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黃偉耀哭喪著一張臉,摟著李少澤的肩膀,從雷蒙的江景豪宅中走出來:“阿澤,我們商量一件事怎么樣?”
“黃sir盡管說。”李少澤拍著胸脯,一幅抱在我身上的樣子。
黃偉耀沉凝片刻道:“西區你公司的電腦,能不能從利潤里抽點錢出來…”
“跟你講,我不是在索賄…只是想你下回有空,幫我把那份帳給消了。”
黃偉耀頭發被風一吹,感覺今晚的海風還殘忍,不僅吹亂了他的發型,還吹空了他的錢包。
大家剛剛在雷蒙家里搓了兩圈麻將,沒想到僅僅兩圈,黃偉耀就輸了兩萬多塊。黃偉耀敢舉手發誓,他絕對沒有半點放水,肯定是雷蒙那家伙踩了狗屎運。
錢包里的錢付光了不多,是欠了雷蒙五千塊的賬。
現在一臺電腦就要將近一萬港幣,到時候西區的訂單最少也有十幾臺。黃偉耀相信李少澤賺的錢,絕對不止五千塊,所以幫他消賬的要求,簡直合情合理,毫無問題。
李少澤眼睛一瞇,滿口應道:“黃sir,這都是小事情啦。”
“不過我覺得電腦分散在各組,并不方便管理。目前警隊中的伙計,有能力使用電腦的也不多。所以打算成立一個信息行政組,專門負責檔案和人員的管理,您覺得怎么樣?”
“OK的,你放手去干吧!”黃偉耀沒想太多,拍拍肚子上車,直接允諾了這件事情。
畢竟雷蒙都點頭了,他除了放權以外,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
直到此時,李少澤才松了一口氣:“搞定。”
他之前在餐桌上的提議,都是為了這一步在做鋪墊。
等到信息行政組成立,西區所有行動組的案件和檔案,都要先經過他那一關。這樣一來,就算李少澤不是重案組,軍裝組的阿頭…但也間接掌握了一部分權力,抓住了西區一線的實權,堪稱實權在握!
因為李少澤提前已經收到警隊要換裝的風聲,再加上市民對于隱私權的看重。他早就預料到天眼系統將會被否決,只有天網系統有機會實行。
現在以西區作為試點,雷蒙明顯就是在支持他掌握西區的一線權力。
不過經費批準,采購電腦等一系列措施,最起碼還要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李少澤可不會閑著…因為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必須要搞點業績出來立威,讓反黑組的伙計們心服口服幫他做事。
于是在三天后,李少澤直接將四位小組長,部叫道了辦公室內:“我看過了西區社團活動的檔案,目前洪興的場子最多,東星比較弱勢…黃sie,何sir,你們是老伙計,有沒有什么看法。”
“洪興是港島最老牌的社團…他們勢力最大,在西區就有兩個堂口。”黃子揚沉凝片刻,話鋒一轉:“我建議最先打掉他。”
“哦?”李少澤眉頭一挑,沒想到黃子揚如此暴力,開口就要打掉最大的那個。不得不說,很有他在重案組的風范。
而當他目光轉向何延燁的時候,何延燁則語氣耿直的道:“港島沒有法律,小混混靠打根本打不完,還是以配合為主…就像以前苗sir的做法一樣。”
“苗sir?”李少澤輕輕嘟喃了兩句,正打算回話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他便收住話頭,改口道:“請進。”
“外面有人找何sir,黃sir…”一名反黑組的伙計拉開門,彎腰朝李少澤道歉。李少澤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你們先忙吧。”
黃子揚和何延燁對視一眼,沒想到有人會忽然找他們。等到了辦公區才發現,原來是苗sir出院,請他們下班去聚餐。
而在他們離開后,陳晉才忍不住:“最先打掉洪興?那個姓黃的死撲街,是恨不得你早點死吧。媽的,洪興港幾萬兵馬,跟他們斗西區亂定了。”
“對啊,還有那個姓何的,學什么苗sir。一直學苗sir的話,阿頭你也要去警校當教官了。”宋子杰立即插了一嘴,明顯不太爽那兩個人。
沒辦法,這就是新舊勢力的沖突,再好的脾氣,一但利益受損,都免不了爭鋒相對。
李少澤抽了兩根煙出來,一人一根丟在晉仔和阿杰身上后,才又拿了一根,叼在嘴里,啪的一下點燃,深吸一口后,將火機扔在桌上。
“其實他們兩個人的說法,都算不上錯。因為各有各的道理嘛…不過都那只是警長的道理。”
“我做高級督察的,想法自然不能跟他們一樣。”
“洪星人多,東星夠兇,他們哪一邊都不是我能掌控的。所以我扶持一個人,讓他幫我管西區。”李少澤說完,又吸了一口香煙。
至于打一批,拉一批,倒也是種辦法。不過這種辦法只能夠解決一時,沒辦法長久的讓西區安定。因為無論打哪一批,拉哪一批,都會有人不爽他,遲早跟他搞事情。
反倒不如,直接扶持一個人上位,幫他管住西區的黑道。
宋子杰聽完眼睛大亮,連忙開口道:“李sir,扶持我吧,扶持我吧,我可以的!”
“呆瓜,你是警察啊。”陳晉頗為無語,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宋子杰腦后:“阿頭要扶肯定扶一個古惑仔啦。”
“哈哈。”
李少澤嘖笑兩聲:“誰說一定要扶古惑仔了?阿杰,你現在去做臥底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啊,我這么帥的警察去當臥底,馬上就人識破啦。”宋子杰一縮腦袋,絲毫沒有去當臥底的想法。
他剛剛只是在講大話而已,不過李少澤真準備扶一個警察起來…
于是在隔天。
李少澤拿著一份檔案,來到醫院當中。穿過走廊后來站在一間病房門外,正好碰見PU組的司徒幕蓮。
司徒幕蓮立即舉手敬禮道:“長官好。”
“這段時間幸苦了。”李少澤點點頭,推開了房門,反手將門扣住,才看向了病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