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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二章 小瞧女子

熊貓書庫    秦時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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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先生在詢問自己對救災的一些思緒和法子?

  于此。

  公子高有些心得,待在咸陽準備的這幾日,非虛度日子,而是詢問了許多人,也請教了不少人。

  盡管每個人說的不太一樣,但…有些東西是一樣的。

  救災的糧草諸物是有限的,目下更是有限,還有許多正在調入關中,要將那些東西均勻落于關中受災的每一個地方。

  明顯不可能。

  挑選一二最為合適的地方,單單從那一份份文書來判斷,也不太夠辨別出來。

  都說自己受災最為嚴重。

  也不知道自己請教的那些人,在處理這些事情是如何做的,自己…唯有派人盡可能給于重新確認。

  而后,再將各種緊要的東西落下。

  順便將關中受災之地的安穩秩序梳攏。

  不知蓋先生會有什么提點和教誨,蓋先生是鬼谷傳人,才學…不需要懷疑。

  自己也一直想著途中多多請教的。

  今兒離開咸陽宮的時候,母親還特意囑咐自己不要私自做決定,多多請教,尤其是蓋先生。

  自然明白母親深意!

  「公子所言,合情合理。」

  「只是,派人重新探查一地的嶄新情形,方圓五六百里之地,一個來回,要花費不少時間的。」

  「這等霜凍冰雪的天候,每一個時辰…對于一些人而言,都是煎熬和等待。」

  「文書之上,每個地方所言的災情,自然都是很嚴重的,之所以難以辨別哪個地方更為嚴重。」

  「一則,各地對于災情的巨細沒有匯總。」

  「如冰雹子之下,損傷了多少民力,砸壞了多少房屋房舍,還有風雪之下,又有多人受困受難。」

  「二則,因地形地勢緣故,一些地方或許受災尋常,但…外在的困擾很大,如若不能及時救災,也會釀成相當的損失。「

  「三則,關中災情,亂象隱生,一些地方若有亂象,災情無論如何,都會很嚴重。」

  聽著公子高所言,蓋聶微微頷首。

  公子所言,自是不錯,只是在可行上有些欠缺,重新派人對一些地方判斷災情嚴重與否。

  這等時候,不為合用。

  始皇帝陛下命自己協助公子處理關中災情亂象之事,一些事情,也在自己的職責之中。

  「如此,好像災情更為復雜了一樣,蓋先生,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救災?」

  公子高有些小小的傻眼。

  原本自己對于救災就有些忐忑,生怕因自己之故,將本來該速速救災的地方忽視了。

  而一些不太需要救災的卻落下相當大的力量。

  蓋先生現在又這樣說,仿佛每個地方,都需要大力,仿佛每個地方,都會很麻煩。

  「以不變應萬變。」

  「無論關中各地的災情如何,國府收錄在庫的名冊文書是不會變的,上面對于民力、土地、房屋的大致數量偏差不會很大。」

  「尤其,每隔三五年就會換新的數字。」

  「現在可以調動的糧草諸物…不需要一下子使用完,先用一半左右,在根據今兒、明兒的文書…落下另外的糧草藥材等物。」

  蓋聶并無說道具體的救災方略,只是說了更為巨細的一些事情,萬事萬物,都是有痕跡可尋的。

  那些地方上呈的文書,看不出災情具體嚴重與否,不代表真的難以分辨,法子還是有不少的。

  欲要救災,首要捋順上下秩序。

  隨行的官員分派。

  各地的災情落實。

  一樁樁、一件件…聽上去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實則,都可以不變應萬變。

  鬼谷之道,天樞定元,陰陽兩遁,盡在其中。

  就在其中。

  萬物之法,也在其中。

  「我…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多謝蓋先生指點。」

  「多謝蓋先生指點!」

  公子高耐心聽著。

  無論如何,這一次處理關中之事,不能夠出現任何差錯,不能夠出現任何問題。

  蓋先生的建言建議,一一入耳。

  雖無具體之法,但也幾乎都隱約提點到了,自己非愚鈍之人,已然所得,已然有了不少思路。

  甚好。

  甚好!

  不愧是蓋先生。

  不愧是鬼谷傳人。

  果然非凡。

  可惜,要駕馭這樣的人,自己…自己好像還真做不到,自己有心也是無力。

  有了蓋先生這些言語,接下來自己再同與列之人商榷一二,一份可用的文書就能出來了。

  今日就能夠施為了。

  至于…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問題麻煩,當不變應萬變,任由那些事情再大,都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只要一切安排妥當,一切更會無憂。

  若戰場殺伐征戰,只要戰略戰術上完備,任由敵人千變萬化,都不會對己方有很大的沖擊。

  這…。

  這般道理自己可以想明白,然…真要具體施為下去,真要一一的將力量落下去。

  似乎…又有些難。

  「回來了?」

  「這一次你協助公子高處理關中諸事,我猜…你又要得罪一些人了,一些人更要看你不順眼了。」

  「嬴政故意的?」

  「故意安排你襄助公子高處理這些事?」

  「咸陽那么大,我不信嬴政連一個合適之人都挑不出來,他就是故意的。」

  「甚至于他也看出你不想要繼續留在咸陽,希望以此讓你繼續留在咸陽,留在秦國的廟朝。」

  「關中,雪太大了,今兒又這樣的冷,那些積雪都凍在一塊了,欲要化開,很難很難。」

  「除非關中接下來一連多日出現溫和大日。」

  「也不知沫蘿她們現在如何了?」

  「這樣的天候,這時候的關中,欲要好好的吃一頓都不太容易,沫蘿還無礙,房羽二人就不好說了。」

  靜坐一輛雙馬青蓋玄輪車上,端木蓉正坐于臨窗的一處小小書案后,執筆書錄著什么。

  靈覺有感,便是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打開車門進來。

  嬴政。

  就是故意的。

  就是不想要蓋聶離開廟朝。

  聽說那位武真郡侯玄清子也是一樣,當初秦國一天下之后,玄清子想要離開咸陽,出世修行的。

  后來。

  坐鎮江南之地了,總管督轄江南諸郡二十年,現在…才過去一般,還需要繼續停留。

  蓋聶!

  在西域待了那些年,這幾年又在巡視淮水、江北等地,

  自己也不喜歡他摻和咸陽內的一些亂七八糟之事。

  現在看來。

  嬴政并不準備放過他。

  真真可惡之人。

  這一次關中受災這么嚴重,那么大的秦國,就找不到一位合適之人助力公子高了?

  因當年的一些事情,蓋聶在山東之地、齊魯之地得罪了諸子百家很多人,如今又要協助公子處理關中災情亂象。

  單單從這兩日收到的消息文書,關中一些地方都有亂象傳來了,不外乎又是那些人。

  而蓋聶摻和此事。

  那些人肯定會怨恨蓋聶的。

  更非自己所見。

  蓋聶固然無懼,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關中如此,盡一份力,也無礙的。」

  「蓉兒,不要想太多。」

  「你的藥方寫好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然…一些功勞你還是要收下的,這一次災情完畢之后,陛下的賞賜不要推辭!」

  「對于醫家將來的傳承有好處。」

  在外不茍言笑、神情多為平靜的蓋聶,行入馬車,聽著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由莞爾。

  蓉兒,還是那般。

  還是那樣的性子。

  一些事情,無需想太多的。

  這一次可以參與救災之事,于心而言,也是愿意的,也希望可以讓關中之地快速恢復先前的安平模樣。

  蓉兒所言。

  也許有一些道理,不為大。

  自己若是真的不想要留在咸陽,陛下也留不住自己的,帝國…現在的可用之人很多。

  多自己一個不多。

  少自己一個也不少。

  反倒蓉兒,這一次隨自己一塊出咸陽了,一路上,要辛苦勞累不少,吃食入睡都不會很好。

  當初所想,在咸陽待一段時間,蓉兒和沫蘿她們好好放松閑玩一段時間,歸于江南之后,她們師徒就要進行最后的歷練了。

  蓉兒對于帝國,對于陛下,都有不小的看法和不喜。

  醫家!

  醫家的將來需要一些外在之力,沒有一些外在之力的護持,醫家的傳承很容易受到威脅。

  蓉兒所想,只要醫道傳承可以落下去,無論是否鏡湖醫莊的傳承都行,但…內心深處自然有抉擇。

  這一次,沫蘿三人行醫關中。

  蓉兒也隨自己一塊出城,如今還在書錄琢磨嶄新的病患方子,適合傷寒之癥的更好方子。

  若成,當有功勞。

  不好再推辭。

  「為何世間之事,就不能夠輕松一些。」

  「就不能夠簡單一些。」

  「這個方子…我已經有些想法了,再有兩三日,估計就可差不多了,先找一些人試一試,就可快速定下了。」

  端木蓉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自己寫在紙上的一份份藥材組合搭配,對于藥性無比熟悉的自己,稍有搭配,就可推算出大致的結果。

  藥方容易寫。

  一份適合最多數人的方子就不一定了。

  西域的時候,自己也有寫過類似的方子,也可借鑒為用,不會很難,也可助力。

  蓋聶所言。

  想要拒絕。

  感蓋聶坐在了身邊,輕嘆一聲,靠在那熟悉的肩頭,世間之事,如果都像治病療傷一樣就好了。

  「蓉兒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一些事情,其實你不理會都可以的,世間  之事,隨心而為,便是大逍遙,大自在。」

  「我所想…你如今的親傳弟子只有三人,還都是女子,靈幻將來傳承醫道的可能性不會很大。」

  「沫蘿,可為,礙于異邦之人的身份,也難以真正將醫道發揚光大。」

  「房羽,醫道上的天賦與你相比弱了一些。」

  「多年來,你耗費心血,編撰《醫典》,我希望可有有人好好的傳承它,數十年、百年、千年之后,仍有人記得你的名號。」

  「武真郡侯所言,道者分教開宗,都會研習《醫典》,那是一件好事。」

  「若然鏡湖醫莊可以長久傳承下去,豈非更好?」

  「你心中肯定也希望那般的。」

  「我一身所修劍道,將來也留在鏡湖醫莊,作為護道之法吧,將來我若收弟子,也是你的弟子。」

  蓋聶笑道。

  一些事情上,蓉兒總說著不在意,不入心,實則…如果鏡湖醫莊可以千古傳承,蓉兒肯定會無比開心的。

  一身心血落在別人手中千古傳承,那種感覺…畢竟不一樣的。

  「哼!」

  「你…你小看女子?」

  端木蓉秀首微揚,嬌容略有一絲不悅的嗔語。

  「小看女子,自然是沒有的。」

  「女子行走江湖,行醫天下間,終究沒有男子方便。」

  「接下來始皇帝陛下江南巡視,若可…我在江南搜尋一二好苗子為用。」

  伸手攬著身邊的人兒,男子和女子自然都是一樣的,一些事情又有些不一樣。

  「哼!」

  「你就是小看女子,你就是小瞧女子。」

  端木蓉很是不滿的扭了扭身軀。

  「你啊!」

  「好吧,是我說錯了。」

  蓋聶將此刻心緒有些震蕩的蓉兒攬入懷中,蓉兒…就是女子之中的人奇女子。

  還有白芊紅白姑娘。

  焰靈姬也是一樣。

  還有紫蘭軒的紫女姑娘。

  不知小莊他們現在如何了,咸陽內外的一些事情,自己也了解不少,帝國接下來要對箕子朝鮮動手。

  而箕子朝鮮之地,一些人、一些事…小莊他們肯定會有目光和力量落過去的。

  箕子朝鮮。

  就看那些人接下來的運道了。

  這一次他們的所作所為,自己也是不喜的,陽滋公主更有那般遇襲,咸陽城內外,還有那般的亂象。

  始皇帝陛下也是多有怒火。

  這幾日問道武真郡侯,閑言也有所知箕子朝鮮接下來會面對很大的壓力,連武真郡侯都那樣說…當非尋常動靜。

  「哼!」

  「你就是說錯了。」

  「不過…你接下來若是可以找到好苗子,我…我也愿意教導一二,可惜…有些人擅長修行,不一定擅長醫道的修行。」

  「道者所言,道醫一體,實則…道者的醫道,和世俗的醫道不一樣。」

  「若是一般無二,扁鵲子當年也不會傳下那樣的醫道。」

  「你的劍道博大精深,欲要修行,竭盡全力都有些難,我一身醫道自忖也非凡,欲要修習,也要竭盡全力的。」

  「哼!」

  「到時候看你如何尋找合適的傳人弟子。」

  在某人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端木蓉嬌脆語落,對于醫道的傳承,自己其實非很渴求。

  現在還沒有那般強烈的心思。

  蓋聶。

  也就是閑暇偶爾說說說要尋找好苗子落下傳承,據自己所知…他師弟衛莊也沒有傳人弟子。

  倒是那個武真郡侯玄清子有了弟子,曉夢子也有弟子了,那個河上的名氣…自己聽過的,很不弱。

  一等一的天才之人。

  曉夢子的弟子,也不差,好像叫什么許莫負,當年出生不久,便有稀奇的異象,見人就笑,見人就哭,吉兇預兆。

  弟子。

  自己所想,寧缺毋濫,尤其是醫道這樣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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