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龍馬、龍威等人站在內堂的臺階上,看見封于修的尸體轟然倒地,眨眨眼睛,神色中都有些難以置信。23
從打開到收場只有五分鐘,雙方狠辣的打法盡出......
從李sir受傷的那一刻起,大部分人都默認李sir落入下風。龍馬能夠臉色不變,也只是相信李sir能夠扭轉劣勢,還能再打。
但是眾人都沒想道,李sir居然是主動賣出這個破綻,最后巧用污血,一舉翻敗為勝。
要知道,就算李sir最后不掏槍,龍馬都已經將一旁的三名弟子,悄悄把手槍握在手中了。大不了,到最后拿子彈打死封于修…
其實李sir能贏也是靠“算”。
不過跟封于修的“電腦”計算不一樣,李少澤更加靈活,算是活靈活用,全靠智商贏過對方。
“那招日字沖拳的威力…”龍馬眼皮一跳,右手抓著手杖,帶著眾人走下臺階,站到李sir身旁。
龍威身受扶住臉色發白的李少澤,出聲問道:“阿澤,沒事吧?”
“還好。”
“只是小傷。”李少澤連用兩招極限技能,連開三項極限狀態。
別看他打人的時候,樣子實在兇猛,好似所向無敵一樣。但是狀態解除后,渾身骨頭都有些發麻。就像是年輕人的一天五發,掏空身體的感覺。
好在,剛剛中的那一拳沒有接住實力,就連污血都吐出去了。
總而言之,確實是小傷。
龍馬則在輕輕摸摸地上的尸體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封于修不僅被打死了,而且從頸部到丹田的位置,表皮都是散出的污血。骨頭碎多少就懶得數了,關鍵是五臟六腑全被打爛。
輕輕用手一碰,他的尸體就跟一塊綿一樣,馬上能夠擠出鮮血。
呵呵,如果打人的不是他徒弟,龍馬會覺得對方太毒辣。
現在嘛…
龍馬從地上站起身,轉頭對李少澤張口稱贊道:“好拳法!阿澤,你真是好拳法!”
“你的李氏詠春一定要穿下去。”
現在李少澤好歹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對于詠春的理解,已有獨樹一幟的風格。雖然源自詠春武館的葉氏詠春,但也早已脫胎出去,與龍馬、龍威等人的詠春有所不同。
當年葉問宗師的拳,能夠傳下葉氏詠春。
李少澤的拳,理所當然也能傳下李氏詠春。
“會的,我有徒弟。”
李少澤站在地磚上,突然笑了笑,開口回應道。
他確實有個小女徒弟,按照他的吩咐,今晚會在淺水灣跟李平安一起自習。就是不知道,兩個人有沒有趁他不在偷懶,或者干點什么搗蛋的壞事。
陳伯光、雷濟遠等人則是站在一旁,經過這一站,對于李少澤高強的拳法,確實真真切切見識過一遍。
詠春宗師李少澤,沖拳打死武瘋子。
只怕也將會是亞洲近代武術界,流傳最廣的一段傳說。
現在聽見李sir收了徒弟,連忙眼前一亮,開口詢問道:“李警官,你有意向開武館嗎?”
“請問您收弟子,有什么要求?”
他們無疑都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讓自家子侄,能夠拜入李警官的門下。畢竟李警官開武館的幾率太低,能夠摸清楚要求也是好的。
李少澤勉強笑笑,不賣關子的講道:“除了我兒子,我現在就收了一位弟子。”
“是駐美領事的女兒。”
“駐美領事?”陳伯光等人對視一眼,都知道別人是什么層次的人物,馬上就把念頭收了起來。
沒想到,以前的詠春拳。
因為學費高昂,就被稱之為少爺拳。
現在的李氏詠春,連“少爺”都不夠格了,沒個當大官的老爹,只怕是摸不到李家的門檻。不過大家也看出來,李sir顯然不會專職收徒,也就熄滅了推薦子侄敗師的念頭。
其實開武館,不是不行。
但是按照李sir的生活節奏,最起碼也要等到退休嘛。
龍馬師父看見大家收住話茬,起身拍拍李sir的肩膀講道:“阿澤,你先在武館坐一會。”
“龍威,你去把武館的門打開,我去廚房給阿澤煮份湯藥。”
“知道了,老爹。”龍威朝前面擺擺手,阿明才將武館大門重新推開,其他弟子則放下手中的長棍,靜靜等在一旁。
他胸口被打中那一拳,明天肯定是要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有沒有問題的。至于龍馬師父煮的湯藥,現在可以先行調養一下,肯定會對身體有好處。
當他看見龍馬抓著手杖要去后廚,連忙出聲道謝:“多謝師父,您辛苦了。”
“沒事。”龍馬搖搖頭,一個人走進后廚。
他都是活到一把年紀的人了,難道不知道打拳容易受傷嗎?不僅備了跌打藥,而且還備了幾副湯劑在后面,煮起來不用多長時間。
李少澤則是重新走上內堂,坐回主位。
陳伯光等人也乖乖在先前的位置坐上,等等準備充當一回目擊證人。
沒辦法,現代社會用拳頭打死人,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事情。
幸好封于修本身就是個通緝犯,下場的又是一位有“殺人執照”的警司,事情才會變得簡單。
只見李少澤坐在位置上后,想都不想,就給九龍重案組打區電話。對面接電話的,正好是重案督察袁浩云。
袁浩云在聽見電話對方是李sir之后,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旋即便知道李sir在九龍,赤手空拳把通緝犯打死了。
這讓袁浩云臉色大變,連忙帶著重案組警員來到現場。
“李sir。”
他到現場后,看見尸體沒有移動過位置,臉上松一口氣。向伙計們打過手勢,留他們收拾現場后,連忙走進內堂,出身向李少澤打招呼。
袁浩云性格莽莽撞撞,多年過去還是督察,現在跟李sir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他的脾氣就算再火爆,也不敢對李sir不尊重。
李少澤這時捧著湯碗,張口吹著熱氣,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吞咽。
看見九龍重案的人進來后,馬上把碗放下。
“浩云,你今天值班嗎?”
“是啊。”
袁浩云滿臉苦澀,目光頻頻在堂內來回掃射,感覺有點無從下手。
好在李sir是個很體貼男人,這時候主動解釋道:“封于修晚上想要到武館找麻煩,正好我來拜訪龍馬師傅,看見他出手行兇,咱們做警察的當然不能不管。”
“出于市民安全考慮嘛,我就出手攔下,想要抓捕封于修。”
“沒想到,封于修暴力反抗,最后我只能出手了。”
袁浩云知道封于修是個通緝犯,專門挑會武功的目標行動,會出現在詠春武館其實很合理。
不過李sir他們這幅陣勢,一點都不像是“偶遇”啊。
于是袁浩云把把目光轉向陳伯光等人,有些驚疑的問道:“你們也是來拜訪龍馬師傅的?”
“是啊,是啊。”
陳伯光等人忙不迭的點頭,臉上一幅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唉。”
袁浩云嘆了一口氣,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反正被打的是一個通緝犯,死了就死了,事情很好處理。
至于案件的影響,嘿嘿,這起案子可不是他們九龍警署的,晚上先把尸體收回去,明天再交給行動部不就好了?
這時檢查尸體的鑒證員,已經把封于修放進尸袋中。
拉好拉鏈,走到袁浩云身旁,輕輕開口問道:“袁sir,是被人打死的,有李sir指紋。”
“死的很慘。”
袁浩云拍拍他的肩膀,說了一聲:“幸苦了。”
旋即抬頭看向李少澤,只見李sir把藥碗放下,主動向他詢問道:“浩云,要不要我跟你回警署錄個口供?”
袁浩云眉頭一跳,馬上笑道:“李sir,您注意身體,明天再去去行動部錄口供吧。”
“今天晚上先回家休息,我這邊不著急的。只是麻煩這幾位先生,先跟我回警署一趟。”
陳伯光、雷濟遠等人吧唧吧唧嘴,不免感覺差別待遇太嚴重了吧?
不說李sir了,就連龍馬、龍威,還有詠春武館的弟子都沒錄口供,偏偏就錄他們。
幸好他們早就對好口供,不然說不定真會露餡。于是大家都很干脆的點點頭,跟著九龍重案組一起回到警署。
由于他們只是目擊者,錄口供倒是很快,不要兩個小時就從警署里出來,還趕得及回家睡覺。
李少澤則是拒絕了師父留他在武館過夜的提議,獨自開車回到淺水灣。
等他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沒想到,李平安和秀容兩個人,還坐在草坪上看星星。
這瞬間讓李少澤心頭一跳,痛罵兒子一頓,連忙讓司機送秀容回家。
他一個人走進臥室后,只見芽子還在床上看書。
看見等他進門后,芽子打量一眼,馬上放下書本開口問道:“你動手了?”
今天晚上芽子只知道李sir會去武館,但卻不知道李sir會去跟過招。察覺到老公臉色不好后,連忙開口發問。
“沒有,絕對沒有。”
李少澤拖掉褲子,掀開被子上床,臉上挑起笑意,裝出一幅精力充沛的樣子。
“真的,假的?”
芽子雙腿一翻,已經坐在床上,用眼睛瞪著他…
李少澤將手搭在老婆的大腿上,知道今晚必須帶病加班了。
與此同時,五位正在火鍋店唰過的大佬們,收到封于修被打死的消息后,紛紛起身朝對方擊掌。
“好!死的好!”
“干了!”
五人舉起酒杯,互相杯了一杯,這才從火鍋店散場。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