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薇同學的婚禮很盛大,蒼海從早上天濛濛亮便開著車子和車隊匯合,花了一個小時扎彩條什么的然后去迎親,到了晚上的時候吃完了飯才算是結束。
整個婚宴一百多桌,包下了整個酒店的大廳,至于結婚的過程,那真的跟搞了一個小春晚似的,在婚宴上表演的據說還都是省里有些小名氣的小歌手和小演員,反正蒼海是一個不認識,但是喝的的確不錯,主持人也很會來事,把整場婚宴烘托的非常熱鬧。
同學結婚師薇出了一千塊錢,但是蒼海這邊一天下來人家給了一千五,兩人這邊不光把隨禮賺了回來,還多掙了五百塊。
當然了總體還是虧的,畢竟在五星級酒店住了五六天的時間,一千五加起來只能夠一晚上兩間房的房費。
婚禮很成功,成功到了就算是在回去的路上,師薇還是興致勃勃著說著同學的婚禮,什么婚紗有多漂亮,還是哪里訂制的之類的,看的出來師薇內心對于同學的這場盛大婚禮還是十分羨慕的。
“要不等著咱們的時候,也大辦一場?”蒼海轉過了頭來沖著坐在后座上的師薇問道。
師薇聽了愣了一下神,然后想了一下才說道:“還是算了吧,好麻煩的”。
師薇知道蒼海的性子,更加知道她朋友這一場婚禮花了多少錢,雖然蒼海有錢但是她有點舍不得花那么多錢,同時也不想逆著蒼海的性子,因為自己的喜歡讓蒼海覺得不舒服,她認為結婚形式不重要,兩人都要覺得有意義那才是好。
蒼海笑道:“有什么麻煩的,人生無非也就是一次,等咱們倆人結婚的時候也大辦一場,不過一百來桌的客人估計我湊不出來,咱們的婚禮規模可能要小上一些,但是我保證每一桌最少一頭烤全羊,怎么樣,這手筆牛不牛?”
師薇聽了哈哈笑了起來:“你這人真是可以,一桌一頭烤全羊,加上其他的菜還有酒水不得虧死啊,我跟你說我同學辦了這一場婚宴虧了二十來萬呢”。
“怎么著,他虧的起我就虧不起啦?你又不是沒見過哥們的身家,跟你說了卡上的都是小數字,等著你見到我那些投資的時候你才知道你早就是一位女土豪了”蒼海樂呵呵的說了道。
這次婚禮的確大手筆,往桌邊上一坐便知道人家并不準備結婚賺錢的,桌子上兩瓶白的兩瓶紅酒最少就干掉了一千多近兩千塊,加上一桌子豐盛的菜品,光看每人一盅鮑魚就知道這桌菜有多值了,對于一般兩三百的份子錢根本抗不住,更何況很多還是拖家帶口來的親戚。總之辦一桌虧一桌,沒錢還真玩不起。
師薇瞪了蒼海一眼:“老實的開你的車,別亂扯分神”。
“好咧!”蒼海立刻專注的開起了車來。
雖然不說話,但是蒼海在心中開始盤算起了自家的婚禮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的,按著蒼海的性子那肯定是隨意辦一場就算了,但是現在知道師薇那么喜歡人家這婚禮,蒼海也不能說不給師薇一場盛大婚禮,再怎么說也是一輩子的事情,又不是沒有錢。
兩人都愿意為對方考慮,這才是一個完美婚姻的基礎。蒼海和師薇恰恰就是這樣的兩個人。
一路上有說有笑,蒼海和師薇帶著濛濛回到了縣城,早上從省城出發到了縣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了,請張久生還有借車的胡老板吃了一頓飯,還了車子,蒼海三人坐著育苗場的車趕到了鎮子上。
到了鎮子上下了車又轉了板車,依然由丑驢子拉著三人又向著村子走,等到了天黑的時候蒼海三人這才摸回了家里。
一進了村子,蒼海便覺得今天的村子里比以前熱鬧了一些,原本黑洞洞的幾口窯里有了燈光。
平安和吳惠兩人今晚也沒有做飯,兩人自從蒼海走了之后可以說就沒有吃過一頓好飯,吳惠到是會做飯,但是吳惠家里哪里有蒼海家那么講究,做出來的飯也就是能吃飽,肉能煮熟,比起蒼海在的時候講究什么色香味的差太遠了。
平安聽到了丑驢子的動靜,立刻躥了出來,一把伸手拉住了丑驢子的轡頭:“二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當然,平安再快也快不過虎頭,虎頭一聽到蒼海進入村口早就搖著尾巴迎接主人歸來了,在平安身后的是鐵頭,這家伙現在可試是唯一吃飽喝足的人,所有有點兒懶洋洋的,看到蒼海僅是打了個招呼,到是看到濛濛讓它很開心。
“怎么啦?我感覺怎么像是老鄉見到紅軍來了呢,我這才走幾天啊,你感情就那么豐富了”蒼海笑著沖平安問道。
吳惠這時也從屋里走了出來,聽到蒼海這么說,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說道:“蒼海哥,不怪平安哥,怪我做飯不好吃,別說是平安哥了,就連虎頭和滑頭它們吃的都少了。雖然平安哥說我做的飯好吃,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做飯難吃死了”。
平安聽了立刻梗著脖子說道:“真的,真的挺好吃的,只是沒有二哥做的好吃罷了”。
聽到吳惠這么說,平安立刻維護起了吳惠。
吳惠哪里不知道這是平安的客氣話,看著平安的樣子嘴角掛起了一絲絲笑容。
蒼海聽了笑道:“那只能證明他們肯定不餓,餓的時候什么飯都是好吃的”。
說完蒼海笑了兩聲之后,沖著平安問道:“我見村里的幾個窯里有人了,是誰回來了?”
平安說道:“是李三爺爺家的大伯,帶著李晚,和李群回來了”。
“哦”蒼海點了點頭。
李旦是李立達李三爺爺的獨子,找了個婆娘過了七八年離婚了,在這七八年中婆娘到是爭氣,一下子生了李晚和李群,還有長女李勤。
李晚和李群都比蒼海大上一些,大約大了五六歲的樣子,現在大約都在三十歲出頭了,兩人聽說還是個光棍,最主要的因為家里窮,根本出不起動不動十幾二十萬的彩禮錢,到是李勤嫁了出去,嫁到了挺富裕的南方去了,聽說日子過的還不錯。
蒼海和李晚李群小時候并沒有什么交集,歲數差的有點兒大,只是隱約的記得,這兩兄弟都是挺憨厚的,尤其是李晚一笑起來兩邊還有個小酒窩,除此之外,蒼海對于這兄弟兩的印像就是黑,烏溜的黑不小子一看十有八九以為是非洲過來的呢。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蒼海隨口多問了一句。
平安想了一下但是愣是說不出原因來,急的有點兒撓頭,到是吳惠嘴挺利索的,一邊幫著師薇從板車上拿箱子一邊扯了起來。
“他們工地的上活停了,聽說老板拿著錢跑了什么的,他們沒的活干了,工資這邊也沒有著落等了快兩個月沒有消息,現在工程不好接,找活也不容易,聽說村里這邊修路缺人,于是過來想在修路的隊伍里干…”吳惠說道。
“多少個月的工錢沒有拿到?”蒼海問道。
吳惠說道:“大約三四個月吧,工人有多有少,有的兩三個月,還有一兩個月的,看你在哪個崗位,重要的就少欠一點,干苦力活的欠的最多”。
吳惠自己干過苦力活,自然知道欠工資這個事情在外面非常的普遍,有些老板也不是不想給,而是他自己也沒什么錢,他欠工人的別人又欠他的,這年頭最多的就是三角債。
“還能拿的到不?”師薇覺得這事挺扯蛋的。
吳惠說道:“也不說直接就是不給,但是什么時候給就說不準了,可能兩三個月,也可能三五年,打起官司來真說不準”。
這話說的太明白了就是欠著唄。
蒼海也沒有本事管人家這一出,這事聽了也就白聽,于是并不想再討論這事情了,沖著平安和吳惠說道:“你師薇姐幫你挑了幾身衣服,等會進屋去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
平安聽了很開心的問道:“真的?”
“我還能騙你?”蒼海笑著說道。
吳惠有點不好意思了,張口扭捏著說道:“這怎么好意思,蒼海可,我才剛來也沒有干什么事情”。
師薇聽了說道:“算是工作服吧,你在這里工作,咱們人雖少但是也不能沒個制服什么的”。
蒼海這時側是沖著平安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沒有?”
在路上的時候蒼海就讓平安把晚上吃的東西料給備好了,只等著自己回來上鍋炒就可以了,現在板車上的東西都卸的差不多了,蒼海自然要問一問晚飯的情況。
平安伸手指了一下廚房:“早就準備好了”。
蒼海點了點頭:“那把板車送牲口棚里,快點回來幫我燒鍋”。
平安點了點頭,拉著丑驢子去坡下的牲口棚去了,蒼海則是邁步走到了廚房,一進了廚房蒼海頓也覺得一股熟悉的氣息飄進了自己的鼻孔里,頓時覺得一陣神清氣爽。
猛吸了兩口空氣,蒼海感嘆的來了一句:“還是自己的地方好哇!”
這時師薇正好走了進來,聽到蒼海來了這么一句,頓時笑著說道:”這才離開幾天啊,再說了是去住五星酒店,至于讓你像是坐了一圈大牢回來了么?”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說是不是回來之后覺得舒坦了一些,住酒店再好也有拘束感,還是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逍遙自己在”蒼海笑道。
師薇回道:“濛濛說想吃大鵝,你看家里還有沒有?”
“這我哪里知道,等平安回來的時候我問問吧,今天吃不了那就明天吃”蒼海說道。
師薇瞅了一下,發現小桌上已經放滿了備好的菜,很多菜一看就知道是洗凈了的,還有一些是已經切好了的,像是土豆絲之類的,一看刀功就知道一準不是平安切的。至于誰切的那只剩吳惠了,總不能是是鐵頭切的吧。
蒼海系上了圍裙準備做飯,師薇則是開始燒火,兩人配合的還挺自然的。
正準備炒菜呢,蒼海突然聽到一聲吼聲響了起來,那家伙跟炸雷一樣,差點嚇的蒼海蒼手中的菜給甩了出去。
回過神來蒼海便聽到李三爺爺的聲音響轍了整個村莊,如同發了怒的老獅子似的。
”有特么的多遠給老子滾多遠!我怎么就養出你這么個沒出息的東西來!”
“爺,爺,您別生氣”
“您別生氣”。
聽著聲音,蒼海猜到可能是李晚和李群的聲音,兩人正勸著爆怒的李立達。
“老頭這是怎么回事,沖著兒子發這么大的火!”蒼海隨口問了師薇一句。
師薇哪里知道啊,好在這一家祖孫仨就這么一茬子,不到兩分鐘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