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圍著桌子饕餮大吃的時候,蒼海和師杰兩人也準備吃飯了,只不過兩人可沒有在家的眾人吃的伙食好。
“姐夫,你就讓我吃這個?”師杰看了看自己面有的傳奇級別的泡面——紅燒牛肉面,板著個臉問道。
蒼海拿著小塑料叉子叉起了面條往自己的嘴里送,吃了一口之后反問道:“那你準備吃什么?這里的股務區,不是五星酒店。你沒有看到么,我不是給你的面里加了一根火腿腸了么”。
師杰聽了說不出話來,望著自己面里那一足一根手指粗的所謂火腿腸,愣了一會兒,然后長嘆了一口氣,叉著面一口一口往自己的嘴里送。
也就花了二十分鐘不到,姐夫和小舅子兩人吃完了面,稍事休息之后繼續上路。
沉默了二十來分鐘,師杰實在有點兒忍不住了沖著蒼海說道:”我說姐夫,你也太無能了吧,剛見面的時候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爺們的,怎么現在變得那個慫,什么事情都要問我姐?”
蒼海算是明白了,自家這位小舅子為什么一路上氣鼓鼓的了,看來是上次被師薇給收拾的一肚子火氣,跑到自己這里的來找發泄口來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心下也不生氣,蒼海嘿嘿笑了兩聲,頭也不轉仔細看著前面的路說道:“那你覺得什么樣才叫爺們,有事沒事揍你姐一頓?”
“我沒有這么說啊,我是說你怎么也得在家里的事上有點發言權…”。
“有啊,比如說一天三頓吃什么,你姐就沒發言權,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如果她不想吃那就只能餓肚子”。
“那是你做飯!”師杰覺得自己這個姐夫已經完全是外甥戴孝帽子——沒救(舅)了!
氣的師杰又把腦袋給別了過去,自顧自的生了悶氣,差不多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師杰突然間換了一個臉色,笑嘻嘻的沖著蒼海問道:“姐夫,姐夫”。
“干什么?怎么到過四川跟川劇變臉大師學習過啊,臉變得那么快!”蒼海轉頭掃了一眼師杰,發現這小子一張臉上全是饞笑就明白這小子一準憋著什么壞呢,要不就是想問自己要點什么。
果不其然,蒼海這邊這才剛說完,師杰便張口問道:“姐夫,你這車開回去自己又不怎么用,干脆上我開回去用用唄?”
蒼海想了一下,然后輕聲說了一句:“不行!”
以前蒼海是想著讓小舅子開開,不過現在蒼海不準備這么干了,到不是蒼海小氣,而是蒼海怕了這小子開著折騰,車這玩意真不是好借的,出了事得負法律責任的,如果是一般小心謹慎的人也到是罷了,師杰這小子?那真是不靠譜。
蒼海這邊寧愿給他買一輛車,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車給他開去。
見蒼海拒絕的那么堅決,師杰又開始撓頭了,坐在副駕的位置上和蒼海討論了半天。但是蒼海就是沒有松口。
蒼海家的廚房里,戰斗還沒有停止,一大盆子羊肉消滅了一大半,有人專心繼續對付羊肉,也有人吃起了白菜燒肉,正確一點的叫法是雜燴。
鐵頭弄了一盆子水果吃完便回屋里去了,現在鐵頭很不適應外面的溫度,穿著夾克棉衣也不樂意去外面,整日里蹲在屋里,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看電視。
許笙和屈國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隨意的吃著菜,兩老頭也不挑食,筷子伸到盆子里隨意往自己面前一夾,夾到什么吃什么。
“這河蚌味道有點兒不對啊”屈國為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師薇笑著解釋了一下:“這么冷的天誰去塘子里踩河蚌去,這些都是河蚌干,我們家也沒有,魏叔家里泡了一些準備燒白菜呢,見我們回來的便給了一些,您要是想吃鮮河蚌,等蒼海回來讓他給你踩去”。
想吃河蚌得靠人到水下用腳踩,所以叫踩河蚌而不是抓河蚌什么的。
“不是,不是,這大冷天的,踩什么河蚌”屈國為一聽立刻擺手說道。
雖然屈國為想吃新鮮的河蚌,但是不代表他就要人下河去踩河蚌去,這么冷的天老頭還沒有那么作。
正想說什么呢,屈國為發現坐在自己旁邊的趙萍萍突然間眼睛直了起來,直勾勾的望著地上發呆。
屈國為低頭看了一下,立刻明白這丫頭看的是什么,于是笑著對趙萍萍問道:“沒見過吧?”
“這是什么,貂?”趙萍萍望著地上兩只如同大老鼠一樣,但是尾巴上的毛卻挺粗實的小東西問道。
濛濛是個愛熱鬧的,聞言從自己的板凳上站了起來了,雙腿站在了板凳上伸頭一看,便沖著趙萍萍說道:“這不是貂,是魏老叔家里養的兩只黃鼠狼!”
兩只黃鼠狼也在村里混習慣了,村里的狗不咬,只有貓極少數情況下會找黃鼠狼麻煩,不過那幾只大懶貓也就護護食,別的時候才沒有興趣和兩只黃鼠狼計較,貓偷東西,黃鼠狼逮耗子,各自管自己的一塊。
現在村里除了這兩只黃鼠狼,別的黃鼠狼也進不來,就算是沒有狗,村里還有大鵝,公雞什么的,別的黃鼠狼還真沒有膽子進來干點偷雞摸狗事情。
因為它們捕鼠,除掉了村里的鼠害,鄉親們時不時的給兩個小東西扔點肉什么的。所以這兩只黃鼠狼在村里的日子也算是過的舒坦。
“黃鼠狼!”
別說趙萍萍了,嚴君幾個都愣了神,一個個伸著腦袋望著門口正在和滑頭搶食的兩只黃鼠狼看個不歇。
“這就是黃鼠狼啊,好小啊,我以為黃鼠狼怎么著也得有小貓那么大,誰知道跟個大點的耗子似的,這么小能偷雞?”嚴君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趙萍萍道:“肯定能偷啊,雞多傻啊,你們沒看黃鼠狼吃肉的么?”
對于雞,這些人的印象中還處于逆來順受的形像中,他們可沒有見過雞發飆了時候的模樣,事實上城里孩子對于雞,尤其是公雞的兇猛是沒任何認識的。
現在兩只黃鼠狼正的啃著扔在地上骨頭上的小碎肉,虎頭嘴邊的肉給黃鼠狼幾個膽子軍們也是不敢動的,滑頭嘴邊的肉也難,因為滑頭現在也不少了,已經長成了半大的狗子,雖然說性子上有點愣傻,但是虎頭黃就是虎頭黃,牙齒和體格在那擺著,真正護起食來也不是兩只黃鼠狼可以欺辱的。
黃鼠狼搶的是屈國為家狗的食,碩大的阿拉基加傻大個正歪著腦袋望著從自己嘴里搶去大骨棒子兩只黃鼠狼,想吡一下牙,不過很快又憋了回去,就這么傻愣愣的望著兩只黃鼠狼把自己原本啃的肉棒子搶過去,拖到了廚房門口啃了起工。
傻大阿走過去想舔一口,誰知道嘴還沒有沾到骨棒子呢,兩只黃鼠狼就開如護食了,沖著傻大阿露出了自己的牙齒。
傻大阿有點兒愣住了,看了一會兒兩只黃鼠狼轉身來到了主人的身邊,抬頭望著正吃的香的屈國為。
“屈爺爺,你們家傻大阿算是沒救了,連兩只黃鼠狼都敢搶它的東西”趙萍萍長嘆了一口氣,望著一臉傻模樣的阿拉基加。
屈國為夾了一塊小排,自己把肉給吃了把骨頭扔給了自家的狗,同時笑著說道:“性子好點的狗好,要不然養了咬了人怎么辦,而且家養的狗不能護食你們不知道啊,護食就得修理”。
一邊說屈國為一邊揉了一下自家寵物的腦門子。如果是在自己家,屈國為早就一塊大肉扔下去了,但是在蒼海家做客,他就得尊守人家蒼海家的規矩。蒼海自己家的狗都啃骨頭,屈國為自然不會給自家的狗喂肉,因為自己是到人家做客,人家請的也是自己,并沒有請自家的狗,在這一點屈國為還是挺講究的。
想想看如果不講究的人怎么做?主人家的狗在啃骨頭,客人這邊自己夾了一塊帶肉的大骨棒子扔到地上,然后笑瞇瞇的說一聲自家的狗從來都吃肉的不喜歡啃骨棒子。那估計這人是走親戚的,如果是到一般朋友家,那這朋友肯定處不長。
師薇心細一些,沖著屈國為問道:“屈伯,您家這狗是主喂狗糧么?”
屈國為笑著說道:“傻大阿什么都吃,我一般也不喂狗糧,我在家自己做點,它一半我一半”。
“那等會多弄份肉湯泡飯?”師薇問道。
屈國為笑著點了點頭:“行,不過這家伙吃的多,如果有剩下五花肉就不妨喂它一些”。
“知道了”師薇笑道。
許笙這時沖著師薇問道:“泄湖面上結冰了沒有?”
“結了,厚厚的一層上面別說是站人了跑車都可以,我們去魔都前魏叔他們鑿洞釣魚的話,冰層有那么厚”師薇伸手比畫了一下。
“那咱們吃完了飯去玩玩?”許笙說完看了屈國為一眼。
屈國為說道:“不是下午休息么,你要去的話你去,我得好好養養精神,去去身上的乏氣”。
許笙一聽想了一下說道:“算了,我也不去了,原本這一頓吃的自己精神頭十足,不過依你,今天下午休息,好久沒有睡過火炕了,還是以前下鄉的時候睡過,好懷念啊,正好今天下午享受一下”。
“火坑?”武楠聽了眼睛一亮,轉頭沖著師薇問道:“咱們睡火坑?”
師薇立刻擺手說道:“我們家可沒有火炕,想睡火炕的話得去村東頭,村里有幾間招待客人用的大通炕。
魔都長大的孩子哪里見過火炕,江南的冬天以前家里燒的爐子,后來條件變好了,就用空調,現在很多人家里用起了地暖,但是江南長大的孩子真沒有幾個見過火炕這東西的。
以前江南過冬,那不靠不別的,除了小碳爐子就靠得靠自己身體抗。
“師薇,我們能睡睡火炕么,我還沒有睡過呢,感覺怎么樣?舒不舒服?”齊悅是個愛新鮮的,一聽村里居然有火炕,立刻來的興致。
雖說齊悅來過村里,但是她從來不去別人家,呆在蒼海家里自然沒有火炕看,就算是進了別人家的窯,看到人家的炕齊悅也沒那本事認出來,一準以為那是用土砌的床呢。現在聽說村里有招待人的火炕立刻來了興致。
師薇聽了笑著說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你們想試試睡火坑是什么感覺,等會兒我讓平安給你們燒去,下午你們就在炕上休息,如果睡的不習慣的話,那晚上再回來這邊來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