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海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原由,可能和是自家前面種下的生命之種有關,不過這事連他自己也不能確定,更沒有辦法和老幾位說,只得在雨中和大家伙一起站了一會。
站了約十來分鐘,蒼海扛著鐵鍬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便轉回了家里。
第二天大清早,蒼海推開了門,看到外面的天放晴了,遠處土坡上一輪紅日已經跳出了大地,把自己的光芒灑到了黃土坡上,幾天陰雨沉沉的,突然來了一下子,這讓蒼海還有點兒不適應。
收拾了一下開始喂對雞,做早飯,早飯還沒有做好,便見平安這小子帶著他家的大黑狗走了過來。
大黑狗跟著平安到了蒼海家的平臺子邊上,就再也不肯往前挪一步了,從上次被虎頭來了一下子之后,不光是大黑狗,村里所有的土狗見到虎頭都繞道,至于蒼海家的附近更是像禁區似的。
看到平安進來,蒼海隨口問了一句:“吃了早飯沒有?”
平安的回答一如往常:“吃了,但是二哥,我還有點餓”。
蒼海聽了不由又往鍋里加了一份面條,又抓了一把子青菜放了進去,今天這青菜就是蒼海自家菜地里長的,自從上次的雞襲事件之后,蒼海便用一人高的網子把自家的菜園子圍了起來,防著村里的雞再進自家的菜園子里去禍害自己的菜園子,沒用幾天,小雞毛菜便又長了一撥。
“你爺他們今天還干活?”
蒼海坐下來準備往灶底添點火。
平安一看走了過來,站到了蒼海的旁邊,開始接過了燒鍋的活:“不是,我爺他們一大早就趕著車子去鎮上干活去了”。
“去鎮上干活?”
“嗯,鎮上什么磚場,還有誰家要運什么東西我爺們們就幫著人家運”平安說道。
蒼海聽了很奇怪:“鎮上就沒有專門的車?”
平安又說道:“用汽車運雖然拉的多,但是給的錢也多,像我爺這樣的板車不光是省了上車的錢,運起來也不貴”。
蒼海聽到平安這么說,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你爺這一天才能賺多少錢?”
比汽車的運費都低,這一天下來胡大爺爺他們才能趁幾個錢?
“我爺說了,總歸是有的賺就成,咱們莊稼漢就是有一把子氣力,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是我要跟著二哥你種樹,我也要跟著我爺去趕車去。二哥,你跟我爺說一聲,我不喜歡拉車的活兒,我喜歡跟你一起,干活時候每頓都有好吃的…“平安說道。
聽到平安這話,蒼海的心中不由的一顫,心道: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呢!光想著自己的活了,怎么就沒有想著幫著鄉親們找個營生。
想了一會,蒼海沖著平安說道:”今天咱們不種樹,等吃完了飯,你跟著哥去西坡那邊看一看,哥有一個朋友在那邊租了一大塊地準備種樹,跟二哥一起去看看那邊搞的怎么樣了”。
平安哪里有什么主意,聽到蒼活這么說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哥倆吃完了飯,蒼海套上了驢車,帶上了虎頭向著西邊坡而去,雖然直線距離挺近的,不過真的走起來那得是兩三倍的距離,就這還得不停的上坡下坡,遇到陡的沒有辦法走人的地方還得繞道。
哥兩這邊緊聲慢走的,到了快中午十二點半這才來到了文一道幾人將來要住的窯口附近。
到了地方,蒼海有點傻眼了,因為這里看不到一個人,別說是人了連條狗都沒有一條,窯口到是開好了,七八口新窯一字排開繞著土坡成了一個弧形,門口是一個土夯的平臺。
“二哥,你快來看,他們這里也打出了一口井”平安這時發現了這里的井,開心的沖著蒼海嚷嚷著。
蒼海走了幾步,下了土坡來到了井邊,這才發現平安嘴里說的井不小,直徑差不多三米多,深得有七八米,兩邊還有一個緩坡貼在了井邊上,一直到井底,在井底有一層黃黃的泥漿水,和以前鄉親們取水的那個水坑差不多。
平安這時手中正拿著一根小樹枝,插進去試了一下水深,等著平安把樹枝撥出來的時候,蒼海估計這水最多也就是六十來公分深。
“平安,你去屋里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屋里”蒼海支開了平安。
平安不疑有它,聽到蒼海的話哦了一聲,手中拿著樹枝一甩一甩的向著窯口走了過去。
看到平安走遠了一些,蒼海捏起法訣,從空間里弄了一小碗水出來,倒進了這口混濁的井中。
沒有一會兒,這口井里的水便慢慢的清了起來,并且往上漲了一漲,看這樣子,蒼海又加了小半碗的水,等著水差不多長到了一米多的樣子,這才關閉了空間,抬腳走了上來。
既然讓文一道過來種樹,蒼海就不能把難度調的太高了,要是按著正常的種樹,他想把這一片種完,那可不是輕松的事情,樹種完了還得每天澆水,在這片黃土地上最缺的就是一個字:水!
如果一邊種新樹一邊還要給種下去的樹澆水,那人工可就耗費大了,所以蒼海這邊決定給文一道也開個小掛,用這口井的水種樹,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存活,但是百分之七八十還是有的,這樣的話工作量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產生經濟效益也就自然而然的快一些。
剛走到了井上,平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二哥,你看!”
順著平安手指的方向,蒼海看到了遠處的坡上有一串小黑影子在移動,像個小螞蟻似的排著一溜的隊伍,仔細一看便知道這是一串牲口拉的板車。
“屋里有人么?”蒼海沖著平安來了一句。
平安說道:“沒人,也沒有家具,里面都是空蕩蕩的,就是水泥抹了一遍”。
屋里蒼海都見過了,就算是平安不回答他也知道,幾個新窯里都是抹了一層水泥面,看樣子水泥這也干了沒有幾天。
“二哥,咱們接下來怎么辦?”平安問道。
事情都辦完了,蒼海覺得自己就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于是沖著平安說道:“咱們回去吧,等有人的時候再來”。
“哦!”
平安應了一聲。
于是這樣哥倆又上了驢車,開始往村里的方向走。
回到了村里,已經是四點多鐘了,蒼海轉了一圈,看看自家菜園子,然后和平安一起給村里的牲口棚中的羊什么的喂了一點草料。
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蒼海便回去做晚飯。
剛收拾好準備做飯呢,便聽到平安喊道:“我爺回來啦”。
站到了廚房門口,蒼海看到胡師杰幾人趕著平板車,正緩緩的向著村子這邊走過來,今天他們過來的方向就不是鎮上了,很明顯是和蒼海今天去的一個方向,也就是文一道種樹的地方,也是拓必展公司的林場營地方向。
“海娃子,今天你們中來的早么?”胡師杰幾人進了村里,看到蒼海笑著揮手打了一聲招呼。
蒼海看到他們的幾輛板車上都有紅磚的磚屑,一猜便知道他們是去給文一道運磚去了。
“胡大爺爺,你們這是?”
“田里的活都差不多了,我們抽空賺些錢,都是輕松的活兒,運了一趟磚,這一來一去的賺上百八十塊錢的”胡師杰笑著說道。
蒼海不知道,這是鄉親們的生活狀態,地里有活的時候去地里干活,沒活的時候也不能閑著,趕著車去鎮上接點活干干,多賺一塊錢那手頭就寬裕一塊錢,就算是這樣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接到活的。
“今兒也是巧了,鎮子上的那家公司雇人搬東西,咱們去的晚了沒有輪到搬輕巧的家具,只接到了動磚的活兒”李立成笑道。
“一天能有多少錢?”蒼海問道。
“今天這一趟我們能凈賺六十塊”李立達笑道。
蒼海聽了問道:“不是說一天下來有百八十的么?”
李立達笑著說道:“人家給是給百八十的,咱們拿不到,剩下的還要給把頭,他們這些人接了活兒,我們只是負責干活”。
蒼海聽了不由吃驚的問道:“這活兒還有把頭?”
把頭的意思就是組織人,大約相當于工地上工頭,這些人組織人過來干活,接了錢之后扣下一部分,剩下的錢才會分給干活的人,大多數的時候這些人吃了上家吃下家,屬于不干活只拉關系的人。
胡師杰道:“怎么可能沒有工頭,像是運磚這活兒,你要是沒把頭介紹人家都不讓你運!”
“要不這樣吧,胡大爺爺,你們等會兒到家里來,我想跟你們談些事情”蒼海說道。
胡師杰聽了笑道:“什么事情?”
“我想雇大家幫我干活”蒼海說道。
“幫你干活還要什么錢哪!”胡師杰說道。
蒼海聽了擺了一下手:“咱們這事情一碼歸一碼,不光是您幾位有工錢,平安這邊也有工錢呢,他跟我這些天我都記著賬呢”。
胡師杰幾人聽了,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便由胡師杰發話了:“那咱們等會去你家里談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