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來東星看場子?”東星賭城的一間會客室內,專門被駱駝調撥到澳門打理賭城的金毛虎“沙蜢”,半靠在一張沙發上,抖了抖上身的皮夾克,抬頭看向面前的浪子高達。
高達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面,手中玩轉著一幅撲克:“是啊,我來幫你揾水!”
“對面的新樂馬上開張了嘛?到時候那么大一家賭場擺在你們對面,肯定要請個像我這么厲害的人出馬!”
“靠,你可真囂張。”沙蜢嘖了一聲,抽了一口面前的雪茄。
要不是他早就已經打聽過了高達的背景,知道高達是最近亞洲賭壇聲名鵲起的厲害人物。不然的話,看見高達這么囂張的樣子,早讓小弟把他趕出去喝風了,還有資格坐在這里跟他講話?
不過高達囂張歸囂張,但是出道以來的戰績卻是未逢一敗,很有囂張的資格。
而且沙蜢知道這家伙說的沒錯,新樂確實馬上就要開張了…
以“新樂”的背景力量,到時候東星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
目前賭場里看場子的那群人馬,全是以前東星看賭場的老家伙。這群老家伙應付當前的局面沒問題,但是想要和對面競爭怕是差一點…
比如說上個月臺灣有位叫仇癡笑的千術高手,一個人就在東星賭場贏走了兩千萬!最后打東星聽到仇癡笑背后站著是臺灣東湖幫的“朱老板”!又送了八百八十八萬到臺灣,才送走了這尊“賭癡”!
高達的出現完全就是一陣及時雨…不過這種人物是不會缺錢花的,主動來東星是想要什么?
正當沙蜢沉思的時候,高達將撲克牌碼在桌上,直言問道:“怎么,不信我?要不要試一局!”
“要!當然要試!不過不是跟我們的人試!”
仇癡笑這件事情對于東星賭場影響很大,沙蜢本來都已經想請人做掉仇癡笑了,不過現在有了新的想法…
只見沙蜢忽然收起臉上的不羈之色,親切的走到高達面前:“高兄,明天跟我去臺灣,我幫你約一場大的!”
而在高達和沙蜢見面的時候,高進也與龍五前往日本,準備攜女友前去日本旅游。
這個時節,正好是櫻花落下的季節。
夜幕時分,一艘泰國的貨輪慢慢泊入了尖沙咀貨運碼頭。
一身白色西裝的羅國洪掀開塑料布,帶著一幫小弟走下碼頭后,掃視了四周一圈,回頭講道:“你們在這里守著,我先去和俄國佬見面。”
“知道了,大佬。”身后一幫粵泰混雜的小弟,紛紛點頭應是。
羅國洪隨即帶著貼身親信“泰拳輝”離開貨輪,又留下了頭目“毒蛇炳”看著這批貨。
他們這群人是繼“灰色”組織離散之后,第一個敢踏足港島傾銷白粉的國際賣家。
不過這一次他們并沒有打算將貨品傾銷至港島,而是打算這里和俄國佬接頭,希望能夠借此打通歐洲的渠道,把來自金三角的超A貨賣到國際上!可以說羅國洪身后的老板,又是一位目光看的很遠,心中懷揣世界的人!
他和當初的教授一樣,很清楚港島最重要的作用——國際港島,國際樞紐!
把港島當作市場的人是最蠢的人,把港島當作中轉站的人,才是最聰明的人!
何況現在港島市面上由于李sir的帶頭打擊,敢賣白粉這種硬貨的越來越少了,不管是東星還是其他社團,都開始用搖頭丸,泡泡水等軟貨替代白粉。雖然利潤小一點,但是勝在安全,還能自產自銷啊,所以羅國洪等人在港島一時半會也是找不到買家的。
不過前年從港島逃到泰國去的“毒蛇炳”,在港島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油條。不僅他的妹妹就在港島當健身教練,更是認識東星一個叫作“黑柴”的四九仔。
這次重新從泰國回到港島,對于“毒蛇炳”就像是做夢一樣…因為他一點不喜歡泰國炎熱的天氣,燜燥的雨季,還有海洋味的泰國妞。
所以身在泰國的那兩年“毒蛇炳”雖然敢拚敢打,成功從一個跑路黨,加入了八面佛的組織,成為四大天王之一“羅國洪”手下的一名“金剛羅漢”。
但是現在身處港島,他卻不想再回到泰國了。
他想撈一筆夠大夠大,夠活一輩子的大錢,然后帶著妹妹回到川省老家,娶一個婆娘,涮一頓火鍋,美滋滋的過完下半生。
于是毒蛇炳等道羅國洪離開貨輪以后,便很自然的將目光盯上了這批貨。
當天晚上,毒蛇炳便借口出門吃雞,前去九龍區找到了“黑柴”。正愁怎么上位發財的黑柴聽見這個消息,頓時眼前一亮,兩人一拍即合。
不過黑柴可不知道毒蛇炳的貨是偷來的,還以為這家伙到了泰國兩年,搭上了大莊家的路子…毒蛇炳更不敢跟他說貨是偷來的,只能一個人偷偷運了兩袋面粉上船,悄悄貨倉里的白粉換成面粉…
這些小動作足足搞了三個晚上,毒蛇炳才有驚無險的搞定了,并且將白粉全部都放在藏在碼頭的水管里。這期間他也和妹妹聯系上了,打算找機會慢慢的交給他妹妹,讓他妹妹替她把貨交給“黑柴”。
羅國洪則在當天晚上就回到貨船里,不多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足足四天之后,他通知伙計第二天準備交易。
看來羅國洪跟俄國佬談價錢談里很久,想想歐洲最摳門的也應該就是俄國佬了,兩方第一次交易談久一點并不奇怪。
不過羅國洪卻不知道,他的手下毒蛇炳已經將全部白粉調包成了面粉。
西區,總督察辦公室。
“你叫曹米高?”李少澤坐在位置上翻看著資料。
真沒想到警校這一屆的銀笛獎,居然會落在這樣滿身肌肉的大漢手里。倒不是滿身肌肉不好,主要是曹米高這家伙顛覆了銀笛獎優秀生的形象啊。
以往幾年警校的銀笛獎,都是走劉建明,李文斌那一掛的斯文人,而且一個個帥的過分,就像是學校領導故意找帥哥來做面子工程一樣。
什么時候居然會選一個肌肉大漢出來了?
正當李少澤疑惑的時候,曹米高立正敬禮道:“報告長官,我就是曹米高。”
其實曹米高長的一點都不丑,反而五官俊朗有點小帥。
搭配上他一身勁爆的肌肉,估計男人都會要比女人更加喜歡他。
雖然李少澤不喜歡男人,但是對于這種鐵漢子還是比較欣賞的,于是合上資料后很干脆道:“你去找陳sir吧,我允許你加入重案組!”
“thank誘,sir!”曹米高面帶激動的敬禮后,轉身離開辦公室,滿心激動的前去找陳家駒報到。
然而等到曹米高已經在收拾辦公桌的時候,雷輝才從大巴下來,打著哈欠,姍姍來遲的走進西區警署。
這段時間“雷輝”算是學精了,為了避免早餐吃到一半,被人從餐廳逮走的尷尬。他特意會在外面吃完早餐,才會磨磨蹭蹭的來到警署報到。
不過自從海洋之心的案子之后,李少澤真的就是說到做到,再也沒有抓著他早上遲到的事情不放。
為了維護自己合理吃早餐的特權,雷輝這段時間總算開始認真工作了。每天一到警署就坐到反黑組的工位上,開始跟著陳晉一起干活,活脫脫成了晉仔的一個小跟班。
就連跟宋子杰一起外出執勤的時候,都開始主動承認一些跑腿的活,美其名曰跟著前輩學經驗。
對于他這種良好的轉變,反黑組內部還是比較開心的。
李少澤也很清楚為什么“雷輝”突然變得這么“努力”起來,還不是因為何尚生那種不服氣的態度,徹底刺激到了雷輝。
作為警務處長的兒子,平時玩歸玩,鬧歸鬧,但一點都不想被人看不起。
特別是何尚生這種全靠能力走起來的家伙,一旦看不起人來,犀利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樣,磨的雷輝心里十分難受。
殊不知,何尚生的內心也和雷輝一模一樣,每天被李sir刀子一樣犀利的目光,磨的真他么難受。
隔天中午,尖沙咀碼頭。
羅國洪帶著泰拳輝,以及一眾手下站在碼頭內和俄國黑手黨的代表耳語幾句后,從西裝口袋內掏出了手機,打通毒蛇炳的電話:“喂?把貨帶上來。”
“知道了,大佬。”毒蛇炳在電話那頭應完,旋即坐上一輛卡車的后座,跟一名泰國佬司機把車開到場中。
只見汽車停下后,泰國佬司機推開車門下車,爬到貨斗上,把一個個沖浪板從上面搬出來。
“第一次交易,我要試試貨。”站在旁邊的俄國佬突然出聲,羅國洪點點頭表示沒問題后,立即有個黑手黨小弟上前打開沖浪板,從里面取出一包白粉。
輕輕掂量一番,隨手插進一根手指,黏出一點粉末放到鼻梢前,輕輕一吸,立即打了一個噴嚏。
俄國佬上前察覺到不對,接過白粉粘了點放進嘴中,馬上呸呸兩聲:“法克,你哪面粉糊弄我?”
“怎么會?”羅國洪上前一步接過白粉,輕輕聞了聞,便將這包貨甩手仍在旁邊:“給我三天時間,到時候把貨交給你!”
這次羅國洪代表金三角第一次和俄國佬交易,背后的意義可遠遠不止這幾百萬的貨款…如果失敗的話,對于“八面佛”整個計劃都會有影響…
想到這里,羅國洪抬起目光,看向了面前負責運貨的司機。
“天王!天王!炳哥看著我裝貨的,這批貨絕對不是我調包的啊!”泰國司機越喊心越怕,忽然轉身逃跑。
毒蛇炳毫不猶豫的踏前一步,砰,砰,兩槍干掉了面前的泰國佬。
看見毒蛇炳的動作,羅國洪眼睛一瞇,上前兩步道:“你不該殺他,你殺了他怎么找回這批貨?”
“天王,這批貨我負責追回來,能追多少算多少!”毒蛇炳垂下腦袋,愿意擔下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