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刀仔你別打他了!我記得任劍輝有套戲啊,就像他這個樣子。”
外婆不忍心高進受到欺負,伸手將他護在床邊。
“點樣啊?”波波看見高進這呆呆傻傻的樣子,轉頭看向外婆。
只見外婆拿出了她追劇多年的閱歷,智珠在握的講解道:“他被鄭君棉推下山崖,撞壞了頭,就是這幅樣子的啦。”
外婆指了指高進,眾人轉念一想,高進還是真又摔下了山崖,又撞壞了頭,跟電視劇里播的一模一樣!
螃蟹,波波,羅森三人對視一眼,大家大致都想到了問題所在。
“呆呆傻傻的,會不會是失憶癥啊?”波波知道這個癥狀不好治,語氣不免有些忐忑。
“怎么辦,看他這幅衰樣,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螃蟹走到高進面前,抓著高進的腦袋,左右看了看,立即察覺到情況不妙。
相比于死人來說,這種活蹦亂跳,但是腦袋有問題的活人,反而更加的麻煩。
因為你把對方給整傻了,總不能直接把他丟在大街上吧?但是留在老宅又不方便…
外婆年紀大了,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還行,螃蟹過幾年有錢了,再帶她搬進大房子里,請傭人照顧。
但是突然多出了一個大傻子,螃蟹和羅森怎么能放心下來?
羅森盯著高進略作一番思考,拍了拍螃蟹的肩膀:“我們等等正好要去澳門上班,干脆帶著他一起過海,到澳門打聽下有什么醫院,看看能不能把他治好。”
“行吧。”螃蟹嘆了口氣,現在只能按照阿森說的辦。
沒辦法,現在他們也不是在外面混的小癟三了。既然害到這家伙出事,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螃蟹還是愿意擔起一些責任的。
如果這個責任超出了力所能及的范圍,那不好意思,澳門沉海更方便一點,全部由這個傻子自身自滅吧。
但是在把高進一起帶去澳門這件事上面,羅森其實想的更加縝密。因為高進看打扮是個有錢佬,要是在港島幫他醫腦袋,最后說不定還會惹上麻煩。倒不如帶他去澳門醫腦袋,不僅方便一些,而且扛著“新樂”的招牌在澳門,就算被人找到,也更好坐下來把事情談妥。
“那我等等多訂一張船票。”波波點點頭,也同意了兩人的想法。
螃蟹順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狠狠瞪了高進一樣:“算你走運,碰到已經發達的黃金搭檔。”
“不然你要是早摔幾天,我肯定把你賣到賭場去!”
“呀呀呀。”高進好像突然聽懂了螃蟹的威脅,起身沖到了螃蟹身前。
螃蟹還以為大傻子想要揍他,揮起準備就準備給他一個教訓。但沒想到,大傻子將目光盯在了他左手上的朱古力,猛的一口將他的朱古力咬下,然后抬起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嘿嘿嘿。”
“你…”螃蟹揚起手臂,滿臉無奈。
太平山頂。
時值中午,賭神私人別墅。
珍妮,龍五,高義三人站在客廳中,看著墻上的時鐘,神情顯得有些焦急。
“五哥,你去昨晚的地方找過了嗎?”珍妮臉色蒼白,昨晚一天沒睡,足足等到天光,也沒有等到高進回家。
這時她的目光望向龍五,只見龍五點點頭道:“小姐,我昨天解決完那群馬仔后,沿著山道找過了一遍。并且順著高先生可能走的路線,都親自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高先生的身影。”
要知道,以往高進從未出過這種事情,所以這時聽聞高進失蹤,眾人心中都有一絲不詳的預感。因為正逢高進剛對陳金誠下了戰帖,剛剛回到港島,高進就突然失蹤,這里面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懷疑到高進遭了陳金誠的暗算。
至于那個土坑,早就被螃蟹給填上了。
等到龍五話音落下后,高義坐起身走到吧臺前,拿起一瓶威士忌,滴滴答答,將杯子倒滿一半。
背對著眾人,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舉杯將威士忌一口送入喉中。
明明高進是一手提攜他的大哥,但是高義以前不知道為什么,內心總是對高進有一絲藏至心底的厭惡感。現在聽到高進可能出事,體會著心里那種病態的竊喜,高義終于明白是為什么了!
因為他嫉妒高進的生活,羨慕高進的賭術,更想霸有高進的一切!
感受著腸胃里灼熱的酒精,高義壓下臉上的興奮,轉身擠出一縷哀色:“我查過了,昨晚進哥陪大岳去的那個賭局,坐莊的人叫江天南。”
“他是陳金誠的侄子,也是他在港島的拍檔,我懷疑昨天他們還對進哥用了陰招!”
“五哥,現在該怎么辦?”珍妮措不及防的聽到這個消息,將慌亂的眼神看向龍五。
龍五馬上從沙發上起身:“是我保護不力,這件事情由我負責,我現在去外面打探消息,一定要把高先生帶回來。”
“辛苦了你了,龍哥。”珍妮一個弱女子,現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龍五身上。
等到龍五出門后,珍妮突然也想起了見過一面的“芽子”。假如現在換成是“芽子”遭遇了這種事情,她應該很容易就能搞定吧…
這時候,高義則是主動上前,輕輕將手搭在珍妮的肩膀,悄聲安慰道:“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把進哥找回來的。”
“嗯,謝謝。”珍妮輕輕瞥了一眼高進的手掌,不留痕跡的甩開后,轉身上了別墅閣樓。
高義目送著珍妮的背影消失,慢慢將手掌湊到鼻尖,嗅見一抹清香后,冷笑兩聲走出別墅。
珍妮則在走進房間后坐上床頭,思索一陣,伸手拉開了床頭柜,一陣翻找后,從里面取出一張西區總督察的私人名片。
白色的名片上,并未和大多數警官名片一樣,紋有警隊的警徽。
只有簡簡單單的三行信息,名字,電話和地址。
“好波!”李少澤站在別墅后花園的小足球場內,猛然向前一撲,居然“漏”掉了一記慢慢悠悠的射門。
李平安穿著兒童運動服,指著滾進球門的足球咯咯笑出聲:“爹地,你好菜。”
“哼哼,是你太厲害。”
李少澤上前撿起足球,父子兩的對話,聽的一旁傭人暗暗心笑。
恐怕整個港島敢指著李sir說他菜的人,恐怕就只剩下家里這位少爺了。
不過正當李少澤要將足球拋給兒子的時候,芽子從拿著他的電話從房間里出來:“阿澤,有人找你。”
“好,你陪兒子玩會。”李少澤迎向芽子走去,把足球放在老婆手上,然后順勢接過了電話。
雖然他看了一眼號碼,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座機。但是除非打錯電話,不然的話,能夠打到他這部私人手機上的人,應該是相識的人物。
于是他摁下電話,靠近耳邊道:“喂,哪位?”
“您好,是李警官嗎?”對面穿來一道清甜的女聲。
李少澤點點頭:“是我。”
既然能夠叫出名字,看來不是打錯號碼。
“您好,我是珍妮,高進的女朋友。”珍妮自報家門后,聽見對面李少澤詫異的嗯了一聲,馬上接著道:“我和進哥前天從日本回到了港島,不過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進哥去了一趟畢架山。但是在晚上回家的時候出事失蹤了,我請李警官幫忙找到進哥。”
李少澤聽完珍妮的話,心頭微微愣神,沒想到賭神在拿回“海藍之心”后,不僅沒有回去美國,反而還改道去了日本。
合著“賭神”劇情還沒開始呢?
要知道,當初在晚宴上看見龍五之后,他一直以為自己趕了趟晚班車,錯過高進縱橫江湖的那些年…
現在龍五跟高進去了日本,又從日本回到港島,然后失蹤了…
李少澤若有所悟,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珍妮小姐你放心,高先生是我的好朋友。”
“在港島這塊地方,我要找一個人很簡單,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多謝李警官,這件事情拜托您了。”珍妮放下電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她雖然看不透李sir的能量有多大,但是她知道高進是在港島失蹤的。
正如李少澤說的一樣,在港島這塊地頭,他就是一只活脫脫的地頭蛇,想要找出一個人真的非常簡單。
何況他敢拍著胸脯打保票,更是因為他記得高進受傷失憶的前因后果。
畢竟那么經典的電影劇情嘛,當年完全是大紅大紫,不像是某些小制作,或者是票房毒藥,看完之后壓根記不起誰是誰。
于是在掛斷珍妮的電話以后,李少澤立即撥通了反黑組的電話。正在值班的阿杰抬手接起電話,漫不經心道:“反黑組宋子杰,哪邊?”
“阿杰,幫我找個人。”李少澤直接吩咐道。
接著電話的阿杰一聽是大佬,連忙肅聲答話:“好的,阿頭!”
“人的名字叫高進,昨天晚上在畢架山失蹤,你需要特別注意一下,有沒有從山道上摔落的痕跡。每條路都找找,遇見屋子就去問問。”
“而且在問人的時候,看看有沒有老阿婆住的房子,有沒有一個叫作刀仔的古惑仔。”
“如果有的話,高進應該在他們身邊…說不定會被他們帶到賭場,反正你把他們抓回來就對了。”
宋子杰聽見高進的名字,立即就想到了前段時間的“賭神”。
原來是賭神出事了,難怪能讓李sir親自打電話。
而且李sir手中的消息已經夠詳細了,他就不信自己還找不到人,所以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等到李少澤把所有線索講完后,宋子杰馬上便道:“沒問題!阿頭放下吧,我馬上把人帶回來。”
“好。”李少澤掛斷了電話,準備繼續跟兒子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