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屠派的長老悚然,道:“我的確聆聽過掌教大人的聲音,她說她在崩壞古跡,遇到了武祖武天涯,終日與他切磋交手,武道大進,甚至超過了武祖本身!”
“但武祖受古星門所困,掌教大人須得陪伴在他身邊,時時刻刻照顧,想召喚她降臨,可不是那么容易啊!”
夢魔尊者道:“如今形格勢禁,我深淵魔主癡醉于濕婆神與閻魔死神的奧義,終日閉關,不問世事,也不可能出手,想要破局,唯有請‘破軍神女’血屠霜降臨!長老,還請你多多想想辦法!”
那血屠派長老臉色一沉,顯然也是感到為難之極。
時間匆匆,一夜過去,等到第二天清晨,收復之戰的日子到來,飛船之上,諸多墓葬宮的弟子們,皆是摩拳擦掌,十分興奮,期待著大戰的到來。
因為有天法露月的帶領,所以他們覺得此戰必勝。
葉辰也是頗有信心,從船艙里出來,這個時候,卻見天法露月神色匆匆,完全沒有昨日的自信與霸氣,向葉辰道:“葉辰,你跟我來。”
葉辰很是疑惑,不知天法露月表情變化怎么會這么大,他跟著天法露月,來到飛船尾部無人處,問道:“露月姐姐,怎么了?你臉色好難看。”
天法露月咬咬牙,道:“今日之戰,血屠霜那個賤人,很可能會降臨!”
葉辰道:“誰?”
天法露月道:“血屠霜,血屠派的掌教,號稱‘破軍神女’,當年我和她爭斗得很厲害,我是天法者,主張以律法統治天下,她是血屠者,想靠殺戮建立統治。”
“我與她因信念不同,所以水火不容,爭斗廝殺慘烈,誰也不服誰,我們雙方的父母長輩、兄弟姐妹、親朋好友,都被對方殺死,人骨做成了法器,血海深仇,永世不解!”
“當年我先一步,修成墓葬宮絕學諸世至尊法,終于勝過了她,將所有血屠者趕下海,我也成了墓葬宮的真正宮主。”
“其實當時天祖已經解散墓葬宮總部,人也失蹤,不知去向,我們誰爭贏了,天祖都不會再回來了,但我相信我的理念絕對正確!而且也要爭一口氣!”
“我爭贏后,本著斬草除根,除卻心頭一口惡氣,就出去追殺她,從此就離開了墓葬宮。”
“我離開,一方面是因為墓葬宮總部已經解散,蒼靈藥界這個分部,沒有再保留的意義,只是為了壓制深淵魔族,沒有解散罷了。”
“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追殺血屠霜這個賤人!”
葉辰內心震動,能感受到天法露月強烈的恨意。
天法露月情緒一向是很穩定的,她是審判之主,主張以律法統治天下,一切遵從律法,不夾雜任何私人的情緒。
但在提到血屠霜的時候,她情緒非常激烈,恨意巨大。
葉辰思忖:“露月姐姐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愛又恨,而不是冷冰冰的律法機器。”
“今天血屠霜要降臨嗎?”葉辰問。
那個血屠霜,顯然是天法露月的宿敵了,實力絕對強橫。
天法露月道:“她很可能要來!當年我追殺她,她逃入了崩壞古跡,那是六道古神之中,崩壞之主的一處領地,里面充斥著恐怖的崩壞之力。”
“我以為她進入崩壞古跡后,就算不死,也要徹底沉淪,沒有資格再與我對抗了,我也實在找不到她,就停止了追殺。”
“但昨晚我捕捉到天機,應該是血屠派的長老泄露的,原來血屠霜那賤人,根本沒有沉淪墮落,甚至比以前還強大了!”
“她在崩壞古跡里面,遇到了武祖,而且兩人交好,日夜切磋武道,她又執掌著血屠破軍槍,有極強悍的殺戮道蘊,如今她的武道,很可能已經超越了武祖!”
“要是她降臨,該死,我未必是她的敵手!”
葉辰大驚,道:“什么,這個血屠霜,是我武祖師尊的朋友嗎?”
天法露月咬牙道:“算是吧,我應該不會推算錯,她最初在崩壞古跡,是差點沉淪了,后來被武祖所救。”
“武祖在崩壞古跡之中,無盡孤獨,就將自己的武道傳授給她,那賤人既執掌血屠派,天賦自然不弱,竟都全部學會,甚至融會貫通,超越了武祖。”
“她留在崩壞古跡之中,照顧武祖,幫武祖躲避古星門的追殺,但她今天很可能要來,這賤人武道超越了武祖,一旦打起來,我未必是敵手。”
“葉辰,你可得幫幫姐姐。”
葉辰道:“我怎么幫?”
天法露月道:“我和血屠霜那賤人,都是九品天帝,修為已經到了極限,在沒突破到超品天帝前,我們表面修為是一樣的,決定勝負的,就看各人所掌握的功法神通、兵器法寶、精神斗志等等。”
“而這其中,精神斗志最為重要,我要你當我的燈塔,以輪回為燈塔,如此一來,我的道心便萬法不破,必可戰勝那賤人。”
“那賤人的燈塔,想必就是武祖了,但武祖這座燈塔,自然是比不上你這個輪回之主的。”
葉辰驚道:“要我當你的燈塔嗎?”
天法露月道:“是的,不過不是現在,我有我的燈塔,就是律法,是天法道律,只是自從天祖失蹤后,這燈塔根基就松動了,而且我的情緒太過激烈,對那賤人恨意太深,已經成了魔念孽障,道心深處很不穩固。”
“你當我的燈塔,我道心就可安穩了,不過要等那賤人降臨,我又實在打不過她再說。”
葉辰心中閃過千般念頭,心想:“如果那血屠霜,真是武祖師尊的朋友,我怎么能去傷害她?”
“但萬一她降臨,要將我和露月姐姐一起殺了,我總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只覺無比棘手,心情也變得有點混亂了,因為血屠霜和武祖存在著特殊的關系,他不好處理。
想了想,葉辰也只能決定見步行步了,道:“好,露月姐姐,若有危險,我當你燈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