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測試,林刻發現即便是站在許大愚的一丈之內,元神也無法識破幻形衣形成的幻象。
只有近距離的觸摸,才能發現一些細微的端倪。
太神奇了!
能夠瞞過元神,幻形衣還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易一達到真人境界已經有二十年,元神遠比我強大,若是離得太近,幻形衣未必瞞得過他。去了白帝城,必須要盡量避開他。”
林刻對易一真人的恨,就算傾盡濤濤青河之水也無法言盡。若是真的相遇,林刻不敢保證能夠控制得住心中的情緒,不做出失去理智的事。
穿上幻形衣,戴上一張能夠遮住“九”字賤印的面具,背著一萬多斤的鐵匣子,林刻和許大愚離開了青河圣府的總壇。
距離總壇,大概四百里之外。
白云霄盤坐在青河的水畔,閉目修煉。
因為“懸崖裸吊”的遭遇,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心浮氣躁,怨恨之氣化解不開,就像是出現了心結,始終無法突破到《大武經》第十二重天。
不遠處的青河中,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盤坐在水面,正在閉目垂釣。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身下有一片蒲扇大小的蓮葉。
換一個武者在此,一定會驚奇不已,難道那位老者的身體一點重量都沒有,一片葉子就能讓他坐在水面而不沉?
這比凌波虛度,厲害了太多倍。
身形佝僂的老者,名叫“踏蛾叟”,在白劫星是赫赫有名的命師境強者,論輕功身法,足以和幽靈十老中的鷹老相提并論。
不過,踏蛾叟因為得罪了三大魔盟勢力之一“血齋”,被追殺了三年之久,最后投靠白家,成為白家的一位供奉,這才讓血齋收手。
畢竟,白家是白劫星的第一大家族,就算是魔盟也會忌憚三分。
踏蛾叟抬頭看了看微微亮開的天色,聲音沙啞的道:“大公子,已經是名俠風云會的第二天,你要等的人,恐怕是不會離開總壇。再不動身去白帝城,恐怕會影響你在名俠風云會上的名次。”
白云霄睜開雙目,自言自語:“怎么會這樣?難道名俠風云會和美人榜大會,對他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恕老夫直言,白帝城是白家的地盤,大公子到那里再收拾他們,豈不是更容易一些?”踏蛾叟道。
白云霄搖頭,道:“我的那兩個對頭都精通藏氣法,而白帝城又太大,人口眾多,魚龍混雜,想要將他們找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在總壇外守著,他們才無所遁形。”
一連等了這么多天,白云霄也失去了耐心,準備趕去白帝城。
就在這時,一只形似白鴿的地元獸禽鳥,從遠處急速飛來,速度快得就像離弦之箭。
它是“千里鳥”,乃是白家先祖花費大量時間精心培養出來,用于刺探情報的一種地元獸。千里鳥的視覺和聽覺都遠超尋常武者,而且,智慧極高,堪比人類孩童。
千里鳥落到白云霄的手中,嘴里吐出特殊語言。
那種語言,只有白家的核心成員,才能識別。
“太好了,那兩人終于離開總壇,敢與本公子為敵,這一次,本公子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白云霄咬緊牙齒,獰然的道。
青河圣府的總壇,距離白帝城大概有兩千里。
林刻和許大愚在獸堂,各自挑了一頭血目蒼狼做坐騎,一路向東,沿著青河的河道,急速趕去。
血目蒼狼的速度全力爆發,不休不食,能夠日行三千里。
日上三竿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趕了四百多里路,停在寬闊的河道旁邊,準備讓血目蒼狼休息片刻。
就在這時,林刻有所察覺,眼神向茂密的叢林中盯了一眼,使用元氣傳音:“大愚,有十多道元氣波動,正在向我們所在的位置而來,小心一些。”
許大愚釋放出元感探查,道:“刻兒哥,只是十多只一品地元獸而已,不足為懼。”
“不,在那十多只一品地元獸中,有兩道非同尋常的元氣波動。他們將氣息隱藏得很好,但,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區別,看來是沖著我們而來。走,趕緊離開。”林刻道。
他們二人剛剛跳躍到血目蒼狼的背上,林中,傳出十多道破風聲,一根根樹枝飛出,爆發出來的力量,堪比穿云射日的弓弩。
林刻和許大愚,立即閃避和抵擋。
“噗嗤。”
“噗嗤。”
兩頭血目蒼狼的身軀,被數根樹枝洞穿,留下碗口粗的血窟窿,轟然倒地。
“警覺性真高,可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今天你們如果還能走得掉,我白云霄將整條青河的水全部喝干。”嘯聲,從林中傳出。
下一刻,白云歌的身影,出現在了一棵古楠樹的頂部,俯看下方的林刻和許大愚,眼神陰沉無比。
林刻和許大愚避開那些樹枝后,落回了地面。
林刻將元神完全釋放出來,警惕四周,道:“白云霄,你莫非是想殺了我們?”
“我恨不得將你們摧骨揚灰。”白云霄道。
林刻道:“殘害同門,按照圣規,你也得死。”
白云霄仰天大笑,似乎覺得林刻太幼稚,道:“我將你們殺死在這里,又有誰知道?藏鋒,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苦思對策,想要逃走。但是,沒用的,你們今天逃不掉。立即將人紋金參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
“看來你已經知道,那一日,是被我們二人暗算。”林刻笑了笑,又道:“可惜,人紋金參已經被我吃掉。”
白云霄氣得渾身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齒,道:“我要將你渾身血液抽離出來,煉成靈血,以補償我的損失。”
“就憑你?大哥,我們要不再揍他一次?”許大愚看白云霄很不爽,調動出地獄焰元氣,立即就要動手。
經歷最近一段時間的磨礪,許大愚有信心,只憑自己,也能拿下白云霄。
“哈哈!許大愚,你以為本公子會獨自一人前來?”白云霄如同看白癡一般,盯了許大愚一眼。
林刻和許大愚都感知到了什么,迅速轉身,看向青河的河面。只見,一道佝僂的身形,腳踩一片蓮葉,站在水面,宛若一尊幽靈。
林刻將其認出,眼神一凝:“踏蛾叟。”
“咦?居然認識老夫,小子,你很不簡單啊!”踏蛾叟沙啞的笑道。
林刻的眼神,變得無比凝重,心知今天他和許大愚是陷入了生死險境,想要逃出生天,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以前倒是小看了白云霄,此人睚眥必報,出手狠辣,絕不給敵人留任何活命的機會,倒是一個人物。
越是如此,越要冷靜,絕對不能慌亂。
林刻將用于逃命的三倍音速符塞進許大愚手中,使用元氣傳音:“踏蛾叟必定是白云霄請來對付你的,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是他的對手,待會兒我們分頭逃命。使用三倍音速符,就算踏蛾叟也追不上你。”
“你怎么辦?”許大愚道。
“不用管我。”
林刻施展出一步訣,一步三丈,如同乘風御氣一般,急速向青河的下游沖去。
許大愚咬了咬牙,很想追上去與林刻同生共死,可是,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按照林刻的吩咐急速沖向青河的上游。
“刻兒哥將三倍音速符交給我,不僅僅只是用來逃命,更是想要我趕回青河圣府總壇搬救兵。刻兒哥,你一定要堅持住,等我回來。”許大愚心中如此想著。
“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白云霄和踏蛾叟對視一眼,隨即,二人分別追向林刻和許大愚。
踏蛾叟的速度快得驚人,遠超別的命師,即便許大愚使用了三分音速符,爆發出來的速度也不占多大優勢。
另一頭,林刻的速度雖快,可是,白云霄卻不是一般的人物,雖然是《大武經》第十一重天巔峰的修為,但是論實力,更在很多《大武經》第十二重天武者之上。
《龍榜》上,白云霄的排名,超過薛翊仁、顧鶴,還有柳氏兄弟。
白家的家傳身法“白云追月”,爆發出來速度快如疾風,迅如閃電,白云霄越追越近,在追出三十多里后,已是到達林刻的十丈之內。
“遇到頂尖強者,一步三丈的速度,還是有些不夠用。”林刻暗暗一嘆。。
“還想往哪里逃,接我一掌試試。”
白云霄調動起渾厚滂湃的元氣,隔空一掌打了出去,一道元氣手印,隨即飛出,令得地面的草木和泥土飛揚起來,猶如是被刮走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