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癟三,你還敢來見我?”江天南站在別墅內,揚起右手一拳搗出,猛然擊中腹部,將高義打趴在墻角。
由于高義上次出的餿主意,害他惹了滿身騷,活活打死這個家伙都活該。江天南真是有點搞不懂,為什么高義還有膽子來找他。
要知道,當時不是陳金誠收到消息,親自用游艇把他接出海。江天南估摸著這時候自己,恐怕已經在澳門的海底喂魚了。
何況,高義答應他的兩萬美金還沒到賬呢。
高義雙手擋著臉,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連連咳嗽道:“南哥,別打臉,別打臉…”
“我這次是有一個關于高進的重大消息來告訴你。”
“重大消息?上回那兩百萬美金還沒給我呢!說個屁的消息。”江天南打開袖口,朝左右的小弟示意一眼,西裝馬仔立即會意,伸手將高義雙臂扒開,露出那張驚恐的臉。
“別打臉是吧?老子偏偏要打臉!”
“不要啊南哥,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回去沒法跟高進交代。”
“答應你的那兩百萬美金,事成之后雙倍奉上,我一定雙倍奉上!”
高義嘴上求饒,心里有苦說不出。
他原本已經轉移了一些高進的資產,等到高進撲街之后,拿出兩百萬美金就是九牛一毛罷了。
可是隨著高進清醒過來,他也只能將那些資產,原封不動的歸還到高進賬戶里。否則的話,沒等江天南揍他,他就已經讓高進給做掉了。
江天南面上獰笑,可不會理會高義的苦衷…
正當他準備下狠手的時候,一個英式打扮,腰掛懷表,戴著眼鏡的男人走進了客廳當中。
“慢著,聽聽他要講什么。”陳金誠頭發已然花白,腰間掛著懷表,手中拄著一根紳士棍。
他就是世界賭壇大名鼎鼎的“賭魔”,一個混跡賭壇幾十年,歲數已到古稀之年的賭壇前輩。
作為一個年紀更長的人,他顯然要比江天南更沉得住氣,也更有威嚴。
他一開口“江天南”便止住了動作,讓兩邊的小弟松開高義。
高義抬頭一看,發現陳金誠在場,立即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連忙從地上爬起身,朝著陳金誠走去:“陳先生,我就知道您到了港島。”
如果陳金陳不在的話,別墅花園里怎么會有那么多,配槍巡邏的西裝槍手。江天南?不好意思,他配不上這個排面。
唯一的解釋就是賭魔駕臨了港島,就在江天南的別墅當中!
不過陳金誠這時候會出面,僅僅是看在高進的面子上罷了。要是這個叫作高義的后生仔,拿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算是他被江天南打死,陳金誠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所以等到高義近前后,陳金陳并沒有多看他一眼,只是望著面前的魚缸,冷聲笑道:“高義,你到底有什么猛料?騙我的話,我現在就干掉你!”
“陳先生,我怎么敢騙您?”高義躊躇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陳先生在外圍的盤口,買了七千萬美金自己贏!”
“但是你恐怕不知道,高進現在不是在養病,他恢復了記憶!他只是在詐你們而已!”
這可是個非常勁爆的大消息!
陳金誠神情一震,拄著紳士杖,快步向前走了兩步道:“真的?”
“真的!”高義一口咬定,出賣了高進當前最大的秘密。陳金誠深吸兩個口氣后,笑呵呵的道:“好一個高進,居然從一開始就玩偷雞,不愧是賭神啊。”
要是高義不說,陳金誠在開賭前都不會知道這個消息。而在得知以后,他甚至都開始懷疑高進從未失憶過,是不是會從一開始就在編排騙局?如果是的話,眼前的高義也可能會是騙局中的一環!
陳金誠猛然從腰間的抽出一把銀色小槍,頂在高義的腦袋上:“我憑什么相信你?”
高義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雙手道:“陳先生,我對高進的殺心,南哥應該是明白的。上次殺人還是我帶的隊,要不是我運氣好,高進恐怕已經懷疑我了!”
“我和高進的關系,現在已經不是堂兄弟,而是你死我活的關系!”
嚯嚯嚯,隨著陳金誠舉槍,旁邊的馬仔們也不約而同,將槍口對準了高義。
感受著十幾把手槍的殺氣,高義咽了咽口水:“我知道陳先生買了七千萬美金的外圍,害怕陳先生輸掉這么多錢,才會到這里爆料的。”
“我有辦法讓你贏,我只有一個條件…”
“噢?什么條件。”陳金誠緩緩將小槍插回了腰間,但是身邊的槍手并未將槍放下。
高義之前說的很合理,當初槍襲高進,確實是他親自帶隊的。
雖然最后高進沒死,但是高義做局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
更何苦,有條件就是有欲望,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在欲望的驅使下,高義來找他也就變的順理成章。當然,這個條件要越大要好,越小就越像偷雞。
高義直起身子,脫口而出道:“我要高進死!這樣我就能拿到高進的所有資產。”
“呵呵呵,這個條件我很喜歡,我答應你了。”陳金誠點了點頭,身邊的槍手們紛紛將槍放下,各自散回原本的位置。
“說吧,你有什么辦法讓我贏。”陳金誠坐在沙發上,江天南在旁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只見高義拿出一幅撲克,擺在桌上道:“我知道陳先生有一個新式的裝備,可以在牌背做上記號,到時候陳先生只要動用它就行了。”
“哼,我還以為什么辦法?賭局的場地,雖然是在我的私人游輪上,但是雙方都可以派出助手檢查排面。”
“為了保證公平,到時候會配備眼鏡眼鏡在桌上,負責檢查的助手都可以使用。”陳金誠一開始并為打算動用“科技裝備”作弊,而是想要憑借賭術贏過高進。
畢竟面對一個癡呆的賭神,他要是還沒把握的話,那就配不上“賭魔”的名頭了。
不過現在既然高進在賭局開始之前,就已經跟他耍詐。那么陳金誠心念一動,便又有了新的想法,隱隱約約猜到了高義的辦法。
果然,高義輕笑出聲道:“我是高進的堂弟,也是他平時的助手。”
”到時候,高進肯定是派我上場檢查紙牌,只要我點頭,別人就什么都不知道。“
說著說著,高義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驕傲。
做二五仔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真是江湖上獨一份了。
陳金誠突然大笑起身,拍拍高義的肩膀,滿臉欣慰的道:“哈哈,高進有你這么個弟弟,可是他的福氣。”
“多謝陳先生夸獎,我在車上藏了一盒錄影帶,里面高進最近五百場賭局的錄像,您可以讓你去取來看看。”高義掏出了車鑰匙,等到陳金誠點頭后,才將車鑰匙交給了一名馬仔。
馬仔很快就從汽車后座里,掏出了那份錄影帶。
有了這份錄影帶,無疑會給陳金誠帶來很多優勢,讓他更加了解這位神秘的對手。
當天晚上,高義直接留宿在了畢架山的別墅,陪同陳金誠看完了五百場的錄影帶。等到將錄影帶看完以后,窗外已經天光大亮。
高義靜靜聽著陳金誠點出高進的一個“破綻”,眼神里立即透露出奇妙的神色。
賭魔就是賭魔!他跟在高進身邊那么多年,什么破綻都沒有看見,陳金誠卻只用了一晚上,就找到了高進的破綻。
同時,畢架山二號別墅。
距離陳金誠所在的一號別墅,只有相隔不到兩百米的距離。
劉建明帶著一隊情報小組,將竊聽裝備架設在二樓大廳中,對陳金誠和高義的對話,進行著實時監控。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會由情報小組進行記錄。
精確到哪一秒中,每一個字!甚至在備注后面,他們還會標注當時現場的推測情況。等到高義在早上離開之后,小組中的組員“楊真”才伸了一個懶腰,拿著本子嘖嘖稱奇:“這群賭鬼,還真給他們賭出了億萬家產啊?”
“聽他們講這么多神神叨叨的,我才知道賭局里面有這么多門道。”
負責與“楊真”搭檔的“林一祥”笑了笑,摘下耳麥轉向這個情報小組的阿頭:“劉sir,你說李sir讓我們竊聽他們干嘛?”
雖然這次行動沒有明說,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套當作據點的別墅,已經被西區的李少澤總督察買下來了。所以這次行動,肯定是在幫李總督察做事。
聽見了林一祥的話,劉建明反手講竊聽記錄本拿在手中,一邊翻開著,一邊隨口答道:“可能是西區準備掃賭吧!那一塊非法賭檔太多了。”
“掃賭?”林一祥和楊真對視一眼,默默底下腦袋不在多問,因為他們再問可能就要過界了。劉建明的態度擺明是在告訴他們,不該問的就別多問。
看完記錄本之后,劉建明拿出手機,撥通了李少澤的電話號碼:“李sir,全部情報都到手了,什么時候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