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弄了一條虎頭黃,正在興頭上的蒼海不太想繼續在騾馬市中逛了,準備穿過了騾馬市,去把自己的摩托車給定下來。
就在快離開騾馬市的時候,蒼海耳邊傳來了一聲爆喝聲,伴隨著這一聲爆喝聲而起的還有兩三響鞭子聲。
轉頭望去,蒼海發現不遠處的一顆小樹旁栓著兩頭驢。僅是這一眼,蒼海便知道稍大的那一頭是母驢,而旁邊那一頭小驢便是母驢的崽兒。
僅是看了一眼那頭小驢,蒼海便不想再看第二眼了,因為這小驢長的著實是太丑了,一般來說驢子原本長的就不好看,但是能長的這么丑的小驢子,也是蒼海生平僅見。
這小驢子丑到了什么程度呢,整張驢臉比一般的驢子長的快一半,兩只驢耳朵也是超須長的,長到了都沒有辦法立直了,其中一只耳朵勉強是直的,另外一只直接從中間聳拉了下來。
而且兩只眼睛細細長長的,骨架子到是挺大的,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是營養不良,肚子上的肋骨那是清晰可見,瘦到是瘦,但是卻長了一副‘將軍肚’也就是大家長說的啤酒肚,這肚子長在了人身上都難看,更何況是一頭驢。
更讓人奇怪的是,偏偏四條腿兒還挺細的,這讓整個驢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豬身上戳著四根竹棍子,真的丑到了沒邊了。
這么一頭丑驢,別說是有人買了,估計連問都沒有人,蒼海這邊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準備搭腳走人。
啪!啪!
賣驢的上去又是兩鞭子。
蒼海這邊一轉頭,看到丑驢子雖然挨了鞭子但是還是追著母驢,看樣子是想跟母親靠的近一些。
可是就在小丑驢剛要靠近母驢的時候,突然間見到母驢轉過了身體用自己的屁股對準了小驢,然后猛的一搭后蹄踢在了小丑驢的身上。
小丑驢子挨了母驢一腳,整個身體打了一個趔趄,站起來之后,還是想湊到母驢的身邊,只可惜的是,母驢似乎根本不喜歡這個孩子,迎著小丑驢又給了它一腳。
幾腳挨過了之后,小丑驢便不在靠向了母驢,重著細長的大腦袋,安安靜靜的站著,就算是身上又挨了幾鞭子,小丑驢也似乎沒有感覺一般,就這么靜靜的垂著丑腦袋,一聲不吭。
此刻在蒼海的眼中這頭小驢是那么的無助,似乎是整個世界都把它排拆在外了。
“大兄弟,看看驢吧,這驢子干活不行,但是殺了吃肉還是可以的!”
賣驢的看到了一個驢經濟,知道這位是殺驢取肉的,熱情的拉著驢經濟介紹著小丑驢,只可惜的是驢經濟僅是看了一眼小丑驢便失去了興趣,因為這驢看上去就沒什么肉,買這樣的驢對他來說根本不合算。
打了兩個哈哈,驢經濟便離開了,因為沒有賣出去,小丑驢的身上又挨了幾鞭子。
見小丑驢依然沒有動,立在那么活脫脫的像個塑像,突然間蒼海的心中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樣,心生生的疼。
一般的人可能看到這樣的場景不會有太大的感觸,但是對于幾歲失去了母親,曾經哭著喊著要媽媽的蒼海來說,這情的場景就顯得尤為不忍了起來。
走了過去伸手一把抓住了又要抽小丑驢子的驢主人,蒼海問道:“這驢子多少錢?”
驢主一看蒼海問驢,立刻換上了笑臉:“小兄弟買驢啊,你可真有眼光,你看我這驢…一口價五千塊”。
蒼海伸手打斷了驢主的話:“你莫不是想蒙我?剛才我都在旁邊聽了,你喊四千人家都搖頭,你沖我喊五千?”
驢主一聽有點兒尷尬了,吱唔了兩聲之后這才說道:“剛才不過是喊價罷了”。
聽到驢主這么一說,蒼海轉身便走。
“哎,小兄弟!”驢主一看這位直接轉頭,立刻伸手拉住了蒼海:“價格的事情好說嘛,生意不就是你來我往,咱們可以慢慢談嘛”。
驢主豈會不知道自家的驢子不好賣,原本準備賣給殺肉的,現在見殺肉的對自家的驢子都沒什么興趣了,哪里會那么輕易的放走蒼海。
其實那殺肉的也不是不想要,只不過不想這么快要,像是小丑驢這樣的貨色,在他的眼中別說是擺一天了,就是擺上一年,準備買牲口家使的人也看不上,所以他并不著急,準備到了晚上快收市的時候再過來和驢主狠狠的壓個價罷了,驢肉販子哪里知道,自己這一遲疑,居然蒼海跳了出來準備買驢了。
蒼海買驢也不光是同情小丑驢,其實準備歸鄉種地,牲口也是不可缺的東西,摩托車行路固然是好,但是當沒有路的時候這時牲口就派上了用場,要不然集市上也不會有那么多買大牲口的了。
有些人可能覺得馬好一些,不過在民間可不是這么認為的,有一句順口溜說的是銅騾鐵驢紙糊馬。意思是騾子和驢子都比較好養活,且不太容易生病,馬就不同了,馬就如同紙糊的一樣,不經折騰,時不時的就會生個病什么的,照看起來極為麻煩。從小在鄉下長大的蒼海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馬暫時并不在蒼海的考慮之內。
一個真心想買,一個也巴不得把這丑貨給賣出去,達成交易就簡單了一些,最后蒼海花了三千八把小丑驢給買到了手。驢主這邊心情大好,還送了蒼海一筐干草。連著筐一起都送給了蒼海。
原本準備隨意的逛一下騾馬市的,誰知道出去的時候蒼海身邊卻是多了一驢一狗。
走出了騾馬市,蒼海在路邊的包子攤買了兩個肉包子,皮兒自己吃了,包子餡卻是喂了小奶狗,到底是土獵犬這么大點兒的小狗跟本不驕氣,兩塊包子餡一會兒功夫吃完了便開始打盹,見狗打盹,蒼海便把小狗重新放回到了驢子背上的干草筐里。
走了一會兒覺得帶著驢子有點兒不便,蒼海這邊找了一個背上的地方,見四下無人,手指捏了一個法訣,打開了空間便把驢子連著睡著的小狗崽子一起給塞了進去。于是等著蒼海再一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已經又恢復到了原來兩手空空的狀態。
逛的差不多了,蒼海便直接奔著摩托車行而去,小鎮上的摩托車也就是兩家,一家是全國產的,一家是合資的,本著耐操持的原則,蒼海自然是選擇了在本地名聲很好的合資品牌豪爵摩托。
挑車也很簡單,況且摩托車這個價格幾乎就是透明的,也沒多少講價的問題,從挑車到裝上老板送的一套東西,前前后后也不過就是一個鐘頭不到,花了快六千五百塊大洋,再一次出門的時候,蒼海的身邊又多了一輛紅色的豪爵150摩托車。
到了鎮子旁邊的小加油站,加滿了一箱子油,蒼海便騎著新買來的摩托車回到了三叔的家里。
看到侄子回來了,三嬸魏琴還準備燒午飯,不過三叔家里再好,對于蒼海來說也不是自自家,所以蒼海這邊從車上拿了一個包,捆在了摩托車的車后,便和三叔三嬸告辭,問明了回老家的道兒,開著自己的新摩托車一路往老家的方向駛去。
出了鎮子,一開始的時候蒼海這心里還是美美嗒,不過過了半個小時之后,蒼海便嘗到了老家鄉的黃土路的威力。路并不是平坦的,最寬兩米五,很多地方還不足兩米,并且幾乎一路都是坑坑洼洼的,還是盤山路,一路上那是邁過了一道坡便面對著一道溝,起起伏伏的似乎就沒個盡頭似的,很快蒼海就覺得自己的屁屁似乎正在慢慢的失去知覺。
從早上十點鐘一直開,中途幾乎就沒怎么休息,一路顛婆了幾個小時,直到太陽都西斜了,蒼海這才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山溝溝。
而此刻,蒼海沒有一點兒吼一嗓子民歌的心了,只盼著早一點兒回到了村里,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家老窖洞的床上。
騎著車子上了最后一個坡,轉了個彎到了村口,所有的一切都突然間熟悉了起來,眼前的破敗的小村落就像是被時間忘記了一樣,蒼海離開的時候什么樣,它現在依舊是什么樣。不光是如此,因為沒有了以前的人口,讓小村落反而顯得越發破敗了起來。
就在蒼海騎著摩托車準備進村的時候,不知道哪里跳出了一條大黑狗,沖著蒼海扯著嗓子不住的狂吠了起來!
汪!汪!汪!
大黑狗瘋狂的叫著,一跳一跳的似乎恨不得把蒼海從摩托車上撲下來。
大黑狗這么一叫,頓時吸引來了原本在村里的兩三條狗,就這么樣,三四條土狗就這么站在村口,沖著蒼海不住的吠著。
作為小村長大的娃兒,它們這點兒小道行哪里能嚇的住蒼海,停下了摩托,蒼海這么一彎腰,裝作撿石頭,原本志得意滿的三四條狗子便慫了,一個個急退了幾步,直到它們絕得安全了之后,繼續沖著蒼海狂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