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作為無極號的主控系統,白玉琦并未給她準備納米軀殼,因為整座無極號都是她的“軀體”。
以納米材料的特性,女媧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能夠為自己塑造出一具最高級別“尼爾戰姬”的肌體來。
但是平時,女媧卻以更加方便的量子投影形式,在無極號上進行活動。
而且這一次出征境外,出于安全方面的考慮只派出了傳奇級別以上的戰力。
介時會用智械一族和尼爾戰姬,來充當境外遠征先鋒軍團的低級戰力和輔助兵種。
所以女媧到時候,還會擔任智械軍團和尼爾戰姬最高指揮官的角色,輔助遠征軍團的傳奇戰力進行戰斗。
隨著所有遠征戰力登艦就位,白玉琦踏上艦橋下達了起航的命令,龐大到遮天蔽日的無極號晶壁戰艦,在沒有一絲震顫和轟鳴的狀態下,仿佛一只幽靈般移動了起來。
龐大的艦體逐漸在空中直立了起來,刀鋒般的艦首朝向了彌漫著厚重濃霧的“幽墟”,緩緩的“刺”了進去。
幽墟,是一座位于三山交匯處的無底深淵,跟當初通過無限重疊的空間夾層偽裝成“無底深淵”的潛淵山天坑不同,直接通往中荒境外其它源質晶壁界的幽墟,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底”。
無極號長達兩百三十三公里的龐大艦身沒入其中,都沒能引起這座被霧狀源質籠罩的“深潭”絲毫的波瀾。
深入其中的眾人在無極號的保護下,也明顯感覺到了自身與外界徹底的隔離了開來,進入到了一種奇特的狀態之中。
就像是將整個身體都沉入了沉悶的水中,明明能清楚的看到近在咫尺的同伴,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說些什么。
可是聲音傳到耳朵中,卻是嗚嗚嗡嗡混雜不清的悶響,這對五感極其敏銳的傳奇戰力們來說,絕對是一種讓人新奇又恐慌的體驗。
可神奇的是,即便是在這種狀態下,他們也能明顯的感應到艦體之外磅礴、厚重的壓迫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股力量拉扯著自己,正在向地底深處不斷沉淪下去,所形成的巨大壓迫感讓他們不禁恐懼了起來,感覺自己似乎都無法呼吸了。
感應到艦內傳奇戰力們的恐慌情緒,白玉琦無奈的搖了搖頭。
畢竟是新近成長起來的傳奇,雖然修為實力達到了,可是跟奧法文明體系之中,那些從傳說境界開始就游歷諸位面的施法者相比,他們跨位面、甚至是跨晶壁界、晶壁系的旅行經歷,還是太過于一片空白。
只不過是穿過晶壁之間源質海洋的無形位面壓力,就讓他們陷入了恐慌之中。
這如果碰到掌握著空間權柄的敵人,恐怕他們連動手都沒辦法動手,就被敵人散溢的氣息給震懾的動彈不得了。
好在這種類似于“深海恐懼癥”的癥狀,隨著經歷過多次位面穿越之后,就會逐漸習慣而得到緩解。
所以白玉琦也沒有去管他們,只是讓女媧稍稍放緩了無極號在源質海洋中穿行的速度,讓位面壓力降低一些來給他們留下一個適應的過程。
傳奇戰力們的不適狀態,也讓白玉琦打消了直接前往其它源質晶壁界的計劃,決定先前往幾個依附于“中荒境”源質晶壁界上的半位面、亞位面,讓他們過渡適應一下。
源質海洋中是沒有時間概念的,甚至都感覺不到無極號在其中移動。
但是通過各種探測裝置,卻能感知到“中荒境”附近的幾處“空泡”區域。
那里明顯位面壓力要低得多,以至于形成的能量波紋反饋回來,就會在無極號的量子投影屏幕上,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氣泡”狀虛影。
在源質海洋中航行的風險,可不比在燃素海中穿行來的低。
畢竟燃素海只是單純的危險,抗力不夠的存在一進入燃素之中,就會像扔進煉鋼爐里的冰塊一樣呲的一下被氣化掉。
而正在演化成型的源質海洋更像是一片亂礁海域,沒人知道那一片源質已經凝固成了晶壁,也沒人知道那一片源質什么時候會發生劇烈的震蕩變化。
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一頭撞上“晶壁亂礁”,又或者是被突然成型的源質像琥珀一樣包裹進去,永遠固化在這片虛無的空間之中。
好在有白玉琦這個執掌著空間與位面權柄的“領航員”在,又有無極號這座先進的晶壁戰艦保護,倒是不用擔心這些風險的發生。
即便撞上了“晶壁亂礁”,無極號也能像破冰船一樣強行破開晶壁繼續前行。
白玉琦選擇了距離最近的一處源質空泡,驅使無極號靠近并一頭扎了進去。
如果沒有猜錯,這里應該就是中郊古帝陵所聯通的,方外界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中虛天”墟彌世界。
這里既是被軒轅帝泓接引下界的方外入圣大修出身之地,應該也是太歲渦率領腦獸離開中荒境后的第一處落腳之地。
無極號一進入“中虛天”墟彌世界,就立刻引來了這里的位面排斥。
“中虛天”那微弱的位面意識,似乎打算將入侵的無極號排斥出去,或者干脆利用位面之力將其碾成糜粉。
只不過,一個半位面的排斥力對無極號來說,僅僅只是表面閃過了一道弧形的防護壁障就抵御了過去,面對想要將它擠出去的位面斥力根本就巍然不動。
懸停在“中虛天”位面穹頂上的無極號,在閃過一道銀色的炫光后立刻隱匿了起來,消失在了中虛天的空間之中。
這可不是單純的隱身或者光學隱形,而是真正的從這片空間之中剝離了出去。
對中虛天內的生物來說,無極號既看不到也摸不著,更沒有辦法感知到它的存在,根本就不存在于這片天地之中。
白玉琦一邊讓女媧放出了大量的二代孢子偵查器“納米械眼”,一邊將對中虛天極為熟悉的那些中幽罭宗門出身的入圣大修給召喚到了艦橋,準備詢問他們一下這座位面的詳細情況。
可是應召而來的入圣修士們,卻全都是一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模樣。
一個個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不說,兩條腿跟彈琵琶一樣,不扶著墻都邁不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