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宇文機便來到一處冥龍神殿的隱秘之地。
外界對于此地渾然不知,而在冥龍神殿之中,它有一個極其響亮的名字!
便是冥龍沉譚!
此刻冥龍沉譚之中,宇文泰正化為龍形浸潤其中,這沉譚之中,水滴凝厚且黝黑無比,看不清下面翻涌的是什么。
“父親大人,兒臣已經將葉洛兒帶回,并且傳冥龍神殿安排下去,三日后完婚。”
“嗯…”
宇文泰的聲音從上方傾瀉而下,晨鐘暮鼓的聲音,讓他不像以往那樣親近。
宇文機深知這是父親有意疏遠,讓他不被一時的喜悅沖昏頭腦。
“父親,這是萬龍鱗片,葉洛兒已被擒獲,此神物自當完璧歸趙。”
宇文泰巨大的龍首此時才堪堪挪過來,看了一眼宇文機,淡淡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兒子,也是我冥龍神殿的少主,這萬龍鱗片,以后,就由你掌管。”
聽聞一此言,宇文機心頭大喜,果然,父親還是認可他的!
“父親放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等我修行了龍神破天決,一定會帶領我們冥龍神殿,踏破天人域,飛升萬墟!”
雖然心知這不過是美好的幻想,宇文泰還是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輪回之主也不過如此,他們冥龍神殿想要突破,誰也不能阻擋!
“孩子,你可知道,這龍神破天決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宇文泰沉吟片刻,還是又補充道。
“同宗同源,我本意想用溫和的方式得到這傳承,但是,倘若你發現這其中出現紕漏,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一定要將那九天神術奪回來!”
宇文機點頭,他當然明白父親的意思,跟葉洛兒成婚是最簡單的形式,對外也最好解釋。
但是如果,輪回之主亦或者其他人再敢來造次!那么就算是當場吞噬葉洛兒也在所不惜!
與此同時,一處虛空秘境之中。
無盡法則和殺意涌動。
一個女子的身影在無盡法則中浮現。
女子穿著一身明黃色的紗織長裙,鵝蛋臉,手中握著一柄銀色的鐵傘,在一望無盡的沙漠之上徐徐前進。
她的目光里沒有猶豫,也沒有畏懼,就是那么干干脆脆的對準了自己的目標。
那是一頭比她身材高大十幾倍的巨形兇獸,猩紅的雙目,還有那赤黑色的甲殼!甚至周身涌動這法則之意!
能讓兇獸周身涌動法則,可見此獸的恐怖!
兇獸對于眼前的這個少女,絲毫沒有注意,正慢吞吞的朝著一旁的沙丘爬去。
動手!
漫天的黃沙突然翻滾起來,每一粒上都沾染著毀滅的光澤,那樣熾熱的氣息,如同紗網一樣,朝著兇獸而去。
兇獸一個急轉,尾巴橫向擊潰整個沙礫,沙礫四散而出,少女已經撐著鐵傘呼嘯而至。
頂!拍!敲!打!
一氣呵成的攻勢,精準的都扣在兇獸的額頭之上。
每一擊,極其簡單,卻又充斥著武道意韻和毀滅氣息!
一聲脆響落下。
只見那兇獸最堅硬的頭骨,已經碎裂開來,露出了一個腦核。
“又是黃色!”
少女皺了皺眉頭,看著這個腦核的顏色,轉身離去,竟然就這樣棄之不理了。
這段時期,她已經數不清自己擊殺了多少頭巨型兇獸,但是始終沒有得到那號稱兇獸之王的金色腦核。
突然女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眉頭微皺,表情有些古怪。
“嗯?是母親?”
嘹亮的鳳鳴聲,從天際傳來,少女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去,她歷練許久,母親從未主動尋找過她。
此時,不知是否是太上世界,出了什么事。
“青鳥!”
少女身出手指,那一方信件,此時也悄然化形,赤金字體顯現而出!
“什么?冰冥古玉現世了?”
少女眉色中流轉出喜悅的神色,對于她來說,當年母親為了給她打造這冰冥古玉,耗費頗多心血,此時,能夠失而復得,著實是一件好事。
“煉神族敢跟母親為敵?”
少女皺了皺眉頭,以前煉神族的先祖,也是對母親畢恭畢敬的,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煉神之人,也敢違逆母親?
她通過苦修,特意反其道而行之,就是為了在冰滅之道上再突破感悟!
倘若,有了冰冥古玉的助陣,她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信件已經看完,少女的臉色更顯得陰郁,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天人域竟然有人,可以一擊擊潰母親的神念,難怪母親如此惱怒。
既然如此,那她就去天人域走一趟,拿回屬于她的東西!
寒冰雨漫天落下,少女撐開鐵傘,信步走入其中,而后,消失在這蒼茫的沙漠之中。
沒有人知道少女會去哪。
但少女腳步所至之地,必然是無數枯骨堆徹!
天人域,星湖之地。
曾經的建筑和陣法已經全部消失,但在那波瀾不驚的星湖湖面之上,一葉孤舟,飄飄蕩蕩的在那里停留。
古柒并沒有如他自己所言,離開這片星湖之地。
他很清楚,此生的因果早已經注定,躲是躲不開的。
當年他被迫也好情愿也好,離開了太上世界,這么多年了,也早已經知道,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什么神兵珍寶?什么天劍神通?
與他而言,不過是過眼云煙!
他只想守住這片星湖,因為這片星湖,就是他道心的構成。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下起了密集的小雨,雨絲連成線,絲絲縷縷的飄落下來。
一名少女,撐著一把看似極重的鐵傘,緩步走了過來。
詭異的是,少女竟然就這樣懸浮在水面之上!
甚至腳尖觸碰到水面,沒有一絲波紋和漣漪!
“你就是古柒?”
少女紅唇微張,聲音平靜,沒有絲毫的情感。
“果然還是來了。”
古柒倒是熱絡的打著招呼,仿佛早就猜到這么一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年那個小女孩,現在已經成了堪比申屠天音的強大存在。”
少女搖頭,簡簡單單道:“比起母親,我還差的遠。”
并不是謙虛,而且她真心如此認為,在大道上的勘悟,她遠遠不如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