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嗣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笑道:“昨日趙相公邀我議事,在他府上喝了些酒,陪著歌姬玩了會兒游戲,應該是從歌姬身上沾上的。”
“那怎么現在才回來…”
楊延嗣解釋道:“這不是因為酒喝多了,在趙相公府上歇息了一晚。今早起床以后,幫著趙相公清理了一下府上的積雪。你也知道,趙相公府邸很大,清理積雪特別費時間,所以到現在才回來。”
曹琳似笑非笑的橫了楊延嗣一眼。
“看來郎君清理積雪也很累了,回房,妾身讓蟬兒準備一些熱水,給郎君洗漱一番。”
楊延嗣臉上帶著笑意,心卻慌的不行。
隨同曹琳進入到了房內,曹琳打發了仆人和丫鬟們都離開。
房內,只有楊延嗣和曹琳兩人。
“琳兒…”
曹琳反常的舉動,讓楊延嗣越發心慌了。
曹琳走上前,笑嘻嘻的幫楊延嗣寬衣,脫下了裘皮,露出了里面的長衫。
瞧著長衫上的大洞,曹琳先是一愣,仔細瞧過以后,面色陰晴不定,銀牙咬的咯嘣作響。
“郎君昨夜玩的什么游戲,衣服上怎么會破這么一個大洞…”
楊延嗣裝傻充愣,“有嗎?我怎么不知道?”
假裝拿過來瞧了一眼,大驚。
“怎么會這樣?”
曹琳探出玉手,放在楊延嗣腰間,吐氣如蘭。
“郎君還要繼續騙妾身嗎?”
楊延嗣眨巴著眼,茫然道:“我沒有騙你啊!”
曹琳玉手在楊延嗣腰間狠狠捏了一把。
“嘶~”
楊延嗣倒吸了一口冷氣。
曹琳語言冰冷,道:“郎君昨夜是不是跟呼延赤金那個小狐貍在一起?”
楊延嗣心頭一驚,趕忙搖頭,“怎么會,你想多了。”
“妾身想多了?”曹琳冷冷一笑。
“郎君身上的香味,是一種胭脂味,這種胭脂是以重降研制的,又名胭脂虎。”
曹琳一邊講解楊延嗣身上的香味的由來,一邊脫去了楊延嗣身上的長衫,隨后手指透過褻衣,在楊延嗣腰間的軟肉上劃動。
“據妾身所知,這汴京城內,郎君熟悉的女子當中,唯有呼延赤金喜歡用這胭脂虎。”
曹琳探手,狠狠在楊延嗣腰間捏了一把。
然后,在他耳畔輕語,“郎君還要否認嗎?”
楊延嗣尷尬的笑道:“琳兒,我錯了。”
見楊延嗣承認,曹琳嘆了一口氣。
“郎君你沒錯,錯的是妾身。是妾身沒照顧好郎君,才讓郎君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楊延嗣以為曹琳會發火,結果曹琳沒有。
曹琳從床榻上抱起了一床被子,塞到了楊延嗣手里。
“妾身已經吩咐蟬兒騰出了院東頭的廂房。就委屈郎君在里面住幾日吧。”
曹琳推著楊延嗣出門,“這幾日,妾身要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錯。”
楊延嗣瞧著曹琳的所作所為,心虛的不行。
他總覺得曹琳在說反話。
嘴上說自己反省,其實是在提醒他去反省。
“琳兒…”
楊延嗣輕呼了一聲,卻見曹琳的鳳眉漸漸豎起,他趕忙抱著被子跑了。
跑到了院東頭的廂房,剛剛坐定,就瞧見了落葉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站在了他面前。
“有事?”
落葉點了點頭,“你一直讓屬下盯著太子,所以有一件事屬下必須向您匯報一下。”
“說吧!”
落葉匯報道:“今日早朝的時候,太子趙元佐,奏請皇帝,請求赦免魏王趙光美。皇帝大怒,駁斥了太子,并且讓他回府反省。”
聽到這事,楊延嗣樂了。
趙元佐為趙光美求情,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看來他那一封假冒趙光美字跡寫的求救信起效了。
趙元佐和趙光美叔侄情深,不可能見死不救。
他的那一封假冒的求救信,只不過是個催化劑而已。
“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
落葉點了點頭,繼續匯報,“您讓屬下查的,汴京城里特來參加比武招親的高手的資料,屬下也基本上查清了。”
楊延嗣一愣,追問,“仔細說說。”
落葉道:“據屬下調查,目前為止,匯聚在汴京城里,數得上號的,武功高強的,有四十七人。”
落葉從懷里掏出了一份名單,遞給了楊延嗣。
“具體的情報,屬下都記錄在這里。”
楊延嗣拿著名單,掃了一眼,眉頭緩緩皺起。
名單上一連串的人名,包括這些人的出身,所擅長的武功,都詳細的記錄在冊。
在這份名單里,楊延嗣看到了好幾個耳熟能詳的人物。
其中有江湖草莽,也有軍中好手。
這些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
在名單下方,寫著一行字,看起來是臨時加上去的。
這上面寫的是兩個人,但是沒有名字,只有具體的身份特征的描述。
瞧著上面描寫的一大一小,其中一人身高九尺的時候,楊延嗣就想到了山神廟里遇到的那兩個人。
楊延嗣從桌上抽出了一根朱筆,在紙上勾了一些人名。
“這幾個人,盯緊點。”
楊延嗣把名單遞給了落葉,叮囑了一句。
“屬下明白。”
落葉退出了房內。
楊延嗣一頭扎進了廂房內的被窩里,準備休息一番。
騎了半天的馬,他也累了,需要回回神。
剛有了一些睡意,就見落葉去而復返,重新出現在了廂房內。
“首領!”
楊延嗣煩躁的從床榻上爬起來,皺眉問道:“何事?”
落葉匯報道:“去房陵的人回來了。”
楊延嗣瞪眼,“他怎么回來了,不是讓他完成了任務以后就消失嗎?”
落葉搖頭,“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還是叫他進來,仔細向您匯報吧。”
得到了楊延嗣的授意,落葉把人從門外叫了進來。
見到人,楊延嗣有些發愣,他沒料到是一個女子。
“屬下拜見首領。”
楊延嗣短暫的失神過后,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你仔細說說。”
女子抱拳道:“回稟首領,屬下奉命去刺殺趙光美,誰知道剛到房陵,就得到了消息。趙光美在屬下去房陵的前一日,已經病死了。”
楊延嗣愕然,趕忙追問,“此事屬實嗎?”
女子點頭,“屬下仔細查探過,此事屬實,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