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陳凡臉上那真誠的笑容,蘇寒心中嘆息了聲。
陳凡的想法,恐怕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
任何人都以為,自己是真的在短短數年之內,從龍尊,達到了如今的七品化靈境。
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
圣子須彌戒里面的時間流速,雖說加倍,但就不能算時間了么?
一樣要算。
若是加上在圣子須彌戒當中的時間,蘇寒的來到下等星域之后,恐怕已經度過了數百年了。
當然,就算是數百年,那也已經極其恐怖了,可并沒有陳凡等人所想的那么夸張。
天資再高,資源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在短短數年的時間里面,從龍尊達到七品化靈境。
每一個境界,都需要穩固。
若非如此的話,那些圣域當中的大能,怕是在其孩子出生的一瞬,就直接將其硬生生提升到他們所能提升的最巔峰了。
可他們敢么?
不敢!
被提升者,沒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將會產生爆體的情況。
所以,蘇寒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一個天才,上一世的時候沒有,這一世的時候,同樣沒有。
之所以會走到如今的程度,且消耗的時間要短了許多,全憑上一世的經驗,以及…些許的氣運。
“你的修為,跟你的實力,不成正比啊!”
陳凡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旋即低聲傳音道:“告訴師兄,若你在那星靈窟當中,達到了靈體境的話,僅憑武道修為,能夠跟何等層次的人一戰?”
蘇寒微微沉吟,片刻之后,抿嘴道:“虛天境之下,應該沒有敵手。”
陳凡頓時愣在原地!
“陳師兄,時間有限,師弟暫且離去了。”
蘇寒朝陳凡抱拳告辭,而后者則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根本沒有聽進去。
“一品靈體境,虛天之下無敵…”
當蘇寒的身影,徹底消失的剎那,陳凡終于清醒了過來。
“蘇寒,你個變態!!!”
陳凡的嘶吼聲,蘇寒聽到了。
他能做的,只有苦笑。
就算是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綜合實力…真的變態。
后山,已經映入眼簾。
蘇寒神念掃視,能夠看到,不下百道的身影,在后山四周盤膝而坐。
他的神念探出之時,這些身影,也是看到了他。
沉默當中,蘇寒開口道:“諸位長老,外門弟子蘇寒,攜帶星靈窟鑰匙,前來修煉。”
“原來是蘇寒啊!”
有身影從后山當中沖了出來,是一名老者。
蘇寒認識此人,是頂尖長老當中的一人,名為宋鍥。
“來來來,快過來。”
宋鍥朝蘇寒招手,同時笑道:“不必如此客氣,你可是咱們天山閣的大功臣,若沒有你,此刻的天山閣,都不一定能不能幸存下來。”
“有諸位長老在,天山閣,定然能夠永恒不滅。”蘇寒笑道。
“你這小子,倒是會說。”
宋鍥頓時大笑:“不過說實話,稱呼你小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的魔法修為…可是連虛天境都能壓制的啊!我這點修為,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是論實力的話,還得稱呼你一聲前輩才是。”
蘇寒有些無奈,嘆息道:“宋長老,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了,能別這么相互奉承了么?”
“哈哈哈哈…”
宋鍥再次大笑:“此言在理,老夫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太過心累,所以你我之間,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好。”蘇寒點頭。
“那就跟我來吧。”
宋鍥邊走邊道:“實際上,在你來之前,閣主已經通知我們了,說你很快就會來這邊,讓我們在這里等著你。”
“閣主?”
蘇寒愣了一下,搖頭笑道:“這個女人,就喜歡多管閑事。”
宋鍥嘴角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卻是不敢多說什么。
這個女人、多管閑事…
整個天山閣里面,敢如此說任清歡的,也就蘇寒一人了。
蘇寒跟任清歡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天山閣的人都略有所知。
雖不敢相信,任清歡怎么會喜歡蘇寒,可當日戰斗之時,任清歡拼盡一切,也要去救蘇寒的一幕,他們都看到了。
所以,在戰斗結束之后,很多人都私下議論,蘇寒跟任清歡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此刻,聽到蘇寒的話,宋鍥似乎是猜出了一些。
星靈窟,處于后山中央。
其入口之處,若無人帶領,真的是難以找到到底在哪里。
蘇寒跟隨宋鍥,來到這里之時,看到四周靈氣蓬勃的景象。
“將你的鑰匙,給我吧。”宋鍥朝蘇寒道。
蘇寒立刻將那枚晶石拿了出來,遞給宋鍥。
宋鍥沒有猶豫,身影閃爍,來到了虛空之上。
其手掌對著前方虛空,連拍數次,更有一些土黃色的符文出現。
這些符文出現之后,立刻印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下一刻——
“嗤啦!”
那虛空驟然被撕開了一道裂縫,有一道巨大的雕像,自虛空當中浮現出來。
蘇寒眼瞳收縮。
這雕像一看就是一名男子,刻畫的栩栩如生,其左手負后,右手伸出,抬頭看向虛空,目光深邃。
“這就是我們天山閣的第一任閣主。”宋鍥解釋之時,目中露出敬仰與狂熱。
蘇寒點了點頭。
“咻!”
宋鍥身影一閃,來到那雕像之前,將手中的晶石,放入了雕像伸出來的右手當中。
“嘩!”
放入的剎那,那整個雕像當中,立刻迸發出了濃郁的光芒。
這光芒迅速凝聚,像是透過陽光在折射一樣,有一道巨大的光柱,出現了。
光柱橫向,而非筆直,通往了前方,目光所看不到的地方。
“這就是前往星靈窟的通道。”
宋鍥看向蘇寒:“進去吧。”
蘇寒身影閃爍,來到了那通道之前,微微沉吟,忽然道:“這條虛空裂縫,不是真的。”
聞聽此言,宋鍥身體一震,不禁道:“你怎么知道?”
蘇寒搖頭一笑,沒有回答。
其腳步抬起,直接跨入了通道當中。
在其跨入的剎那,通道驟然消失,那雕像返回裂縫,裂縫重新愈合。
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