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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4章 最狠的挖墻腳叫做先知

熊貓書庫    豐碑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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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您見見?”

  寇準希冀的向楊七提議。

  楊七頭搖的像是個撥浪鼓,“不見…這幾日你就負責專門在驛官內應付她…”

  寇準臉色發苦,“不帶你這么欺負人的,燙手的山芋就知道扔給我。”

  “去不去?”

  楊七瞪起眼珠。

  寇準立馬慫了。

  “去!”

  寇準在楊七的注視下,為難的站起身,像是個怨婦一樣,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楊七的書房。

  楊七緩緩了長出了一口氣,想起寇準那幽怨的小摸樣,被逗笑了。

  “哈哈哈…”

  楊七在發笑,呂蒙正卻想哭。

  日頭正盛。

  呂蒙正擔心燕京城里的工匠們中暑,所以準備帶著衙役們出去挨個街道的提醒。

  卻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人堵住了。

  “呂大人,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一個笑瞇瞇的年輕人,堵在了呂蒙正官邸的門口,一邊施禮,一邊說著話。

  呂蒙正剛跨出門的腳一頓,眉頭下意識的橫立,疑惑道:“你是何人,專門在此地堵著本官,寓意何為?”

  年輕人甩了甩衣袖,站直了以后,笑道:“呂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下官馮拯,曾隨同呂大人一起,幫三皇子辦差。”

  “馮拯?!”

  呂蒙正一愣,想起了此人。

  聽到三皇子三個字,呂蒙正下意識皺起眉頭,沉聲道:“本官現在乃是燕國燕京尹,陛下僅有一位皇子,本官不知道你說的三皇子是何人。”

  馮拯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道:“呂大人果然高升了,呂大人這一升官,居然連過去的舊事都給忘了。需不需要下官幫呂大人回憶一下。”

  呂蒙正眉頭皺的更緊,冷聲道:“左右,此人在本官府邸前胡言亂語,驅逐他。”

  丟下這句話,呂蒙正一甩衣袖,冷著臉往府邸內走去。

  兩個兇惡的衙役當即撲了上去。

  馮拯不僅沒有懼怕,反而笑嘻嘻的對著呂蒙正的背影喊道:“呂大人可記得那一封奏三皇子書?”

  呂蒙正聞言,渾身一震,腳下像是被人灌了鉛,一動不動。

  半晌,他生硬的轉過身,臉色難看的盯著馮拯,聲音沉重而沙啞的道:“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馮拯瞥了一眼兇神惡煞撲到自己面前的兩個衙役。

  呂蒙正低聲吩咐道:“你們先退下。”

  兩個衙役瞪了馮拯一眼,退到了呂蒙正身后。

  馮拯覆手而立,笑道:“呂大人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老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嗎?”

  呂蒙正瞇著眼睛盯著馮拯,冷聲道:“你想用那一封奏疏威脅我?”

  馮拯搖頭,調笑道:“下官哪敢,呂大人如今貴為燕國燕京尹,下官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哪有資格威脅大人。下官只是想和呂大人做一個交易。”

  呂蒙正直愣愣的盯著馮拯咬牙道:“什么交易?”

  馮拯并沒有說話,而是又一次看向了呂蒙正身邊的衙役。

  呂蒙正皺起眉頭,低聲道:“不必顧慮,他們都是我的心腹,我沒有什么事情會瞞著他們。”

  馮拯打哈哈道:“呂大人既然都不在乎,下官自然也不會在乎。此番求到了呂大人頭上,是希望呂大人能幫我們一個小忙。”

  “說…”

  馮拯躬身道:“還請呂大人告知下官燕王的行蹤,我家公主想見他一面。”

  呂蒙正冷冷的看著馮拯,狠聲道:“你可知道,刺探我國國主的行蹤,等同于刺探軍情,那是殺頭的大罪。”

  馮拯咧嘴笑道:“只要大人肯告知燕王的行蹤,有關于大人向三皇子上了那封奏疏的事,下官必定守口如瓶。”

  出奇的是,馮拯說完這句話以后,呂蒙正居然笑了。

  他在馮拯疑惑的眼神中,看向身旁的兩個衙役,“你們都聽到了?”

  “恩!卑職聽到了。”

  “那還等什么?給我拿下。”

  兩個衙役虎撲而上,瞬間將馮拯扣押在地。

  馮拯一臉愕然,他臉貼著地面,驚愕的喊道:“呂蒙正,你瘋了?你敢這么對我,你不怕我將你上的那封奏三皇子書說出去。”

  “哈哈哈…”

  呂蒙正一改常態,他暢快的大笑了一聲,緩緩蹲下身,拍了拍馮拯的臉頰,冷笑道:“有一件事本官忘了告訴你。本官投靠陛下的時候,陛下曾經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許諾,過往的事情,一概不究。”

  “所以…你用以前的事情威脅本官?下輩子吧。”

  呂蒙正站起身,淡淡的擺了擺手,道:“把人送去給陛下,由陛下處置。”

  “諾!”

  然后,馮拯一臉懵逼的被人架了起來,送去給楊七。

  呂蒙正就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帶著手下的其他衙役們,去上街巡邏了。

  馮拯被衙門的衙役交給了扎馬合勇士。

  扎馬合勇士們扎住了馮拯,一腳給踹進了一座大帳。

  “嘭!”

  馮拯被踹進了帳篷,甩了一個狗吃屎。

  還沒爬起來,就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喊道:“馮大人也被抓起來了,咱們這一次是全軍覆沒了啊。”

  馮拯聞言,猛然抬起頭一看,只見帳篷里滿滿當當的塞滿了人。

  仔細瞧過以后,都是這一次跟隨著清欲公主前來燕國的官員。

  他們跟馮拯一樣,都是被清欲公主趕出門負責打探楊七消息的。

  現在一個不落的全被抓了起來。

  有人上前扶起了馮拯。

  馮拯跟大家坐在了一起,一臉苦笑。

  “楊延嗣果然不愧為楊延嗣,燕國雖然草創,但是燕國的官場卻被他打造的水潑不進。我等使盡渾身解數,最終不僅沒有說動燕臣,還被人抓起來送了過來。”

  “你那算好了。我剛走到相國府門口,想跟寇準套一下近乎,還沒進門就被人抓起來送進來了。”

  “馮大人,你呢?你可是拿著殺手锏去找呂蒙正的,怎么也被抓起來了?不應該啊!”

  馮拯一臉苦笑,“什么殺手锏…楊延嗣不愧為雄主,即便是呂蒙正曾經設計對付過他,他仍然不計前嫌,當著百官的面,免了呂蒙正的罪,并且委以重用。

  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說,我的殺手锏能有用嗎?”

  眾人聞言,唯有一陣苦笑。

  半晌過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長嘆了一聲。

  “你們說,我們全被抓起來了,沒人回去給公主去信,公主怎么辦?”

  眾人聞言,一臉愕然。

  馮拯沉吟道:“楊延嗣應該不會為難公主殿下的,如今燕京城內的官員們畏公主如同畏蛇蝎,唯有寇準一人勉強能應付公主殿下。想來楊延嗣會派寇準應付公主殿下的。有寇準跟隨,公主殿下在燕京城應該不會有什么麻煩。”

  “那…丁大夫交代給我們的任務,怎么辦?”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沉默。

  如今都全軍覆沒了,還想完成任務?

  開玩笑。

  有人苦笑道:“還是想想楊延嗣會怎么對付我們吧…”

  眾人聞言,紛紛贊同的點頭。

  書房內。

  彭湃將一個長長的名單遞給了楊七。

  “陛下,這些都是抓起來的那些宋官的底細。”

  楊七仔細打量著名單上的那些人的籍貫、出身。

  最后笑呵呵的道:“才入城,就表現的這么不安分,欠敲打…最差的都是進士出身,最好的居然是一甲出身,都是不錯的人才。只是一個個都不適合做探子。”

  彭湃聞言一愣,低聲問道:“陛下這是起了愛才之心,想要留下他們?”

  楊七搖頭笑道:“這些人全留下是個麻煩。馮拯這個人不錯,這個人留下,隨后送到南國去,磨練一下。然后派人把馮拯的家眷秘密的送到燕國。

  我記得,馮拯的父親在宋國朝廷也是個官員,恐怕他不一定會配合。

  所以你讓手下的人,直接下手,把人綁來。”

  彭湃一聽這話,一臉愕然的結巴道:“這…這不符合規矩吧?”

  楊七瞥了彭湃一眼,沒好氣的道:“誰讓你大張旗鼓的綁人的?秘密的把人弄過來,你不會嗎?難道就只行趙德芳給我添堵,我就不能給他添堵嗎?”

  “這要是被人發現了…”

  “怎么可能被人發現,你們是豬腦子?先找一伙人,扮成賊人,劫掠了他們。然后你們再派人半路上殺出來,救出他們…后面的事情怎么做,還需要我教你?”

  彭湃目瞪口呆的佩服著楊七的心黑。

  暗中吞了一口口水,低聲道:“屬下明白。”

  楊七淡淡的道:“既然要做,那就多做一些。”

  只見楊七從背后的書架上拿出了一個常常的名單,遞給了彭湃。

  “濮州柳宜…”

  “綿州軍事推官歐陽正…”

  “眉州眉山蘇序…眉州眉山富商程文應…”

  “廬州合肥包令儀…”

  滿滿當當的名單當中,充斥滿了一個又一個彭湃不認識的人。

  甚至在彭湃眼里,那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

  也許,只需要他一聲令下,就能隨手碾死。

  偏偏楊七居然對這些人很重視,居然親自給彭湃命令,讓彭湃去暗中綁人。

  彭湃有點看不懂楊七的這個做法。

  但是他也沒有多問。

  事實上,不僅僅是彭湃不明白。

  就算彭湃把這個名單散出去,恐怕這天下間也沒有人能夠看明白。

  能看明白這一張名單的,唯有楊七一人。

  丁謂三番五次的給楊七下套。

  楊七就毫不客氣的揮起了鋤頭,在大宋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大挖大宋的墻角。

  楊七這么做,或許會引起很多的連鎖反應。

  但是他卻毫不猶豫的這么做了。

  彭湃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這份名單,然后躬身對楊七道:“捉拿到的那些宋官,除了馮拯外,剩下的該怎么處置?”

  楊七并沒有先回答彭湃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聽說我那個舅舅最近有點瘋?”

  聽到這個,彭湃苦笑道:“那那是瘋啊!比瘋還可怕。自從去歲馳援了咱們押回去了一大批俘虜以后,他就將折家的兵馬兵分兩路,一路西進,一路北進。

  據傳回來的消息說,凡是他們征討過去的地方,根本就沒有是他們一合之敵的。

  如今折家的地盤,已經不輸給咱們燕國的,甚至很快會超過咱們燕國也說不定。”

  楊七樂呵呵的笑道:“那豈不是很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折家不虧是占據府州百年的大家族,占據了那么大的地方以后,居然還能極速的擴張。

  這一點咱們就比不上人家。咱們才占了一個燕云十六州,到現在還沒消化完。”

  彭湃拍馬屁道:“陛下您那是精益求精,不囫圇吞棗的占地方。所以咱們燕國以后的強盛,不是他們涼國可以比的。”

  楊七對彭湃翻了個白眼,“就你會說話。剩下的那些人就送去給我舅舅吧。折家有再多的家底,也不夠他擴張用的。這些人剛好能夠填補一下折家的空缺。”

  彭湃面色古怪的道:“這些人要是落到了折家手里,那可就永遠也別想回大宋了…”

  楊七不咸不淡的道:“我管他們去死?”

  彭湃會心一笑,“屬下明白。”

  一晃,一日過去了。

  翌日。

  關押宋國官員的大帳。

  扎馬合勇士一腳踹開了帳篷前堵著的木板,驚醒了簇擁在一起沉睡的宋官。

  “醒醒,你們該上路了。”

  一些還沉睡的宋官,直接被踹醒。

  當他們聽到‘該上路了’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受到了雷擊。

  “燕王…要殺我們?”

  扎馬合勇士不屑的撇撇嘴,“你們想得美…”

  一眾宋官剛提起的心,瞬間放下。

  然而,扎馬合勇士接下來的話,又把他們打入到十八層地獄。

  “世人皆知我們陛下愛才,他瞧你們也算是進士,殺了怪可惜的。所以就送了你們一分前程。”

  “燕王要留下我們為他效力?”

  “不!燕國這座小廟,容不下諸位這些大佛。所以我們陛下,把眾位轉交給了涼王。”

  “涼王?!”

  北涼王折御勛,簡稱涼王。

  據說涼王為了坐實他涼王的封號,正在進攻蠻夷之地。

  他們若是落在了涼王手里,那還了得?

  恐怕這輩子也要在蠻夷之地,給一群蠻人為官了。

  “我不去!”

  “求求你告訴燕王,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哀嚎聲四起,卻沒人搭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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