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
對于它們遇到的麻煩,紀嫣然并不意外,并不詫異,完全在陰陽五行的衍化結果之中。
凡所盛,當有所礙,當有所失。
儒家。
立家之初不久,就漸漸成為大家顯學,數百年來的盛況,根基雄厚,兼收并蓄,一直壯大己身。
諸子百家!
許多都已經消失了。
與其說消失了,不如說化入其它的百家之中了。
道理,是不會消失的。
消失的只有人。
人消失了,那種道理名氣沒有人揚起來,便是徐徐衰弱,如百年前的楊朱一脈一樣。
楊朱一脈的道理,很是廣博,很是深奧,很是無雙,只是可惜將其真正參悟的人不多。
許多楊朱一脈的傳人在逐道的過程中,漸漸迷失本心本性,不能夠真正的保性全真。
以至于多艱難!
但有所成,必為人杰。
儒家!
道理無錯,人有錯。
人錯了,事情就麻煩了。
它們遇到眼前的麻煩,在意料之中,解決?儒家應該可以解決,如若解決不了,儒家…也不會輕易凋零的。
帝國一天下,諸子百家不會在存在。
那是帝國必然要行的手段。
法家有法術勢之論,法道為上,其余百家不過為術的手段,為勢的統御,想要本末扭轉,艱難!
有沒有可能?
除非有朝一日秦國不再尊崇法道,準備改立其余的百家手段,但法家之道也不會凋零的。
法家之道的目的,便是富國強兵,但有一二作為的君王天子,都不會放棄法道。
其余百家之道?
可用,則用。
不可用,則不用。
始皇帝陛下!
最喜法道,諸夏間并非秘密,后續天子?
這…。
似乎陰陽家有煉制出長生不老丹,那種丹藥始皇帝陛下還未服用,以后難說。
自覺長生不老丹虛妄居多,然…陰陽家煉制出來的丹藥也會有些作用,不知作用如何。
相對于儒家,雅湖小筑的智者一脈…輕松許多,自己所求,不為大家顯學,只要可以傳承一一有序的傳承下去,就足夠了。
鄒衍師尊當年完善陰陽五德天運之論,相隨大小九州寰宇之論,自己…創法一道不若師尊。
卻也因神都九宮的緣故,容納術者一脈的道理,再由江南所觀諸般道藏之故,智者一脈…進益當梳理。
“儒家!”
“需要死一些人,才會安穩。”
“就看伏念他們是否有那個決心了。”
將手中的蜜瓜吃完,白芊紅再次一語。
嫣然所言,儒家是特殊的。
的確特殊。
儒家的特殊,是因為儒家之人讀書認字。
只此一點,就注定儒家之人,只要稍稍有些心力,就可以成為肉食者,肉食者…非尋常人可比。
肉食者!
力量更非尋常人可比。
始皇帝陛下打壓儒家,借著這一次機會削弱儒家,不為什么大事,關中之地,儒家的名氣不小。
也需要削弱。
儒家的名氣大了,關中就容易出現不同的聲音。
聲音大了。
就容易將咸陽的一些聲音壓過去,那就是原罪!
那就是儒家注定會倒霉的原因。
死人!
也是肯定的。
桑海之地,小圣賢莊避開那次災劫,這一次…跑不掉,若然儒家的事情還是難以解決,伏念他們那些人都危險。
“公子,那些魚怎么處理?”
焰靈姬的聲音隨風飄來,也打斷諸人的閑談。
“問陽滋、曦兒她們就好了,本侯…無礙。”
周清含笑看過去。
吃食之物,自己并不挑什么,焰靈的手藝如何如何做,都不會差的,說著,視線落于遠處的一個個小家伙身上。
“別!”
“一個個小家伙太多了,每一個都有不一樣的口味,還是公子您定吧。”
焰靈姬輕哼一聲。
“嘻嘻,公子,您定吧。”
“那些小家伙…一個個口味都不太一樣,一條魚兒,有的想要吃蒸的,有的想要吃烤的。”
“還有想要吃紅燒的。”
“還有炸的。
“還是公子您定吧。”
“不然,焰靈姐姐又要頭大了。”
雪兒不禁笑道。
公子自然沒有什么要挑選的口味,以前的時候,都是隨心落下一個口味,她們更無挑選。
焰靈姐姐做的都很好。
一個個小家伙,就不一樣了。
“好像…還真是那個道理。”
“哈哈哈,那就…蒸一兩條就行了,其它的魚,紅燒一些,再弄一些魚丸吧。”
“關中的魚兒雖好,不為江南的種類多。”
“最普通的吃法就好。”
周清搖搖頭,焰靈所言…還是有那么一點點道理的,讓曦兒和陽滋她們自己挑選菜單。
估計…太多了,太雜亂了。
有些食材也不太適合。
靈覺有動,于那些魚兒打量了一眼,是關中常見的魚兒,如此,不難定下。
以焰靈的手段,可以輕松處理。
汆魚丸!
那個東西,一個個小家伙都喜歡。
“嘿嘿,那奴家就省心省力了。”
“一個個小家伙,平日里吃啥都有。”
“此行…非得讓她們嘗嘗小小的苦頭。”
焰靈姬怡悅。
“以焰靈姑娘的庖廚技藝,要讓她們在吃食一道有苦頭,還真不容易。”
紀嫣然也看向遠處的一個個小家伙,她們…各有所動,正是一生中無憂無慮的時候。
將來。
于她們而言,值得憂慮的事情也不多。
“天明師兄,你…,你無需等我的。”
“我…我若是想要突破,也能強行突破。”
“天明師兄,你的修行早就到了,該早早突破的,對你有好處的,紫陽這一次閉關,要真正的化神圓滿了。”
“再過不久,也可以嘗試突破了。”
“應該不難。”
“當初仙山之地,得了造化,靈韻入體,又有諸般道理加身,紫陽…會好好突破的。”
“我…不著急的。”
南海郡!
此刻,諸夏間許多地方還在酷冷、干冷、濕冷的天候籠罩下,此間則是多溫潤,多暖和。
冷風?
難入!
從西北內陸卷起的陣陣寒風,歷經千萬里,早就一一消磨在叢山峻嶺的層層攔阻之中。
早就一一消磨在一座座內地的城池、集鎮、村落之中。
縱然可達江南,在江南多山多水多叢林的地形下,也被快速分化,也被快速淡去。
總有余力至南海郡,面對那和煦的綿綿海風,也當被迅速包裹其中,同化其中。
陸豐以南,千百年來,典籍所記載的南海天池之地。
是時!
海域五十里開外的一座島嶼碼頭口岸之地,居高而望,時不時可見一艘艘船只的身影。
只是。
比起陸豐的碼頭口岸,數量上少十倍以上。
這里畢竟是海域之外五十里,是一處嶄新開辟的碼頭,也是陸豐派遣力量專門開拓的一處海域近海碼頭。
可以方便漁民,也可以方便往來船只。
十年的時間,陸豐口岸近海的一些海域,魚兒不缺,珍貴的魚兒捕撈過度,難以很好的尋找。
唯有深入數十里之外的海域,乃至于百里之外的海域才可能捕撈的多一些。
為便利漁民活計,陸豐力量落下,開辟此處島嶼碼頭。
島嶼不為小,方圓三里的區域,島上平坦之地不多,多起伏的山地、密林,卻也足夠了。
常見的淺色粗布裙衫著身,不為禮樂華章靚麗,梳著陸豐大多數女子一般的發髻。
雖如此,也難掩天生麗質的芳容,靜立暖陽下,觀遠處一艘漁船靠近,應該是要補充一些水或者事物之類。
陸豐官府不參與捕撈,這里有專門的行署負責維持秩序,也有倉儲之地,提供一些海域船上的吃食所需。
價格稍高一些。
高出的好處,作為彌補陸豐開辟這處碼頭的損耗,也作為駐扎此地的吏員好處。
今兒無事,一大早就和天明師兄、殘劍大俠他們出海了,陸豐之地,四周都走遍了。
有趣的地方也看過了。
海域之地,每一次都有新奇的感受。
婉兒想要去海域抓魚,想要采珍珠,還想要找一些海域深處的寶貝…,殘劍大俠和飛雪女俠她們護持她入海了。
兩位玄關層次的存在,近海之地,危險幾乎不存在。
天明師兄!
天明師兄來此,非巡邏政務之事,只是來瞧瞧陸豐各地的面貌,說不得以后前來就要等許久了。
春日。
不遠了。
春日前后,天明師兄就準備離開了。
一些文書也遞呈南海郡郡府,讓他們準備合適人手。
墨家!
僅剩的弟子們也在盡可能做一些準備之事,好像是準備離開江南,只不過…從近來他們的動作來看,天明師兄有些不喜。
墨家弟子的蹤跡在濮陽出現不少,心意不難猜,納西爾以后想要在濮陽之地多多停留。
那里…也是天明師兄接下來的落腳地,他們…難言。
只希望不會來打擾天明師兄。
站在這里,四周皆波瀾壯闊的海域,海風很大,迎面而來,撩動發絲,隨意飄搖。
瞧著一首中等大小的漁船入口岸,很快就有一些人迎了上去,多為駐扎于此的商賈之人。
海域之中,一些魚獲多難得,提前一步,或有很大所得。
以專門的冰封冰鎮之法,可以將魚兒轉賣至它處,如若落在中原之地,可有十倍以上的好處。
其它更難得的地方,好處更多。
逐利之人,無處不在。
看著遠處那些人的模樣,召水面上不自覺浮現點點笑意,多家商賈面對一艘船只,開出不一樣的價格。
而后,看漁船主人的抉擇。
價格合適了,漁船主人多歡喜。
價格不合適了,漁船主人多惆悵。
如果紫陽此刻在身邊,她一定會和自己好好說道那里的趣事,說不定還要近前聽一聽。
紫陽。
修行到了一個關卡,現在陸豐城中閉關。
先前,她就已經達到化神巔峰的境界,圓滿也踏足其中了,這一次…則是梳理一身所學,踏足真正的大圓滿。
為破開化神枷鎖做準備。
紫陽!
師尊所言,她一次就邁過去的機會很大,就算沒有丹藥助力,也可以邁過去。
自己!
遜色一些。
自己的修行早就達到大圓滿境界了,也有嘗試突破數次,都沒有很好的突破。
師尊也說服用丹藥,強行突破玄關,一些事情,修行的過程中,會慢慢通悟的。
師尊所言,自己明白。
卻又不想要那樣做。
一些事。
自己或許有些執拗,有些固執。
真的看不開?
是自己不想要看開。
真的不想要看開!
每每突破之時,心神涌動雜念,只要自己…,無論如何,在沒有找到解決之法之前,自己不準備踏足玄關。
天明師兄!
他雖沒有仙山之地的造化,一身資質極高,外加殘劍大俠的不住指點,一身修行早早就化神圓滿了。
殘劍大俠也說,玄關在天明面前沒有秘密,想要踏過去,尋一處安靜之地,盞茶時間就可以突破。
突破之后,不需要花費什么時間,就能夠快速穩固,還能夠以多年來渾厚底蘊支撐玄關之后的快速修行。
甚至于數月時間、一年時間,就能超過飛雪女俠的修行。
那些。
自己是相信的。
天明師兄本就修行一道的天才。
許多事情,在天明師兄身上發生的更多,而天明師兄很少言語那些,他的心性境界非自己可比。
天明師兄明明可以很早之前就突破,他…一直沒有突破。
一時間,自己不太明白天明師兄為何不突破,最初的言語是機緣不夠,是積蓄不夠。
后來,又說著衙門諸事繁忙,沒有時間修行突破。
再后來,又說著準備將一些劍法修煉至圓滿再突破。
自己初始相信,其后有些狐疑,再有詢問殘劍大俠,方知一些事情,天明師兄…他…一直等著自己。
希望和自己一塊踏足玄關的境界。
自己不突破。
他就不突破。
這…。
這如何是好?
天明師兄,他…他還和以前蘭陵城的時候一樣,還是那樣傻傻的,還是那樣呆呆的。
總是那樣!
“你不著急,我…我又如何著急?”
“無需為我的修行擔心,昔年,荀夫子為己身道理大成,困守化神境界超過五十年。”
“荀夫子也是想要為一些事情尋找一個答案。”
“召水,你也是一樣。”
“我和荀夫子不一樣,你和荀夫子也不一樣。”
“荀夫子當年身邊無人陪著他,而今,你身邊有我,一直有我,我會等著你將那件事解決。”
“真真正正的解決。”
“期時,咱們一起踏足玄關的境界。”
“修行!”
“修煉的是一顆心,一顆心不通暢了,又如何能夠走到長遠?”
“無需擔心我。”
“我…也是不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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