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結。
“從第一次在山神廟遇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木青探頭一瞧,似乎不相信,又瞧了瞧身邊的楊延昭。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后,臉頰上浮現出了兩團殷虹。
見楊延嗣好奇的盯著自己,木青瞪眼,嬌喝。
“你不許看。”
楊延昭疑惑的看了看二人。
“你們認識?”
楊延嗣莞爾一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
“哼!”
木青冷哼。
楊延嗣好奇的問道:“對了,你一個姑娘家,千里迢迢的到汴京,到底是為了什么?不會就是想參加這比武招親大會吧?”
木青剛要說話,卻聽楊延嗣又道:“最好別編瞎話,坦白講,或許我能幫到你也說不定。”
木青側目,“你會這么好心?之前你還對我喊打喊殺的,怎么突然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楊延嗣幽幽說道:“從你進入汴京城的那一刻起,我就用不著對你喊打喊殺了,因為這汴京城,是我的地盤,我要想抓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木青犟嘴,“你要是敢抓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公之于眾。”
楊延嗣冷笑了一聲。
“你可以試試。”
木青縮了縮身子,旋即又挺直了腰板,“我來汴京是找人的,你要能幫我找到人,被你抓了懲處,我也心甘情愿。”
木青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有自己的小九九。
按照她娘親所屬,她所要找的人,在汴京城里也算得上是權貴。
到時候有人撐腰,楊延嗣未必敢抓她。
楊延嗣收起了臉上的冷笑,好奇的問道:“什么人值得你千里迢迢來找?說說,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姓…楊…”
“嘭”
一聲巨響,打斷了木青繼續說下去,同時也掩蓋了她剛剛說出的那一個‘楊’字。
三人的注意力都被擂臺上的巨響給吸引了過去。
卻見擂臺上,李子斌正在跟一個魁梧的猛漢對手。
李子斌明顯占了上風,由于擂臺上箭術耍不開,所以李子斌抽了一桿大槍對上猛漢。
李子斌背槍在肩頭,壓彎了槍身,猛然砸出,所爆發出的破壞力是驚人的。
猛漢被李子斌這一槍,直接彈出了三丈外,撞上了擂臺上的豎起的柱子。
猛漢身軀龐大,直接撞斷了柱子,跌落在擂臺下。
“這貨有點門道,軍戰槍里面的這一招地龍翻身,居然被他模仿的像模像樣的。”
楊延嗣瞧著身背大槍的李子斌,感嘆了一句。
楊延昭贊同的點頭。
李子斌在臺上,收槍而立。
“下一個是誰?”
楊延昭移步向前,“該我上臺了。”
楊延嗣一把拉住了楊延昭。
“趙弘到現在還沒露面,你還是再等等。”
拉回了楊延昭,楊延嗣活動了一下筋骨,笑道:“這一戰,我替你上。”
“你上?你行嗎?”
楊延嗣并沒有多言,因為他已經向擂臺走去了。
“他能打得過那個李子斌?”
木青盯著楊延嗣的背影問楊延昭。
楊延昭搖頭,“七弟的武功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木青愕然,“你是他哥哥,你居然不知道他武功如何?”
楊延昭撓了撓頭,有些尷尬,“七弟自從棄武習文以后,我們就從未交過手,我也沒怎么見他練武。”
“可是他力氣很大。”
木青想起了在山神廟中,楊延嗣和阿虎對陣的一幕。
楊延昭愕然,“你居然知道七弟力氣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在汴京城里,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七弟的力氣可不是修煉出來的,他一身怪力,是天生的。”
“天生的?”木青瞪大眼睛。
猛然間,她覺得當初在山神廟的時候,被楊延嗣給唬了。
當時她見楊延嗣和阿虎對陣,力氣遠超常人。她以為楊延嗣是一個高手,所以就退避三舍。
現在知道楊延嗣天生神力以后,她堅定的認為自己被欺騙了。
“敢唬我?剛才還用眼神嚇唬我?!”
“你給我等著。”
木青一邊在腦海里盤算報復楊延嗣的辦法,一邊向身旁的楊延昭繼續探聽楊延嗣的底細。
“這位…大哥,你七弟之前習武,習練了多久。”
楊延昭回想了一下,“我爹幾個月前才傳給他家傳的武功,在此之前,他大多都是在打熬筋骨,練習幾套強身壯骨的棍棒。”
“嘿嘿嘿…大騙子…嚇唬人…才習練了幾個月家傳的武功…”
木青腦海里,開始浮現出了一套又一套懲治楊延嗣的方法了。
只差最后一步。
必須知道這個可惡家伙的身份,到時候尋仇也得找對地方。
“這位大哥,聊了這么久,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楊延昭沒有在意那么多,隨口說道:“我姓楊,名延昭…”
木青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指著已經站上擂臺的楊延嗣問了一句。
“那他呢?”
“他是我七弟,楊延嗣…”
木青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
“他是…楊…延…嗣…”
“他居然是楊延嗣?!”
“這…這…”
木青一瞬間有些無語輪次了。
“你沒事吧?”
楊延昭見木青情緒反常,問了一句。
木青心如一團亂麻,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后抬起頭,神色復雜的盯著擂臺上楊延嗣的身影。
楊延嗣上了擂臺,臺下的百姓們瞬間炸鍋了。
在汴京城的百姓心中,楊延嗣是文壇神童,是詩仙轉世,是大宋最年輕的進士。
可是他們從沒有聽說過關于楊延嗣會武功的傳聞,也未曾見過楊延嗣施展武功。
“李家二哥,我來討教一番如何?”
楊延嗣笑吟吟的站在李子斌面前。
李子斌瞧見了楊延嗣,略微一愣,“楊家七郎?”
短暫失神過后,李子斌突然擺手。
“我不想跟你打。”
楊延嗣愕然,“為什么?”
李子斌一指臺下,“你瞧瞧百姓們的眼神,我要是真出手把你打傷了,估計他們都會沖上來把我活埋了。”
楊延嗣一愣,搖頭一笑,“沒有打過,你怎么就敢斷定,是你打傷我,而不是我打傷你?”
李子斌吧唧了一下嘴。
“反正我不會跟你打。大哥說過,你這個人不錯,值得深交。所以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而我,從不跟朋友打架。”
說話間,李子斌已經跳下了擂臺。
楊延嗣有些不解的問李子斌,“你打了這么多場,怎么這么輕易就離開了?”
李子斌背對著楊延嗣,邊走邊擺手道:“我對駙馬都尉什么的沒興趣,上臺打擂,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眼見李子斌走遠了,楊延嗣笑著嘆氣,“真是一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