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太傅呂成一直都比較佛系一點,一直以來,文官集團,就是以云江新和趙文信二人為中心。
若是能將趙文信手中的人全部趁機給挖過來,就算趙文信度過此劫,朝堂上下,都沒他的人了,他也就掛個空名罷了。
但這個時候如此做,吃相未免太難看了點?
其他官員也都面面相窺起來,有些猶豫不決。
帶頭的這個官員此時跪下,說道:“我方慶志愿拜云大人門下!”
說完,直接磕頭了起來。
“方慶志。”云江新瞇起雙眼,說道:“我記得你是禮部郎中?”
“是。”方慶志連連點頭。
云江新呵呵笑道:“回頭我給你們尚書說說,你這孩子不錯,做侍郎吧。”
方慶志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連連感激道:“多謝恩師,多謝恩師!”
說完,他不斷的磕頭。
云江新這一招也是頗為老道,我也沒說要搶趙文信的人。
是人家自己要拜入自己門下的,這總不會被人給說三道四吧?
然后再給方慶志一些好處,其他人看到了能不心動嗎?
周圍的官員,一個個暗罵自己怎么這么蠢,要是第一個當出頭鳥,不就升官了嗎?
方慶志此時這一跪,可謂是少奮斗了十幾年啊。
要知道,從郎中升為侍郎,可沒那么容易。
其他人也都一一跪下:“我們愿拜入云太師的門下!還請云太師一定要收留!”
“放肆!”云江新沉聲說道:“如今趙太保還在詔獄中,你們是他的門生,此時改換到我的門庭,我豈不是要被世人給搓脊梁骨?行了,都回去吧!方慶志留下。”
“是。”方慶志點頭。
其他官員一個個臉上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暗道可惜,一一退了出去。
云江新瞇起雙眼,對方慶志道:“你這小子,倒是個聰明人啊。”
方慶志恭敬的說道:“還是恩師賞識我。”
“行了,那群人,一個個的,光天化日要改換門庭,這算哪門子事,你給他們帶句話。”云江新頓了頓:“晚上來,我晚上有空。”
方慶志連連點頭:“是!”
離開太師府后,方慶志并未回家,而是在燕京中繞了幾圈,然后來到了一個酒樓,他隨意走過前臺時,給掌柜低聲說了一句:“任務完成了。”
隨后,買了二兩酒,回了家。
金開宣此時行走在大街上,臉上帶著惆悵之色,他乃是趙文信集團內的人。
但他還有一個身份,此前乃是齊國打入燕國的密探,他在燕國,一步步的升入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
可謂是高官顯赫,在趙文信的集團內,也是頗為耀眼的高官了。
原本齊國的探子,大規模被錦衣衛逮捕時,他心中也頗為擔憂自己也出事,可自己卻是安然無恙了下來。
他心中不由感慨,興許是自己運氣好,未能被發現。
也有可能自己的上家并非是齊國,而是另有其人。
金開宣并不知道自己的上家,背后的勢力究竟是哪一個人。
只是負責傳遞消息,單方面的聯系。
雖然是探子,但他很早便來到燕國,如今也是有妻兒子女,甚至是孫子都有了。
他五十余歲,一生也度過了大半,當探子每日提心吊膽的,今天突然有人找到了他,說是他的上家,來接手了,讓他配合。
而且讓他干的事,竟是這種。
他心中不由哀嘆了一聲。
想著這些事,金開宣已經來到了一座酒樓前。
酒樓的三樓,已經坐滿了不少趙文信手下集團的人。
金開宣此時走了上去。
不少人都站了起來。
“金侍郎!”
“金侍郎,您可得說說,我們如今該怎么辦啊,趙太保竟被抓了,我們得想想辦法啊。”
不少官員起身說道。
金開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抬起手說道:“諸位同僚,大家不要著急,趙太保的事情,我也非常之關注,比大家更加的關心,但,這件事,是急不得的。”
“我今日召大家來商議的是另一件事。”金開宣沉聲說道:“根據我的消息,這一次蔣志明之所以敢對趙太保動手,是因為燕皇陛下的授意。”
“當然,這也只是傳聞,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聽著金開宣的話,在場的人臉上都有些慌了。
要知道,若是燕皇想要對付趙文信,到時候趙文信倒了,他們一個個,自然也要跟著下去的。
朝堂都是這樣,帶頭的都倒下了,其他人還能久居高位不成?
“怎么可能。”
“那可如何是好啊。”
在場的人,錦衣玉食慣了,誰也不想回頭就變成階下囚。
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仇家,若是自己到時候官職不在了,仇家落井下石,他們豈能好過?
“大家不用擔心,我聽說。”金開宣咳嗽了一下:“也只是聽說,今日方慶志去了云江新太師那里,并且還改換了門廳,成了云江新太師的人。”
在場的人,瞬間沉默了下來,一個個盯著金開宣。
金開宣小聲的說道:“大家對趙太保的恩情,自然是有的,但是大家也都有妻兒老小,我相信,若是我們改換門庭,趙文信大人必然是能夠諒解的。”
一個官員忍不住小聲的說道:“這樣做,不太好吧?”
旁邊的一個官員道:“那也總比丟了性命強啊,趙太保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誰也說不準。”
金開宣笑呵呵的說道:“照我說,大家也不用這般,大家今晚,偷偷的去拜訪云太師,云太師若是能收留咱們,讓我們拜入他的門下,說明趙太保這一次的確是要出事了,反之,他若是拒絕,說明趙太保出不了事。”
在場人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
若是趙文信這一次沒什么大事,云江新也不好收他們入門下吧?
若是趙文信要垮臺了,云江新也不會有什么顧慮。
一個人忍不住說:“若是我們拜入云太師門下,趙太保又出來了呢?”
在場頓時有些沉默了下來。
金開宣說:“法不責眾,我們這么多人,趙太保還能一口氣把我們都對付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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