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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寒徹人心

熊貓書庫    絕天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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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詞奪理!”夏遜盛怒:“你就是這么跟長輩說話,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叔?”

  夏輕塵忍耐這個二叔已經很久,冷道:“二叔?誰家的二叔會將侄子安排在角落,受到冷落?誰家的二叔會縱容外人羞辱和欺負侄子?誰家的二叔會在侄子反敗為勝后,急吼吼的幫助外人指責侄子?”

  “不要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當我二叔?”夏輕塵眼神凌厲,無形中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冷傲。

  他將夏淵視若父親,是因為夏淵所作所為,的確當得“父親”二字。

  夏遜算什么東西,也配以他的二叔自居?

  “你!目無尊長的東西!”夏遜沖過來,作勢就要給他一巴掌。

  夏輕塵當眾一席話,算是把他臉面丟盡了!

  “姓夏的,你打我兒子一下,老子打斷你兒子腿!”人群之中爆發一聲驚雷般暴喝。

  卻見素來溫文爾雅的夏淵,如同被惹怒的獅子,憤怒而視。

  夏遜擰眉望去,呵斥道:“夏淵,你就這么縱子行兇?”

  是誰在行兇,誰都明白。

  不明白的,只是睜眼說瞎話而已。

  “夏遜,欺負人也要適可而止!”夏淵眼神冷徹:“我可以忍你們父子對我不敬,但絕不容忍你們欺負我兒子!”

  他終于說出壓抑許久的心里話,徹底放下了那份早已不存在的親情。

  “憑你?”夏遜釋放出明顯高于夏淵的修為。

  夏淵冷冷道:“我實力的確不如你,但,真把我惹急,暗中捏死你兒子很難嗎?”

  此話把人群中的夏麒麟嚇得一跳。

  他天賦是很好,但畢竟修行時間尚短,在夏淵這樣習武多年的長輩面前,弱小如螞蟻。

  真若被夏淵盯上,他是半步不敢離開城北夏府的。

  夏遜亦心里亦有些發憷,暗暗嘀咕,是不是把他們父子逼得太狠了,居然把夏淵氣成這樣。

  以至于,夏淵那般溫厚重情的人,都要與他斷絕兄弟關系。

  主座之上的夏蒼流,望著反目成仇的兄弟,心中復雜。

  誰對誰錯,他看得分明。

  此事之錯,全在夏遜父子逼人太甚,適才釀成此刻局面。

  情感上而言,他應該為受委屈的夏淵父子說話。

  但他是一個非常理智,且非常現實的人。

  “夏淵,帶著你兒子,馬上離開夏府!”夏蒼流漠然道:“你們父子,太不懂事,太讓我失望了!”

  夏淵望向父親,心中說不出的寒冷。

  明明是他們父子受盡欺壓,到頭來,夏蒼流卻責怪他們不懂事?

  難道夏輕塵要被他們摁在地上,乖乖學狗叫,才是懂事嗎?

  他的心,徹底冷卻。

  “您老保重身體。”夏淵強忍淚水,向夏輕塵招了招手:“輕塵,我們走!”

  夏輕塵深深注視一眼夏蒼流。

  若說二叔是眼瞎,爺爺就是心瞎。

  父親的一片孝心,他根本未曾看見,只看見利益,看不見人心!

  眾多賓客注視下,夏輕塵跟隨父親離開北夏府。

  好好一場歡慶宴會,也因此不歡而散。

  李瑋峰面沉入水,命人抬走自己兒子。

  夏遜戰戰兢兢賠禮:“李導師明察,我北夏府和南夏府早已劃清界限,他們所作所為,與我北夏府無關。”

  李瑋峰點了點頭:“李某行事,向來是冤有頭債有主,誰讓我不好過,我讓誰難過!”

  他眼中厲芒閃爍。

  可以想見,一月之后的武閣考核,作為武閣導師的李瑋峰,怕是不會輕易饒恕參加復賽的夏輕塵。

  門外。

  “輕塵,對不起,為父無能,連累你受窩囊氣。”夏淵慚愧道。

  他們為何受到爺爺的不公正待遇,還不是因為他太過無能?

  若他有二弟的成就,夏蒼流敢這樣對待他們父子嗎?

  “父親給我生命,養育我長大,已是至仁至義,孩兒感激都來不及,怎會責怪父親?”夏輕塵輕聲慨嘆:“如今我已長大,榮辱須有我自己來爭取!”

  即便是身體的主人,也從來未曾責怪夏淵。

  因為并不是夏淵不夠努力,而是,他身體在多年前受到過一次意外傷害,倒是修為進展緩慢。

  “爺爺之所以小瞧我,二叔之所以欺壓我,堂哥之所以蔑視我,皆因我實力太低。”夏輕塵凝眸道:“所以,武閣復賽,我要一鳴驚人,讓那悠悠之口徹底閉上,讓那蔑視目光從此斂去,讓那欺壓之心從此熄滅。”

  他對武閣復賽本無興趣,但如今,卻覺得有必要借此展示一下自己。

  不為他,只為讓夏淵揚眉吐氣。

  讓世人知道,夏淵有一個好兒子!

  “輕塵…”夏淵心中動容,凝望著脫胎換骨般的夏輕塵,欲言又止。

  夏輕塵仿佛明了其心意,淡然一笑:“我實力為何突破小辰位四明,清心神水又是從何而來,請恕孩兒暫時保密,待武閣復賽之后,必定相告,同時,還會送父親一份禮物!”

  夏淵望著夏輕塵,沒有逼迫他現在就道出,徐徐頷首:“我期待那一天。”

  父子二人并肩而行,正欲離開,身后冷不丁傳來呼喊:“圣人,帶我一起走!”

  低頭一看,卻是小白狗,撒著四條短腿,笨拙的追跑上來。

  其嘴上叼著一份禮盒,正是夏淵送給夏蒼流的圍棋。

  “為什么把它拿回來?”夏輕塵問道。

  小白狗咧了咧狗嘴:“那個老東西不僅眼瞎,心也瞎,不配得到圣人父親的禮物,所以我偷拿回來了。”

  夏輕塵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道:“偷東西是不對的,但你并沒有做錯。”

  夏蒼流的確不配得到父親的一片孝心。

  “我本無意再養狗,但,看在你拿回棋的份上,今后跟著我吧,未來有多大成就,全看你自己造化。”

  小白狗感激涕零:“謝謝圣人大恩。”

  “我叫夏輕塵,你可直呼我名字,也可以作其它稱呼,唯獨圣人除外。”夏輕塵道。

  圣人二字,太過招搖。

  雖然他完全當得起圣人之名。

  “那稱呼您…塵爺?”小白狗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

  夏輕塵點頭,表示認可,望了眼小白狗,道:“我也賜你一個名字,叫…冷仇。”

  冷仇,千年前,冷人心寒一劍,千載不忘之仇。

  他在提醒自己,時刻銘記千年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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