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頭,我們找到了一條新的線索。”陳家駒拿著一份報紙,連門都忘記推,急匆匆的走進辦公室,指著報紙上一條廣告道:“根據線人的情報,這張報紙上的廣告是一則買兇廣告,兇殺的目標是塚本雄太,我懷疑和肖申克有關。”
李少澤從椅子站起身,接過報紙看了一眼,發現只是普通的尋人啟示。不過他經驗豐富,知道尋人啟示往往隱藏著暗語。
這也是為什么陳家駒會出動線人的原因…因為這些混跡黑道的線人,往往更清楚黑道中的小事。也許某個被人忽略的細節,就是找到殺手的線索。
一位線人就是在收到消息后,偶然想起上個月看見的一封報紙,從里面翻出這則買兇廣告。果然,這則買兇廣告的目標就是“塚本雄太”。
李少澤腦中念頭一閃,脫口而出:“查出報紙的登記人了嗎?”
“一個姓梁的老人家,住在油尖旺。”陳家駒回答完,李少澤立即揮手道:“快帶人去把梁伯帶回來,不要讓老人家出事。”
“yes,sir!”陳家駒應聲敬禮,立即轉身帶隊直撲油尖旺。
他們能找出這些證據,那些世界殺手遲早也能找出來。要是讓這些世界殺手率先到場的話,老人家恐怕要出事。
李少澤也想到這點,拿起外套走出辦公室,朝外面的王素賢喊了一聲:“阿賢,我先出去一趟。”
“好。”
剛剛陳家駒才帶走人,現在李少澤出門非常合理,王素賢還以為又有什么情報了。
李少澤則驅車前去商場,準備去停車換一個身份,一遍打過方向盤,一遍暗暗想道:“雖然在電影里塚本雄太之死,確實是梁伯促成的,但現在完全是我單干,這筆帳怎么也不能算到他一個老人家身上。”
“陳家駒這批人對付悍匪夠用,但對付每個都是身手犀利,槍法出眾的職業殺手,人數可能真不夠。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很可能是幾批人…”
“我需要去一趟看看......”
李少澤前去現場是為了方便做事,當然是選擇使用“肖申克”的身份更好。
于是在十幾分鐘后,一輛轎車便使出商城,迅速開往油尖旺。同時塚本英二的頭號保鏢“保羅”,也帶著一批人來到油尖旺。
保羅走到梁伯的房門號前,輕叩木門,發現沒人開門后,便伸手扭開房門。只見房間擺放著日歷,報紙,躺椅,水壺,一幅晚年生活的場景。
雖然沒人在家,當幾名槍手還是沖進房間內,從里到外仔細搜索了一遍。
保羅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確認無誤后,揮揮手,這群槍手便散到左右幾間房里隱蔽。當然,保羅也在房內留下了幾名槍手。
同時,鱷魚佬也帶著李富來到油尖旺的大廈底下,看見李富傻愣愣的站在旁邊,連忙揮手道:“這邊啊,快點…”
“哦哦。”李富將目光從一個傳教士身上收回,追上前去問道:“鱷魚哥,你為什么這幾天都在找梁伯?”
“別問這么多啦,梁伯和這件事情有關,想要拿到一億美金啊,就要先找到梁伯。”鱷魚佬急匆匆的走上樓梯,嘴里嘟喃道:“老骨頭啊,可千萬別回家,千萬別回家。”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梁伯家門口。
鱷魚佬的手掌已經搭住門柄時,走廊入口處的一位大嬸,正好掃完地回屋,端著掃把朝他們喊道:“又是來找梁伯的啊,他已經出去啦。”
大嬸已經進屋,李富卻突然意識到:“為什么有個又?”
在鱷魚佬拉開門的那一刻,李富猛然抓住他,一個滑步朝后一靠,兩人都貼在墻上。
砰砰,兩發子彈洞穿對面的房門。唰的一下,鱷魚佬額頭就留下冷汗:“媽的,有殺手已經找到這里,守株待兔了。”
不過槍手可不止一位,旁邊的房門被拉開,兩名槍手也站了出來。李富拉過鱷魚佬將其護在身后,轉身躲過兩發子彈。
一神帶一廢,結局當然是撲街啦。要是槍手再射一輪,李富便會手臂中槍。但這個時候,陳家駒帶著人從左面走廊沖出,砰砰兩槍就將兩個槍手放倒。
李富看見路口的警察立即推著鱷魚佬:“走啊,快點走。”
“多謝你了,只要你不泡我女兒,你就是我的好兄弟。”鱷魚佬彎腰下貼著墻壁,迅速朝右邊的路口溜走。
陳家駒槍口一指,想了想,沒對他們開槍。而是砰砰兩聲,打響了剛剛從房門踏出一步的保羅。
保羅往后一縮,捏緊五指,朝旁邊槍一個眼色。幾名槍手便躲在房門內,開槍與警方交戰。他則是快步走向陽臺,左右一掃,一步跨出陽臺,皮鞋踩住樓下的空調外機。
這時鱷魚佬與李富已經走到二樓轉角,沒想到迎面碰上了梁伯。兩人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看著對方,鱷魚佬略作掙扎,主動彎腰將梁伯扛在背上,繼續朝樓下逃去。
“別動,警察!”劉保強帶著一組警員趕到,數把槍口對準兩人。梁伯氣色還好,但動動嘴一句話都沒蹦出來。
鱷魚佬則連忙解釋道:“別誤會啊,我們又是見義勇為。”
“哪里有這么多又是,我看你們是圖謀綁架。”劉保強冷哼一聲,上前準備將他們帶走。
沒辦法,陳家駒畢竟是老手了,安排行動怎么可能放過一邊出口?鱷魚佬他們不選擇上樓,反而選擇下樓,自然不會劉保代逮住。
但是這時候一個拿著圣經的傳教士,卻一步步走上樓梯,還沒等警員們開口。傳教士就露出手中的手雷,輕輕伸手一拉,按住引信,堂而皇之的走到劉保強面前:“我要把人帶走可以嗎?”
“不行。”劉保強拉動槍拴,頂住傳教士的胸口。
媽的,三教九流的殺手都敢來港島甩威風?當西區重案是孬種嗎!
傳教士卻一點都懼怕,面露微笑道:“你的同伴在說可以。”
“劉sir…”兩名警員拉了拉劉保強的手臂。現在情況特殊,除了警員外還有一名老人和兩個表面市民,要是真出了事情,不僅僅是傷亡的問題,輿論都會對重案組不利。
想到這里,劉保強默默放低槍口。傳教士步步往后退,李富和鱷魚佬不敢冒險,也只能帶著梁伯跟著傳教士下樓。
走過樓梯轉角,傳教士拋出手雷,滴溜溜的滾在地上,劉保強眼疾手快飛出一腳,將手雷踹出走廊。轟的一聲,手雷在空中爆炸。
幾名倒霉的警員被彈片射中,走道中一片哀嚎,就連劉保強自己都沒有躲過,很顯然剛剛他做出了一個不屬于配角的動作......
這時,傳教士帶著鱷魚佬三人走到一樓,袖口中滑落一柄短劍,突然朝鱷魚佬頸部刺去。李富伸手準備阻攔時,噗的一聲,傳教士腦后中彈,直接摔倒在地。
措不及防的變故,使得李富面露錯愕,抬頭朝對面的樓頂看去,卻沒有望見別的身影。
鱷魚佬連忙拉著他,語氣焦急的道:“別看了,快走。”
“呼…”
李少澤在對面樓宇的窗戶里收起手槍,故作瀟灑的對槍口吹一口氣:“一百多米還能這么準,除了我還有誰?”
“不過這么遠的距離,手槍確實不太方便,下次要在我的裝備欄里,多加一把狙擊槍了。”
李少澤在心中暗道的同時,突然發現李富還沒帶著梁伯離開現場。
因為一個身穿西裝的白人大漢擋在了李富面前,兩人幾乎同時攥進拳頭,拉開一個拳架。不過從姿勢上看,李富腳踩弓步,左拳齊肩,是標準軍人出身的軍體式。那位保羅則是雙拳護臉,腳下墊步,采用自由搏擊的套路。
李少澤和人比武這么多場,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在他面前比武的…
臉上不禁有了興趣,再度把手槍架在左手上,透過望山開始觀察兩人的身手。
只見李富和保羅交手兩招便被擊退一次,看樣子是保羅的力量,出乎了李富的預料。不過李富也很機敏,朝鱷魚佬打了一個眼色,讓鱷魚佬背著梁伯先跑,隨后才和保羅繼續交戰。
鱷魚佬這個家伙跑了兩步便氣喘吁吁,居然站在路旁想要攔車…
李富則在和保羅的交戰中略展上風。
李少澤看了片刻,嘴里便嘟喃道:“一個LV3,一個LV2,都是手上功夫的等級,兩個小兄弟有點東西啊。”
“不過那個白人手上和腳上怎么有東西反光?”
在李少澤疑惑的時候,李富的雙眼也被激光光一晃,出現了短暫的失明。啪啪兩拳,便被保留錘倒在地。
草,這家伙戒指和腳下都有強光裝置。整條光線凝成一點,配合手上的功夫,出其不意打了李富一個措手不及。
李富頭一回遭遇這么卑鄙的對手,被對方屢屢建功,失去先手后,吃下數拳。
不過這時鱷魚佬真的攔到了一輛的士,停在李富面前朝他招手:“小富,小富,上車啊!”
“砰!”保羅剛想上前阻止,一發子彈就射在他的腳邊。
小富再度看了樓上一眼,捂著胸口爬上的士,李少澤又連續開了兩槍,全部射在保羅身前,嚇的保羅換了一個方向,收住腳步,扭頭就跑。
李少澤收起手槍扯著嘴角道:“該死,今天我就要買狙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