓之下,依舊屹立不倒,勢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幽尋山莊中,還有大批上人武者,有的暗藏在高處,有的在莊內巡邏,有的埋伏在隱蔽之地,攜帶有暗器和特制弓箭。
如此布置,就算是命師,也休想無聲無息闖入進去,反而有可能被圍攻殺死。
張頡擔心林刻硬闖,道:“幽尋山莊不是靠我們二人就能攻破,既然已經確認,姚妃月藏身在里面。我們可以先傳訊給大師兄,讓他調動青河圣府的一眾高手,將此地剿滅。”
林刻對那位大師兄,的確是頗有抵觸,但,卻并不是不顧全大局之人,既然這里是幽靈宮的一處堂口,自然是要將其清剿,不能有漏網之魚。
“姚妃月的元感強大,只有頂級高手,才能瞞過她的感知。若是大批圣徒前來,怕是還沒有靠近,就會被她先一步察覺。”林刻道。
張頡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大師兄、鳩靈鷲、二小姐前來,再加上我們二人,應該足以盡滅幽尋山莊。”
在張頡傳訊時,林刻發現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來到幽尋山莊。
那兩人都修煉了藏氣法,可是,瞞不過林刻的元神,乃是一等一的強者。
那個男子,身形魁梧堪比鳩靈鷲,披頭散發,身穿一件鐵衣,雙臂上纏著粗大的鐵鏈,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勢。
那個女子,卻戴著斗篷,只是顯露出婀娜曼妙的身形,香肩上立有一只羽毛雪白的異鳥。那異鳥嘴巴尖長,眼睛靈動,宛如擁有智慧一般。
“這兩人,有問題,應該來頭不小。”林刻道。
張頡將消息傳出去后,抬頭看去,頓時眼中露出驚詫的神色,道:“是蠶心身邊的戰奴和艷婢,都是了不得的武道高手。”
“的確很強,特別是那個戰奴,身上的元氣波動,與姚妃月比起來,都弱不了多少。”
林刻很好奇,道:“像他們這種高手,怎么會甘心屈于蠶心之下,為奴為婢?”
張頡正色道:“蠶心是魔道的不世奇才,不僅武學造詣高深,更研究通靈師之道。據說,他修煉成了一種邪惡的御靈法,可以駕馭和控制活人的靈魂。說不定,戰奴和艷婢,就是如此被他控制。”
“徐東林帶領他們,去了姚妃月藏身的內府,說不一定,偷聽他們的對話,可以知道蠶心的下落。”林刻的眼神閃爍,躍躍欲試。
若是能夠把蠶心收拾掉,對幽靈宮,必定是沉重的打擊。
況且,蠶心冒著巨大風險,親自出手刺殺封小芊,透著一股反常的味道,林刻總覺得此事和天晟、易一有關。只有擒住蠶心,才能證實心中的猜想。
要揭露易一的丑惡面目,或許幽靈宮將是一個突破口。
張頡嚇了一跳,道:“你不會是想潛入幽尋山莊吧?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出這話的時候,林刻取出隱身豹皮裹在身上,急速飛掠出去,一個閃身,沖入進了幽尋山莊。
張頡想要阻攔,卻遲了一步,臉上露出苦笑之色:“這個藏鋒還真不是尋常人,膽魄之大,我是遠遠比不上。希望大師兄他們趕來前,他沒有暴露才好。”
有隱身豹皮和幻形衣,林刻變得無影無形,加上元神外放,身上的氣息沒有一絲泄露。
林刻跟在戰奴、艷婢、徐東林身后的十丈之外,將腳步聲,減弱到最低,一直來到姚妃月居住的內府。
今日,姚妃月的身上,穿了一件纖薄得幾乎透明的白衫,性感曼妙至極,看得徐東林的眼睛灼熱生光。
“你們二位怎么來了幽尋山莊?”姚妃月問道。
戰奴的聲音沉混,道:“公子有一件大事,需要我們去做…”
“戰奴,此事關系重大,小心被聽覺強大的高手偷聽,進屋再說。”艷婢冷了一聲,隨即伸手摘下斗篷,向屋內走去。
站在遠處,林刻看到艷婢的側臉,此女稱得上是花容月貌,堪比飛仙樓培養的名姬。可是,卻并不“艷”,反而有書香之氣,透著一股淡淡的清冷。
進入屋內,姚妃月坐到柔軟的床榻上,嬌軀半躺,誘人至極。
戰奴和徐東林分坐在兩張椅子上面,艷婢則是站在大堂中心,俏然而立,使用元氣傳音的方式,講述了起來。
林刻雖然站在屋外,看不見里面,可是,釋放出元神后,里面四人的坐姿、站姿,竟然呈現為畫面,出現在腦海中。
這讓林刻吃驚不小,感覺到詭異!
“怎么回事?難道我的元神出竅了?”
于是,又調動元神,完全沉浸了進去。
這一次,他腦海中的畫面,變得更加清晰,屋內四人的細微動作和神態表情,竟然都顯現了出去。
毫無疑問,他的元神,已經變得更加強大。
至于四人的元氣傳音,更瞞不過林刻。細細聆聽,林刻不禁啞然失笑,艷婢所說大事,竟然和他有關。
艷婢使用元氣傳音,道:“我們已經查清楚,被燒焦的尸體,并不是真正的林刻。毫無疑問,林刻是以假死脫身,藏了起來。公子讓我們立即趕去火蛟城,必須把真的林刻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徐東林頗為不屑,道:“林刻都已經被廢掉,還理他干什么?再說,我們幽靈宮和林刻,雖然有些恩怨,可是還不至于對他重視到這種程度吧?蠶心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戰奴冷冰冰的說道。
徐東林不以為然,輕笑一聲:“我們四人,任何一個都是能夠稱雄一方的霸主,一起出動去對付一個廢人,會不會太小題大做?難道說,林刻的身上有什么寶物,又或者是為了從他口中逼問玄境宗的上人法?蠶心公子讓我們去辦事,總要把原因講清楚吧?”
床榻上,姚妃月露出沉思之色,道:“如果林刻真的修為盡廢,也就沒有必要假死。假死,只能說明,他的身上另有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姚妃月是幽靈宮宮主的女人,知道的東西比在場眾人要多,隱隱猜到,真正要對付林刻的人,未必是蠶心。
很有可能是玄境宗的那位。
得知林刻假死的消息,那位肯定是相當恐懼和不安。因為,只有內心恐懼,才會迫不及待派遣他們四大高手一起去對付一個廢人。
艷婢道:“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林刻,就用整個林家族人的性命逼他現身,此事不能有任何差錯。”
片刻后,徐東林在幽尋山莊的一座假山后方,打開一條密道,四人魚貫進入其中,身形消失不見。
“看來我沒有死,的確是讓很多人都感到不安。”
林刻在密道口留下了一道標記,隨后追入進去,沒有繼續等青河圣府的武者。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們趕去火蛟城,想要對付林家,必須先過他的這一關。
進入密道后,下了一段臺階,周圍逐漸變得寬廣,就算三五個人并行都能通過。
石壁上,每隔十丈,鑲嵌有一顆夜明石,光線很暗,只能勉強看清前路。
突然,林刻看見前方數十丈外,站有一道纖細婀娜的身影,面朝向他,正是四大高手之一的艷婢。
“不好,被發現了!”
林刻實在是想不通,有隱身豹皮、幻形衣、元神的加持,怎么還會暴露?
艷婢的手指,輕輕撫摸肩上那只白鳥,聲音頗為柔美:“穿上隱身豹皮,以為就能瞞天過海?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的雪豹鳥,與隱身豹是最好的朋友,通過隱身豹皮反將你發現。”
與此同時,戰奴走了出來,站到艷婢的身旁。
林刻的身后,也傳出腳步聲,美艷絕倫的姚妃月和手持一柄萬斤重錘的徐東林,從黑暗中走出,封死了他的退路。
“脫下隱身豹皮,讓姐姐看看,你到底長什么樣子?若是足夠俊俏,說不定可以保住一命。”姚妃月春眸含情,媚到了極點。
“好啊!”
林刻猶如不知道陷入了死亡絕境,處變不驚,將隱身豹皮脫下,白發、面具、白衣,顯露在了眾人面前。
姚妃月吃驚,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