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剛來琳瑯島,就能接到掃鳥糞的任務,真是小看你了。”司徒風嘖嘖稱奇。
呃——
掃鳥糞,難道還是很光榮的任務不成?
“我沒有…”夏輕塵的話再度被司徒風打斷:“哎!夏兄,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不會覬覦你的人脈。”
“你有自己的人脈弄到鳥糞任務,那是你有本事,我只會為你高興。”
夏輕塵連續被打斷,索性不再多言。
“放心吧,你司徒老弟的人脈,可比你廣得多,不會在乎你那點人脈的。”司徒風一臉看得很開的樣子。
夏輕塵嘆口氣:“你誤會了,我沒有那樣想過。”
司徒風邀著他的肩膀:“行了!剛上島的人,對于人脈看得格外緊,兄弟我是過來人,明白,你就甭解釋了!”
好吧!
他的確沒有必要再解釋。
“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同道中人的朋友。”司徒風拉著夏輕塵,走向幾個聚集在一起清掃鳥糞的人。
他們各個神情莊重,非常認真的對待眼前任務。
“這是周姐。”司徒風首先介紹一位年約三十,體態偏胖。
她臉上敷的濃濃水粉,隨著她掃糞的動作,一層一層的往下掉。
“周姐,這是我朋友,夏輕塵。”司徒風熱情的介紹。
名為周姐的胖女人,扭頭看了看夏輕塵,從頭到腳打量一下,哦了一聲,就繼續面無表情的清掃地上鳥糞。
冷淡的回應,令司徒風略顯尷尬,熟絡的打圓場:“夏兄別在意,周姐是這樣的性子,她已經負責五屆群鷹會的掃糞任務,經驗極為老道!”
“我和在場的其余人,都是向周姐請教的,你要掃鳥糞,也得虛心向周姐請教才行。”司徒風使眼色,讓夏輕塵說幾句好聽的話。
夏輕塵愣了愣,這掃鳥糞,還是需要高超經驗的活不成?
他愣在那里,久久未言,周姐腦后們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把夏輕塵的心思看了個遍。
“掃鳥糞容易,難的是,怎么掃得纖塵不染。”周姐一邊掃,一邊背對他們,拿捏著姿態說道。
“海鷹的鳥糞,極具粘性,一旦落地便很難清掃得干凈,很多時候會留下一層暗紫色的醬印。”
“如果數量過多,會有礙瞻觀,引發臺上的大人物們不滿。”
這一點,司徒風深以為然。
“夏兄,你有所不知,周姐因為非常擅長清掃鳥糞,備受那些大人物們賞識!”
“她第一次掃鳥糞,就受到一位上尊之子的賞賜,給她兩枚黑月幣呢!”
說到此處,司徒風就羨慕不已,常人累死累活一年才能掙取到一枚黑月幣。
周姐一下就得到兩枚,可謂是天降橫財。
“而且,自那以后,每年的群鷹會,都有組織方專門欽點周姐清掃鳥糞,哪里像我們,還要爭搶此任務。”司徒風嘆息連連。
夏輕塵不由詫異道:“可我記得,你是因為輸了切磋,才答應孫步城照顧海鷹的呀。”
“照顧海鷹和清掃鳥糞是兩碼事,前者等會我才去,那是義務工作,沒有任何酬勞,而且還有被海鷹抓傷的風險,誰都不愿意去。”
原來如此。
“可是清掃鳥糞不一樣,如果掃得好,是會有一些物資獎勵的,物資積累多了,就能夠兌換黑月幣呢。”司徒風喜滋滋道。
他很為自己能夠爭取到掃鳥糞的任務沾沾自喜。
司徒風陪著笑臉繞到周姐身側,說好話:“周姐,我朋友不善于言辭,您請多擔待!”
“還請您照顧他一二,傳授清掃鳥糞的技巧。”
周姐停下掃帚,看了看求情的司徒風,勉為其難道:“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教一教他,但必須聽我指揮。”
多一人清掃,她能減輕不少任務量,何樂不為?
“多謝周姐,多謝周姐。”司徒風連忙道謝,轉而把周姐手中的掃帚接過,塞給夏輕塵:“周姐,您歇息歇息,讓夏輕塵幫你掃一掃。”
夏輕塵握著掃帚,一陣無奈,道:“好吧。”
距離群鷹會尚有一段時間,他清掃一下鳥糞,算是幫司徒風忙吧。
周姐嗯了一聲,坐在一塊石頭上,指向一團鳥糞:“這海鷹的鳥糞,想要清除干凈,必須要借助巧勁。”
“單純的用力掃,只能越掃越臟。”
夏輕塵暗暗好笑,什么巧勁,無非就是他曾經強調過的柔力。
回旋的柔力,可將頑固的醬印一同去掉。
“請周姐賜教。”夏輕塵一臉虛心之色。
周姐坐在礁石上,接過司徒風遞過來的濕手帕,精心的擦拭手掌,慢條斯理道:“掃鳥糞是一門學問,亦是我多年鉆研所得。”
“我只能傳授你一部分技巧,剩下的,以后再慢慢傳給你。”周姐將掃鳥糞的技巧看得極重。
司徒風一旁解釋道:“夏兄,掃鳥糞是周姐獨家本領,你能學到一點就要感恩戴德,可別不知好歹。”
夏輕塵道:“我明白。”
周姐就是靠掃糞吃飯,怎肯將看家本領都傳給別人呢?
那樣的話,以后群鷹會,她還會有被點名掃鳥糞的特殊待遇嗎?
之所以周姐傳授給別人一部分技巧,不過是讓他們出力,把掃鳥糞的主要任務都做完。
待剩下一點醬印,她再出手,輕松一掃即可。
“明白就好。”周姐徐徐點頭:“現在傳給你第一層。”
她取出一頁紙,道:“好好領會,不懂就問司徒風。”
說完,就起身監督別人掃鳥糞。
夏輕塵掃一眼,上面所述果然是柔力的使用,只不過描述得遮遮掩掩。
明明很簡單的技巧,卻弄得云里霧里,令人難以領悟。
此舉是防范他人繼續往更深層次的技巧思考。
“夏兄,需要我教導嗎?”司徒風問道。
夏輕塵搖了一下頭:“不用。”
他拿起掃帚輕輕一掃,便將地上一團鳥糞掃得干干凈凈,不留一絲殘痕。
“啊!”司徒風瞪圓了眼珠子:“你怎么辦到的?”
他自己掃過的鳥糞,通常都會留下一點淺淺的印記。
同樣是周姐傳授的技巧,為何夏輕塵掃得如此干凈?
夏輕塵一臉茫然:“領悟周姐的技巧后就會了呀。”
說完,移步別處:“我去別處。”
留下司徒風一人在那里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