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佛山。
三天后。
張隊長帶著朝陽中隊的警員,跟佛山公安局配合,一路追索到“甫光”的老家。
現在“李楠”那條線還在審訊當中,他們準備先到佛山摸摸底,看看“甫光”的關系網背后,是否會有其他的線索存在。
警員們在郊區的一間三層紅磚房內,打著手電,檢查“甫光”的私人物品。
手槍、拳架、墻上的經脈圖,父母的黑白照。樓房里顯得有先陰森,一道人影忽然從門外映入房間內。
張隊長豁然回首,將手中的槍和手電,同一時間都對準那道身影。
“哪位?”
警員們厲聲質問道。
“我是甫光的師兄,請問他犯什么事了?”
眼前的人影身材瘦小,骨骼驚奇,用手電著向腿處。可以看出他作腳的鞋跟很高,是一個天生的跛子。
張隊長在看見對方手里的水果后,眼神里閃過一抹釋然,大步上前伸手道:“身份證出示一下。”
他們穿著警服,門外停著警車,胸口還寫著警號,敢在這種情況來找“甫光”的人,應該是關系較為親密的朋友。
犯過事的概率也不高。
果然,對方很爽快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身份證,交到張隊長手中。
張隊長接過身份證一看,點點頭道:“封于修?”
“是我。”
封于修嘴上答道,手中把水果遞給警察:“我聽街坊說,甫光在港島犯事了,出于師兄弟的關系,這些東西有機會,希望警官能幫我送給他。”
張隊長低頭看一眼袋子里的東西,都是蘋果,青瓜,西紅柿…保質期比較長的水果。
看來這位師兄挺費心的。
可惜,張隊長重新收起目光,并沒有去接這袋水果,而且朝他搖搖頭道:“甫光都已經死了。”
“你拿張照片,把這些水果帶回家擺吧。”
封于修神情一變,驚呼出聲道:“不可能,我師弟的身手,就算犯事也不可能被人打死!”
“是用槍嗎?”
他陡然想到一個可能,抬頭看向張隊長。
張隊長其實沒去過港島,知道的也并不詳細,只是從鞏偉口中聽到過一句零星的描述。
于是張隊長毫不客氣盜用了這句描述,冷聲笑道:“呵,他那家伙。”
“差點一拳就被港島警察一拳打死了!”
“什么!”
封于修一直遮在碎發后的目光,仿佛籠罩著一層迷霧,聽到這句描述后,陡然昂起腦袋,眼球里迸出一道精芒。
他很清楚師弟的身手,跟他相比差距很大,但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高手。
一拳就被人打死!這人的拳頭該有多強!
港島警隊里有高手!
封于修深呼口氣,攥緊拳頭道:“多謝警官。”
“瓜娃子,有空去港島領骨灰啊。”
張隊長看他轉身就走,遠遠喊了一句,繼續帶著警員們在“甫光”的房子里搜查線索。
在他認知中,當代學武的有兩種人,第一種是逞兇斗狠,自持武力的人。學得一點本事,就想去外面撈一票大,“甫光”就是毫無疑問的代表。
第二種,則是強身健體,改善體質的人。封于修身材瘦弱,天生跛腳,在他看來就是第二種。
也只有第二種人,會念在情分上,前來一個殺人犯。
當然,這兩種是指民間主動學武的人。軍隊傳授的格斗,家傳的拳法等等,不含蓋在此列。
不過張隊長不知道還有第三種人,那就是追求人體極限,國術至理的人!
這種人不為金銀錢帛所動,視法律條文為無物。
踏破萬水千山就為打拳!
這種為武癡狂的人,往往拳法、功夫、都能非常強悍的人。比如說當初的夏侯武,現在的封于修!
如果說夏侯武是“武癡”,那么封于修就是一個“武狂”。
他回到家里對著沙包再次打完一套拳法后,心中默默下定決心。
“上世紀眾多武術家避難港島,以港島的武術底蘊,完全可以說是長龍臥虎。”
“甫光能夠被人一拳打死,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我必須要去港島一趟,會會那里的武術高手,我才有望突破人體極限!”
封于修高咤一聲,一腳踢飛身前的沙包,擺出一個通臂拳的起手勢。
打出一拳后,揚起一記譚腿,再伸出一招擒拿的手法。
只聽口中默念著一道口訣…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內家五合一!
拉斯維加斯。
威尼斯人酒店。
作為全球投資最龐大的一家酒店,同樣也是全球最豪華的一家賭場,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不管是葡京還是新樂,在威尼斯人面前,都是只是僅供娛樂的小地方而已。
經過長達一周的對賭,螃蟹和羅森兩人,成功在威尼斯人內的世界排名大賽上,分別贏得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成績。
他們兩人在高進的調教下,賭術都獲得了十足的進步,更是一舉幫“新樂”在拉斯維加斯打出名氣。
樂小姐得到消息后,很愉快的答應,將兩人贏得的籌碼,全部當作獎金發給他們。
于是羅森跟螃蟹,現在便站在酒店里,叫上一瓶人頭馬,坐在吧臺旁飲酒。
距離假期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他們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等到過幾天后,再坐飛機回到港島。
“阿森,恭喜!”
“恭喜。”
叮當,兩人碰杯之后,坐在轉椅上飲酒。
忽然一個女人走到吧臺前方,抬頭張望片刻,陪著一個男人坐到一張賭桌上。
螃蟹掏出一根雪茄,分給旁邊的羅森。
羅森卻面帶笑意看著那個女人的背影,嘴上咬著雪茄,卻連火都忘記點著。
“魔怔了?”
螃蟹用肩膀聳聳羅森,只見羅森斯文的外表,露出一幅春心蕩漾的笑容。
他沒有理會螃蟹的調侃,而是轉身看向吧臺內的侍應生問道:“她是應召女郎嗎?”
“這位小姐住在總統套房,每天都換不同的男伴,已經在這里玩了一個月,非常的有錢。”
侍應生擦著玻璃杯,當即出聲解釋道。
“嘿嘿嘿。”羅森掏出火機將雪茄點著,視線再度飄向女人的背影。
要知道,威尼斯人酒店的總統套房,他們現在就算發家了,也住不起一個月呀。能夠住一個月的女人,又怎么會是應召女郎呢?
“阿森,你現在是想做咩呀。”螃蟹坐在旁邊,看出羅森的心思,故意發聲詢問。
現在他都已經跟“”結婚了,就剩下羅森還沒女朋友。要是羅森有想法的話,他作為兄弟肯定是要支持的嘛。
羅森朝他挑挑眉毛笑道:“遇見一個很正點的妞,你說應該怎么辦呢?”
“哎呀,我也剛剛也遇見一個很正點的妞。”
螃蟹一拍腦門,裝出剛剛想起的樣子。
羅森拉著他的手笑道:“不管了,是好兄弟就幫我!”
羅森一步跳下椅子,拉著螃蟹的手臂,默默跟著那個女人坐在同一張賭桌上。
兩人坐在陪她完了一陣子后,“童可人”眼神瞥向螃蟹嘴里的煙,不禁露出一抹厭惡,帶著男伴轉身坐上電梯,回到酒店房間。
啪嗒一聲,“童可人”將門關,站在門口的男伴收好鈔票,略帶落寞的轉身離開。
不過這名美國籍的男伴,剛剛走出不遠,一道人影就從走廊躥出,一把將他抓進樓梯間里,死死將其抵在墻角。
“怎么回事?”萊恩滿臉驚恐,看著眼前鷹鉤鼻的螃蟹,表情有些驚懼。
螃蟹抓著對方的衣領,一言不發,死死盯著他。
這時羅森從旁邊站出,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質問道:“你這個混蛋,你知道剛剛中國女孩的丈夫是誰嗎!”
“就是我!”羅森恬不知恥指著自己的鼻子。
螃蟹在旁恐嚇道:“中國教父,中國教父你懂嗎!”
“打死你個黃毛小子!”
萊恩舉著手解釋道:“我不知道他有丈夫,教父大人,我是冤枉的。”
這家伙開始說的英語,嘴里最后居然跳出了漢語。
羅森和螃蟹對視一眼,頗為驚訝道:“會講國語的!”
“干!你為什么會講國語!”
他們一把將萊恩扔到角落,萊恩連忙說道:“我在大學研究東方語言。”
“你勾引我老婆!”
“非也!非也!您的太太每天請一個男模特陪她去玩,一千塊美金一天。”
“只是看戲,吃飯,手都沒碰過!”
羅森聽完這段話陷入沉思,旋即分析出“童可人”肯定是剛剛失戀,才會用這種玩新鮮的方式來度假。
哎呀,沒想到碰到一個絕佳的機會!
羅森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但是在萊恩看來卻極為可怕。于是他連忙低頭求饒道:“教父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OK!滾!”
螃蟹一把將外國佬踹走,拍拍羅森的肩膀道:“有辦法了吧?”
“有了!明天我就去當男模!”
羅森臉上嘿嘿一笑,用著這個借口順利成章的開始靠近童可人。
巧合的是,明天正好童可人生日,在一番驚喜的生日趴體過后,羅森成功把這個千金小姐泡到手中。
憑借如今在新樂的身份地位,倒也沒有受到阻礙,半年后便與童可人結婚,漸漸開始接手童家在內地的生意,過上沒羞沒躁的日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