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
李家俊準時出現在警院課堂門外。
“喂,李家俊回來了。”
“你周六看過他的比賽吧?”
“我肯定有看!”
“他拿到拳王了!”
班級同學們穿著訓練服,拿著課本,坐在椅子上等待文化課的開始。
李家俊對于同學們的議論聲充耳不聞。拎著書包,尋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后,和往常一樣放好書包、翻出課本。
不用多想,他早就預料到自己拿到拳王的消息,會在警院的同學圈子里傳開,讓他成為警院的一位風云人物。
可是這種小小風波根本觸動不了現在的李家俊,他把課本放好,面無表情,乖乖等待老師到達教室。
林與仁看見李家俊進門的時候,開口朝他打了一聲招呼。
李家俊也只是點點頭,并沒有開口回答。
他坐在李平安的后面,這時看著李家俊坐好,起身拍拍李平安的肩膀湊過去講道:“大佬,李家俊來了。”
“我看到了。”
李平安點點頭,壓低聲音示意林與仁安靜點兒。
可是林與仁沒有理會,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講道:“大佬,現在學校里的同學把你和李家俊稱作警院‘雙雄’,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沒有。”
李平安搖搖頭,感覺同學們實在太無聊了。
怎么?
就因為他和李家俊在上學期的考核里打一架,就把他們湊在一起組cp啊?
還警院雙雄呢!
呵呵。
李平安對于這種低級稱號沒有任何興趣。
他覺得李家俊就算拿到一個拳王,勉強證明自己手上有幾分功夫,也沒資格跟他相提并論。
不過兩人的父親是警隊雙李,他們又成為警院雙雄,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
同時李家俊皺起眉頭,也在一片議論聲中聽到警院雙雄的名頭。
他跟李平安一樣,對于這個稱呼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在心里有些厭惡。
李平安一個只會靠著父輩余萌發展的乖乖仔,有什么資格跟他比?
他不僅憑自身的努力拿到拳王金腰帶,如今更是能染指真正的上層交鋒,帶領一股力量幫父親奪位副處長!
他才是真正的有實力,有手腕。
李平安還太嫩了。
文化課老師抱著課件走進教室,這時正好看見起身說話的林與仁,眼睛一瞪,露出一個殘忍笑容:”林與仁,上午你站到后面聽課!”
林與仁連忙立正,滿臉倒霉的抬手敬禮。
警院里,一張張獨立書桌方便學生們的自律學習,也更方便老師進行紀律檢查。
旋即,林與仁拿著書本走到教室角落,貼著墻壁,不敢馬虎的立正罰站。
其他同學們迅速收聲,乖乖翻開課本讀書。
老師目光兜過教師一整圈,多在警院雙雄身上停留兩秒后,這才拿起粉筆寫板書…
這節課上《大學數學》!
下午。
總署。
李少澤拿著電話,表情詫異的反問道:“苗sir,李平安是不是在警院作威作福啊?”
“不是,不是。”
“我只是想問問李平安有沒有把他和您的關係,甚至是李家俊和lǐwén逼n長官的關係,告訴給其他同學。”
“畢竟現在警院里有個警院雙雄的名頭特別響,別說是學生和我了,恐怕連院長都知道了。”
苗志瞬坐在辦公室里,手上拿著電話,表情中透露著一抹無奈。
沒辦法,李平安和李家俊的事情太巧了。
什么警院雙雄?
簡直就是警隊雙李的復刻版!
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人透露出消息,才會出現這種暗藏含義的稱呼。
這種稱呼可不是什么好事,既會激化兩人的矛盾,還可能引起其他學警的追逐。
最后很可能演變成他一直避免的結果,那就是拉幫結派,搞小山頭對立。
李少澤聽完這番話拉長聲音,喔了一聲:“嚇我一跳。”
“聽你一開始的語氣,搞得我還以為警院雙雄已經帶人在警院操場火拚過一場了。”
誰讓苗志瞬接通電話后,不把話先講清楚,就拋出一個“警院雙雄”的名頭?
李少澤腦筋一轉,難免往不良少年那方面想。
要是李平安真帶人和李家俊火拚一場,估計李家俊現在尸體都已經涼了。
你說他能不急嗎?
要趕快安排兒子跑路呀!
苗志瞬則在聽見李sir夸張的回答后,反倒不知該怎么接話。
“呃…”
“李sir。”
“放心吧!安仔還是很乖的,不至于發生火拚,沒那么恐怖。”
好像在李sir的語境里,只要沒發出人命就是小事,出了人命也只是一點麻煩事。
總之,天不塌下來,就別想聽見李sir的語氣里透露出一點急促。
“那好。”
“我周五我會問問李平安的,如果他下周沒去上課不要意外,肯定是被我打斷腿了。”
李少澤笑了笑,翹起二郎腿,點起一根香煙。
苗志瞬聽到這里,不想再跟李sir聊下去了。
當即說聲再見,便把電話掛斷。
至于電話里的這件事情,李少澤真的一直記掛到周五,等到李平安一問才知道除了一個舍友外,雙方都沒有泄露自己的身份,更沒有玩拉幫結派那一套。
同學們之所以會給他們取外號,只是因為李家俊拿到拳王,打出了自己的名氣而已。
李少澤聽到這個答案,仔細端詳兒子一陣,確定兒子沒有說謊后,他才默默放下手里的搟面杖…
當天。
傍晚。
警隊正準備下班的時間點。
lǐwén逼n忙好手頭的事情,摘下臉上的眼睛,用鏡片布擦拭乾凈后,重新把細框的黑色眼睛戴好。
做完這一切后,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出辦公室,朝向辦公區的陸玄心吩咐道:“madam,我去處長那里一趟。”
“知道了,長官。”
平時這個時間點兒,lǐwén逼n已經準備收拾東西下班了。
如果他會外出一般就不會再回總署。
接下來,陸玄心就會通知保潔人員去辦公室進行打掃清理。
現在lǐwén逼n特意跟她說這句話......陸玄心知道lǐwén逼n是在表明自己還要回辦公室一趟,提醒暫時不要去清理桌椅。
陸玄心點點頭,開口答應,旋即繼續低頭做事。
lǐwén逼n雙手插袋,走到電梯前站穩,按下按鈕,心里暗想著:“曾sir突然找自己什么事?”
最近又沒檔案、又沒案子。
曾向榮的工作還很忙,正常來說不會找他。
而且以往曾sir要找他有事的話,一般都會在電話里說清楚大概是什么事,請他上來聊聊。像今天這種一頭霧水的情況可不多。
不管了,不管了。
反正曾sir不會害他。
很快,電梯抵達,lǐwén逼n坐著電梯來到總署頂層,動手整理一下西裝,他便大步走向警務處長的辦公室。
當他一路走到處長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處長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著。
曾向榮沒有穿著白制服,而是站在鏡子前整理西裝,看樣子是要參加一個晚宴。
這時“一哥”看見lǐwén逼n來了,連忙朝門外招招手道:“文斌,你進來看看我這身衣服怎么樣?夠不夠靚仔?”
lǐwén逼n笑了笑,大步走近身前,認真打量一陣才點點頭,大聲夸讚道:“靚!”
“今晚處長一定是人群中最靚的那個仔。”
“哎呀,多謝盛讚。”
曾向榮故作謙虛的笑了笑,抬手系好領帶,又站在原地轉了兩圈,自我欣賞一陣子,才低頭看一眼手表,拍拍lǐwén逼n的肩膀講道:“文斌,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出席一場慈善晚宴。”
“我保險箱里有一封信,你幫我拿出去寄一下。”
曾向榮撂下這句話,沒有在理lǐwén逼n,笑容滿面的走出辦公室,竟然把lǐwén逼n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里。而且臨走時不知有意無意,還順帶把門給帶上了。
“處長慢走。”
lǐwén逼n表情不變的目送曾向榮離開,心里則是疑竇叢生。
處長特意叫自己下班前來一趟?
然后一個人離開去參加晚宴,把自己留在處長辦公室。
就為了幫他寄一封信?
而且這封信還是在保險箱里?
lǐwén逼n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知道背后的含義并不簡單。
別的不說,光是把他一個人留在處長辦公室,就已經是超乎想象的一種情況。
更何況,曾向榮還讓他動保險箱!
lǐwén逼n要不是知道曾向榮不會害他,心里都差點想要轉身逃出這間可怕的處長辦公室。
只見他一步步的走到書歸前,把目光投向一個黑色的小保險箱:“讓我取信,又不告訴我密碼。”
lǐwén逼n嘴上說著,扶扶眼鏡,手上卻很快就開始輸入密碼。
滴滴滴。
六位數的密碼輸入完成。
這是曾向榮在高爾夫球俱樂部的儲物箱密碼,也是lǐwén逼n唯一知道有關曾向榮的密碼。
啪嗒。
安全鎖跳開。
沒錯。
是這個密碼!
lǐwén逼n輕輕的拉開保險箱,發現里面靜靜躺著一封信件,擺在正中間,彷彿專門在等他來拿一樣。
于是他想了想,探手取出這封信…
封口沒封!
lǐwén逼n眉頭一跳,將信封倒轉,一個小小的東西掉在他掌心里。
“天網密鑰!”
lǐwén逼n看見手里這個小東西,整個人的瞬間嚇到汗毛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