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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2章 大和尚

熊貓書庫    豐碑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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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御勛是一個梟雄,作為梟雄,目光自然比常人看的長遠。

  楊七建立武院的目的,在老楊眼里,那是在挖老楊家的根。可是在折御勛眼里,那是在為以后活的更滋潤,培養力量。

  楊七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恬著臉笑道:“胃口不大,只求自保。”

  折御勛不相信楊七這鬼話,任何一個籌建武院的人,說出這句話都不可信,那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外甥。

  折御勛考慮了一下,覺得折家參與到這件事內有好處,他就痛快的答應了,“老夫可以答應你,老夫可以出人,甚至也可以出錢。但是培育出的人,必須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折家的人。”

  “成交。”

  雙方很快的達成了新的合作意向。

  對于折家要在武院里占有三分之一的份子,楊七并沒有任何的不滿。

  折家的實力,不比楊家弱。

  因此,楊家也不可能把西北的好處全部占完。

  折御勛開口要了三分之一的分子,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若是換一個人跟折御勛談,那么折御勛肯定會張嘴要三分之二。

  畢竟,折家在西北的威勢,不是用嘴吹出來的。

  舅甥二人達成了協議。

  他們手下的人,自然會按照他們的意向去辦事。

  他們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他們親自去辦了。

  一場決定著以后西北局勢走向的會談,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在一座不起眼的花廳內結束了。

  當楊七帶著折御勛回到了正堂的時候,一場正式的、聲勢浩大的滿月宴,正式的召開。

  折老太太被請到了上首,一邊陪坐著老楊和佘賽花,一邊陪坐著折御勛兩兄弟。

  在折老太太幸福的笑容中,一群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

  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宴會才散開。

  酒足飯飽的客人們,都被安排到了楊府內的客房休息。

  佘賽花很小女兒姿態的要跟折老太太睡,老楊被無情的拒絕到了門外,只能去陪著折御勛兄弟兩人睡客房。

  歡樂的氣氛持續了三天。

  曹彬率先提出了辭行。

  曹彬此次到大同府城,也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走的時候很不高興,在楊七去送行的時候,全程黑著臉。

  曹彬走了之后。

  折家的人也告辭了。

  折家家大業大,如今控制的地盤又擴大了兩倍,必須時時刻刻在永寧府盯著。

  佘賽花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折老太太。

  折老太太臨走的時候,佘賽花鄭重的對折老太太承諾,等過段時間,她就會帶著府上的人去折家。

  折府的人也不是全走了,性格跳脫的折惟昌被留了下來。

  楊七果斷的把折惟昌甩給了楊大。

  他自己鉆進自己的院子里,陪著曹琳和初醒一起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

  楊家繁華落幕。

  一切都歸于了平靜。

  然而,在這平靜的背后,折楊兩家的合作,越來越緊密。

  經過了楊七和折御勛的溝通,兩個人把武院的地址,定在了距離麟州和豐城不遠的交界處。

  由楊家主導,折家輔之。

  武院的名字,被定名為西北武院。

  山長空缺,暫時由楊洪擔任副山長,折御卿擔任督學。

  目前,兩家已經從軍中抽出了三百的基層將校進入到了武院中受訓。

  由于是初次嘗試,因此所挑選的基層將校級別都不高。

  除此之外,兩家的兵器工坊,也進一步的進行了深層次的合作。

  互相取長補短,共同研制更方便更有效的武器。

  不僅如此,由于楊七麾下的兵馬缺乏鍛煉,楊七還特別從折家調動了一批老兵,幫忙訓練麾下的將士。

  因此,楊七麾下的新兵將士們,在接受了稻草人的基礎訓練以后,還要接受折家老兵的戰術、武藝、軍陣等方面的訓練。

  總而言之,在折楊兩家的四府之地內,折楊兩家的合作,就像是兩臺發動機,開始配合使用,效率空前的好。

  四府之地,也在一天一天變強。

  當然了,也有個例外。

  這個例外就是殤傾子。

  他對他手下的游騎軍的訓練方式,堪稱粗暴。

  三萬游騎軍,被他分成了一百股,一下子就從復興關外撒了出去。

  靠近復興關的遼國西京大同,以及云內州,幾乎都能看到游騎軍的身影。

  游騎軍們繼承了在豐州所用的游擊戰術,在遼國境內,化整為零的頻頻做亂。

  三萬游騎軍,在殤傾子的驅趕下,開始往匪軍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根據奏報,如今,殤傾子麾下的將士們的升遷,已經不是在用軍功決定了,而是通過繳獲決定。

  簡而言之,誰搶到的值錢的東西越多,誰功勞就越高。

  游騎軍也秉持著繳獲的財物截留兩成的緣故。

  很多的游騎軍,顯得更加的富有了。

  據說,現如今的豐城內,除了黨項提供的牛羊馬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游騎軍提供的。

  楊府內。

  楊七書房。

  有從豐城過來的信使,把陳耀的信件遞給了楊七。

  “侯爺,黨項野乞部族的來興師問罪了?”

  楊七一邊拆信,一邊笑道:“你們大人上一次坑了人家一把,還不讓人家發發牢騷。”

  楊七展開信件一瞧,頓時樂了,“野乞干泊不愧為一個人人物。被你們大人坑了,一句怨言也沒有。他已經把薛正明那個蠢貨給宰了。

  這一次,人家給我來信,是約定好交易的價格。而且還是只要皮甲,不要棉甲。

  過幾日,野乞干泊會派遣他弟弟到豐城。

  讓你們家大人好生接待。”

  楊七屈指敲打著桌面,沉吟道:“他這個價格也開的不錯,就按照他這個價格,給他供貨。”

  “屬下明白。”

  豐城信使剛要退出書房,就被楊七叫住了。

  “你回來。”

  楊七問道:“最近豐城里有沒有李繼遷的人出沒?”

  豐城信使愣了愣,咧嘴道:“有,如今咱們豐城發展的可好的。不僅有黨項李繼遷部,還有許多黨項部族,都到咱們豐城內做買賣,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西域人。”

  楊七挑了挑眉,笑道:“讓陳耀派人跟李繼遷接觸一下,問問他要不要兵甲。如果他也要的話,我們也能提供。”

  豐城信使愕然道:“侯爺,這么做不妥吧?更何況,咱們也沒那么多的兵甲同時賣給人家兩家啊。”

  楊七擺了擺手道:“你只管把本侯的話帶給陳耀,他會知道該怎么做的。”

  野乞干泊這么迫切的需要裝備和武器,這說明了,黨項的局勢在持續惡化。

  兩大部族的大戰,極有可能一觸即發。

  在這種情況下,楊七還不趁機大賺一筆,還等什么?

  至于他手下的兵甲不夠,楊七一點兒也不擔心。

  折家的倉庫里,可是有近二十萬的兵甲等著發霉呢。

  打發了豐城的信使。

  楊七就去了府里的正堂。

  佘賽花最近越發的癡迷鬼神了。

  自從楊七給楊家留下了兩千萬兩銀子花以后。

  佘賽花就很闊綽的在大同府內,購買了兩塊地。

  一塊供奉了道門,一塊供奉了佛門。

  今日是佛門的大同寺落成的日子,寺里的主持方丈請佘賽花去觀禮。

  老楊對此不感冒,不愿意去。

  楊大又回了復興關,楊五又繼續去挑人了。

  所以只有楊七陪著佘賽花去大同寺觀禮。

  楊七陪著佘賽花,穿過了大同府的街道,到了城西的大同寺。

  由于佘賽花舍得出錢,因此大同寺的廟宇建造的很宏偉。

  今日寺廟落成,觀禮的人很多。

  但是楊七和佘賽花的身份不同,所以到了寺廟的時候。

  主持方丈率領著寺廟里的僧眾在大同寺門口等候。

  當佘賽花一行出現在大同寺門口的時候。

  為首的一位光頭大和尚迎了上來。

  “貧僧大覺,見過虎侯,見過楊夫人。”

  在光頭大和尚身后,一群僧眾,齊呼,“阿彌陀佛。”

  佘賽花剛忙扶起了大覺禪師,說道:“大師乃是得道高僧,不必多禮。”

  楊七瞅著大覺禪師身后一水的小沙彌,不咸不淡的道:“大和尚,你這廟里的沙彌有點多啊。”

  佘賽花瞪了楊七一眼。

  楊七打了個哈哈,假裝沒看見。

  一行人進入到了廟內的大雄寶殿,佘賽花去禮佛,楊七在外面打哈欠。

  “南無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在楊七背后響起。

  楊七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個大和尚,披著袈裟,站在自己身后。

  大和尚的樣貌,瞧著比方丈還蒼老一些。

  “貧僧廣德,見過楊施主。”

  楊七瞇起眼,盯著大和尚,說道:“智慧廣大…按這個排下來,你比大覺大和尚還高一輩。”

  廣德禪師躬身施禮,道:“楊施主謬贊了,老衲和大覺師侄,雖然身在佛門,卻身涉紅塵,算不得大和尚。”

  楊七愣了愣,他想起了一事。

  他以前在閱讀雜記的時候,似乎看過一段有關于對和尚稱謂的記載。

  這大和尚的稱呼,只有那些得道高僧才有資格叫。

  普通的和尚,一般就叫沙彌。

  稍微牛一點的,叫和尚。

  而大和尚,卻不是誰都擔待得起的。

  必須是被公認的得道高僧,才有資格被稱呼一聲大和尚。

  不過,楊七對這個稱呼上的問題,不想計較下去,他更在乎的是廣德禪師找自己的目的。

  “和尚,你的六字洪名,叫的遠沒有其他的和尚字正腔圓。你是南方來的?這一次找上我,有什么目的?”

  所謂的六字洪名,指的就是‘南無阿彌陀佛’六個字。

  楊七不認為,一個廣字輩的和尚,突然找到了自己,沒有任何的目的性。

  似廣德這種老古董級別的和尚,即便是出現在汴京城內,也會被趙光義高高的供起。

  這種老古董一般都躲在深山里當活佛,很少出來在世上行走。

  而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有大事兒。

  廣德禪師張開了掉光了牙齒的嘴,臉上的雞皮皺成一團,笑呵呵道:“還請楊施主到禪房一敘。”

  楊七挑眉,搖頭笑道:“你我都是聰明人,說話也不用那么拐彎抹角的。更不必講什么禮數。你們想做什么,只管說,能不能答應,我會橫梁。”

  廣德禪師點點頭,輕聲道:“聽聞楊施主占據了交趾,不知道楊施主能不能打開方便之門,允許我佛入南國?”

  楊七愣了愣,有些錯愕道:“朝廷都不知道的消息,你們倒是先一步知道了。你們的消息還真靈通,甚至都能挖出我。

  只是據我所知,南國內,并不是沒有佛教的存在。你們又何必跑到南國去傳教?”

  廣德禪師搖頭笑道:“不一樣,不一樣…”

  楊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廣德禪師的這個不一樣,代表了很多意思。

  他這是在告訴楊七,同樣是佛教,但是南國的佛教,和大宋的佛教并不相同。

  地域的不同,造成的信仰的差距不同。

  這個楊七能夠理解。

  楊七對于宗教方面,偶爾會有一些偏見。

  但是他并不排斥宗教。

  在這個沒有心理咨詢師的年代,宗教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就代表著心理醫生的角色。

  只是有些人做的有些偏激而已。

  楊七沉吟道:“我可以準許你們進入南國傳教,甚至允許你們在大同府和復興府內傳教。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楊七絕不可能跟一個存在了上千年的恐怖教派談什么信仰的問題。

  太愚蠢。

  唯有談利益才是最實在的,也是最可取的。

  一個存在了千年的教派,其底蘊和積累是深不可測的。

  他們想要滲透南國的話,其實楊七阻止不了。

  人家之所以跟楊七打招呼,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而楊七要是不趁機敲一筆的話,他也不叫楊七。

  廣德禪師瞇起眼,問楊七,“楊施主想要什么?”

  楊七沉吟道:“我要你們在我需要的時候,只要我一聲令下,就能遵從我。”

  廣德禪師搖頭,笑道:“我佛慈悲,我等皆是我佛的子民,絕不會遵從于我佛以外的任何人或者神。”

  楊七豎起一個巴掌,“那你們就答應,幫我做五件事。”

  “五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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