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俠風云會只有進入前二十,才有資格,參加最后三天的風云決戰。
可以說,每一年的前二十之爭,都激烈異常,打得天昏地暗,能夠闖進去之人,絕對是非同小可的強悍人物,今后都有一絲機會沖擊真人之境,奪取長生之秘。
向陽,便是如此人物。
向陽氣定神閑,似高山流水一般,道:“謝公子要驅逐你們,你們哪里有條件可以講?”
越來越多的年輕高手,將林刻和許大愚圍起來,個個身上都要元氣逸散而出。只要向陽一句話,他們立即就會出手,將眼前二人打成死狗一般,扔出去。
饒是許大愚勇猛,此刻也緊張起來。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還有數十雙手,上百雙手。怎么打?
林刻面具下的雙目,毫無波瀾,道:“謝知道嫉賢妒能,容不下比他更優秀的人。”
“你說什么?”劍侍冷聲道。
林刻道:“我說,謝知道妄為白劫五公子之一,可惜心胸狹窄,見不得比他更優秀的武者出現。這就是他驅逐我和大愚的原因!”
“胡說!你們算什么東西,我家公子,需要嫉妒你們?”劍侍氣得肺炸,正要吩咐眾人,一起出手,將林刻和許大愚趕出去。
但是,向陽卻將劍侍阻止,因為他看出了林刻的意圖。
要知道,先前眾人都在說,許大愚是比薛鎮北更強一線的高手,又是煉兵師,擁有與謝知道平起平坐的資格。
如果眾人真的出手,將他們二人驅逐出去。
不出明天,“謝知道嫉賢妒能”的話題,就能傳遍天下。九龍商會和原始商會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打擊千機商會的機會?
劍侍也反應了過來,心中更恨,深深的盯了林刻一眼,此人用心還真是險惡。
這一招,反讓他們陷入被動。
薛鎮北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盯向林刻的背影,心中暗道:“果然,最難纏的還是藏鋒,接下來,倒要看看向陽如何還擊?”
向陽讓四周的武者退下去,才又開口:“剛才你說,想要與我賭一場。賭什么?”
“你與我大愚兄弟一戰,如果你能勝他,我們心服口服,立即離開。”林刻道。
向陽立即答應,道:“好!”
雖然先前,很多武者都說,許大愚比薛鎮北更強一線。但是,向陽剛才聽到一位青河圣府內門圣徒的元氣傳音,知道了許大愚的虛實。
原來,許大愚和薛鎮北,只拼了一招。
而且許大愚還使用了高階上人法,打得薛鎮北措手不及,才略勝一籌。真實實力,多半不如薛鎮北。
林刻道:“你若是敗了,又該如何?”
向陽垂目一笑,自信的道:“既然是賭戰,那就賭大一點。若是你們輸了,跪地給謝公子道歉,并且,給我爬出飛仙樓。若是我輸了,任憑你們處置。怎么樣,敢不敢賭?”
就算是薛鎮北親自出手,向陽也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勝他。
因為,向陽跨入《大武經》第十三重天,已經有一年時間,無論是元氣厚度,還是自身沉淀,都不是剛剛突破境界的薛鎮北可以比擬。
更何況,剛才許大愚運轉體內元氣,已經暴露修為,僅僅只是一百八十丈的元氣厚度,也就《大武經》第十二重天巔峰。
的確很強,但是,與天下排名前二十的風云人物比起來,卻又有不小的差距。
領先一個大境界,向陽自信可以必勝。
薛鎮北自然是更加了解許大愚的虛實,心中暗道,逢賭必勝的藏賭棍,這一次,恐怕是要輸得顏面無存。
奇峰島一戰,薛鎮北因為輕敵,與許大愚對拼的那一擊,并沒有將自身力量完全爆發出來。
但是他看得出,許大愚卻已經拼盡全力。
薛鎮北就算使用出最強武法“碎云神”,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擊敗向陽。許大愚又如何勝得了他?
這場賭戰,他們是輸定了!
薛鎮北的目光,向藏鋒和許大愚盯過去。藏鋒的眼中沒有任何波動,像是在強裝鎮定。可是,許大愚卻手腳無措,掩飾不住心中的慌亂。
“一開始,他們二人肯定只是想要通過賭戰,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輸了后,離開飛仙樓,也比不戰就走有臉面一些。他們肯定沒有料到,向陽更加厲害,將計就計,反通過賭戰,要讓他們徹底變成跳梁小丑,名譽掃地。”
在場的眾人,心中都如此想著。
其中一些名姬,暗暗嘆息,覺得他們二人太可憐,也太不自量力,得罪誰不好,怎么敢去得罪謝知道?
更多的年輕武者,卻是肆無忌憚的露出嘲笑之色,就像是在看兩個笑話。
薛鎮北開口,道:“我看這場賭戰就算吧,兩位兄弟,我送你們離開。”
“算了?憑什么算了?是他們主動提出的賭戰。再說,他們居然敢誣蔑公子嫉賢妒能,還想大搖大擺的走出飛仙樓?”劍侍沉聲道。
薛鎮北心中窩火,就要發作。
林刻卻先一步開口,盯向劍侍,道:“既然你那么激進,我們就再加賭一場。如果我大愚兄弟,輸給了向陽,我們割掉舌頭,再也不亂說話。如果我大愚兄弟僥幸取勝,你割掉舌頭,以后也別再說話。如何?”
“轟!”
在場所有人都震動,覺得藏鋒一定是失去了理智。
這要是賭輸,代價太大了!
柳千傷和柳千意站在人群之中,低聲啐罵:“賭棍,真的是個賭棍。”
封小芊心中的擔憂更濃,雖說她對林刻非常有信心,但是她更知道,許大愚的戰斗經驗薄弱,真實實力遠遠比不上向陽。
這一戰,取勝的機會,在哪里?
謝知道卻是風輕云淡,笑道:“一群屬下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解決。仙子,我們繼續探討琴藝,接下來由我撫琴一曲。”
謝知道取出九弦鳳尾琴,放置在桌案上,儒雅萬分的彈奏起來。
僅聽琴聲,就能感受到他的內心平靜似水,宛如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心境高深莫測。
劍侍答應下林刻的邀賭,因為他對向陽,也信心十足。
許大愚苦著臉,使用元氣傳音:“刻兒哥,真的行嗎?”
“對自己有信心一些,你的修為,已經提升到第十二重天的巔峰,更是凝聚出第二十一道煉體烙印,實力提升了一大截。如今,就算薛鎮北全力以赴與你對拼,也得輸。”林刻道。
許大愚道:“可是,對力量和招式的運用,我還差得很遠。”
林刻拍了拍許大愚的肩膀,笑道:“你忘了,還有我。”
隨即,林刻將許大愚向前一推,令得他沖了出去。
向陽知道這一戰關系重大,并不輕敵,立即調動元氣,身上浮現出一層無形的異種元氣,輕飄飄的一掌按了出去。
許大愚立即進入戰斗狀態,身上二十一道煉體烙印全部浮現出來,與地獄焰元氣結合,一掌轟擊過去。
“嘭!”
兩股力量對碰在一起,形成強勁的元氣勁浪,震得觀戰者紛紛后退。
兩人一碰即退,拉開十多丈的距離。
“好強的力量,這個許大愚,絕不止柳非說的那么簡單,單論力量已經不在我之下。”
向陽向人群中,一位青河圣府的內門圣徒,瞪了一眼。
居然敢給他假的信息,萬一他輕敵,豈不是會栽在許大愚的手中?
當然,就算許大愚力量之強出乎他的預料,向陽卻依舊信心十足,揚聲道:“走,我們去湖面上一戰,不要破壞了名俠夜宴。”
向陽身如清風,率先飛到湖中的一座朱紅色古亭頂端,占據最佳地勢。
“那就戰吧!”
許大愚渾身火焰,踏波而行,重新湖心亭。
就在許大愚快要登上古亭的時候,向陽把握住機會,雙手十指隔空按了出去。
許大愚哪里料到向陽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
站在湖面上無法借力,最是被動。
更何況,向陽發動的攻擊還兇猛無比,施展的乃是他的絕學——千絲萬雨。
從他指尖飛出的元氣,猶如化為千股萬股,分別攻向許大愚的頭部、雙手、雙腳,全身各大要害。就像是要將許大愚變成一個由絲線控制的人偶,任他擺布。
如此手段,對元氣運用可謂是達到“法隨心走”的底部,讓那些修煉數十年老輩命師,都得嘆服。
站在許大愚所在的位置,更是兇險萬分,就像有千萬道光束向他刺去,無法睜開眼睛,危機大增,卻不知該如何反擊,只得拼命躲閃向陽的攻擊。
“哧哧。”
一道無形的元氣絲線,纏住許大愚的左臂,使得他手臂僵住,無法靈活移動。緊接著,又有元氣絲線,纏住他的腰部和雙腿。
在這樣的危機局勢下,許大愚猶如困獸一般,必定是要墜入湖中。
敗局已定。
薛鎮北暗暗長嘆:“千絲萬雨,乃是小乘上人法,雖然向陽只是修煉到了百絲的地步,威力卻比一般的高階上人法更加強大幾分。我的碎云神,能夠破了嗎?”
上人法分為:低階、中階、高階、小乘、大乘,五個層次。
在白劫星,只有十大家族和十大宗門,才有一種,或者兩種小乘上人法,做為鎮族之寶,鎮宗絕學。
至于大乘上人法,只有玄境宗和白家,才有一種,而且都是殘法,近百年來,都沒人修煉成功。
千絲萬雨小乘上人法,就是向家威震天下的根本,一旦施展出來,詭異莫測,變化萬千,幾乎無人可破。
就算是白劫五公子那種級別的人物,面對向陽的這一招絕學,都要廢一番手腳。
就在這時,站在湖畔的林刻,揚聲道:“閉上雙眼,以元感感應向陽的元氣絲線,雙腿后拉,借助左手絲線的力量,身形如弓,先登上湖心亭。”
邊說的時候,林刻一邊移動腳步,演練出招式。
許大愚盯了林刻一眼,隨后,依樣畫葫蘆,雙腿猛然向后拉去,震得向陽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發疼。
緊接著,許大愚左手發力,身體順著元氣絲線飛了起來,脫離湖面,成功飛向湖心亭。
“掌化燃滅錘。”
林刻喊出一聲,雙手合抱,演練出燃滅掌法其中一招的招式。
許大愚跟著照做,飛在半空,雙掌合抱在一起,掌心發出噼里啪啦的火焰爆裂聲,一只巨大的元氣火焰戰錘凝聚出來,猛然向向陽的頭頂劈了下去。
必敗之局已破,反而化被動為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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