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將佛家真正剿滅之后,或許有機會!”
田言持酒壺,再次為蒼璩斟滿。
至于聯手之事,并未直接應下。
“哈哈哈,佛家!”
“不出一年,他們就就要消失了。”
“本座對他們很是不喜。”
“田言,說來,本座隨始皇帝陛下一路東巡,也有聽到一些事情,有聞你和扶蘇之間關系不淺。”
“不過,本座以為,那些都是虛妄之言。”
蒼璩朗朗大笑,暢快一飲而盡。
今兒自己還是高興的,別的不說,將農家那個野老解決掉,就是一件極其令人高興之事。
陳勝?
就算他日他真的破入玄關,也不過翻手一掌鎮殺,一路得武真郡侯玄清子指點,再加上他賜下的一些修行真法。
受益良多。
種玉功的一些缺陷正在逐步給于彌補,只要圓滿無垢,便可伺機尋求虛空一體境界。
那個時間,不會很長!
自己必會突破。
放下酒盞,執箸吃著桉上的酒菜,有玄清子在背后支持自己,佛家討不了好處。
期時,同田言一處合作,魔羅宗必將輝煌。
楊朱一脈必將在自己手上真正的發揚光大,真正的傳承千古,萬事不墜。
天道!
人道!
楊朱一脈的道理就是天人之道,只要人還有七情六欲,楊朱一脈的道理就會存在。
自己開創的傳承便不會凋零。
那也是天道!
觀田言再次斟酒,蒼璩意動,這個美人自己還是很欣賞的,除卻姿容顏色極好,本身之才也是欣賞。
看到田言,便是令自己忍不住想起紫蘭軒的那位紫衣女子。
早晚她也會落入自己手中。
鬼谷衛莊?
沒有那位狼神,衛莊算什么,也就是他現在修煉的《奇門遁甲》有些棘手,然而,自己也有應對之策。
可惜,上次他們在關外襲殺自己,令自己將一些秘密手段施展出來,怕是下次會有應對。
田言!
她若是幫自己,許多事情會順暢許多。
感此,提及一件有趣之事,還是路上所聞。
“你猜?”
田言櫻唇含笑。
“扶蘇!”
“本座此行先始皇帝陛下來到這里,目的是要前往小圣賢莊的,聽說你在這里,便是過來瞧瞧。”
“想不到碰到剛才的事情。”
“扶蘇他們已經前往小圣賢莊了,倒是有些意外。”
“歷經此事,農家那些人不會再來,你也安全不少。”
還用猜?
以自己在大梁城練就的本領,一眼掃過去就知道田言還是完璧之身,答桉已經清楚了。
把玩手中酒盞,說道一些瑣碎之事。
武真郡侯一路的指點許多,自己需要花費時間給于熔煉,化作自己的東西。
小圣賢莊那里,也是自己的目標。
那里的藏書樓萬卷之書,果然全部一覽,當有受益 “小圣賢莊!”
“是為了扶蘇公子?”
田言稍有好奇。
“算是一點點。”
“本座有其它事情要在小圣賢莊停留。”
“你要不要隨本座一塊前往?”
蒼璩再次飲酒。
“也好。”
“那里距離蜃樓不算遠,也去見識見識。”
田言沒有拒絕。
“哈哈哈,如此,一路之上,你我當親近親近。”
蒼璩大悅。
“大哥!”
“接下來我們要如何?”
春夏相交的滂沱之雨,聲勢很大,卻難以持久,半個時辰都沒到,天地間就開始放晴了。
陳勝等人分散行走,早已經遠離瑯琊縣,雨勢之下,許多蹤跡被掩蓋,是以…背后無追兵。
瑯琊縣以南百里的一個小村落,這里有農家的一個小據點,狂奔至此,稍有安歇。
看著兄長陳勝將野老的尸體暫時收斂于一塊木頭之中,輕言一聲,一位持劍的青年男子近前。
“動手之前!”
“我已經有所猜測此行不會順利,田言非尋常人,作為昔日農家女管仲,當有自保之力。”
“蒼璩的出現,也是我等所沒有預料到的。”
“野老!”
“蒼璩本就是農家的敵人,現在他的手上有沾染野老的血,他日,我實力有成,當親自去解決。”
“接下來,安穩為上。”
“嬴政的車駕臨近瑯琊郡了,你率領一些兄弟北上臨淄,將那些的農家弟子收攏,積蓄力量,以為所用。”
陳勝!
半跪于大地上,面前是一截粗壯的樹干,內部已經掏空,足以盛放一人。
野老!
被蒼璩重創的野老。
一身本源消耗殆盡的野老!
將最后之力封鎮自己體內的野老!
去了。
永遠的去了。
農家失去了一位頂尖高手,失去了一位底蘊強者。
看著樹干內野老那蒼老枯敗的神容,陳勝堅毅的眉宇間多有深沉的愁緒。
一切如所料。
此行難成,還損失許多。
田言!
早已經有了準備,只怕就算蒼璩沒有到來,田言的準備也足矣應對他們。
失算了。
不過,歷經此事,也能夠壓下一些農家弟子的心思,也能夠讓他們接下來老實一些。
“好!”
持劍男子頷首,那也是之前就定好的事情。
“大哥,你得了野老造化,那個境界可有所感?”
“如今的農家,需要悟虛而返境界的強者坐鎮,典慶實力雖強,礙于煉體之法,太過于顯眼。”
“適合坐鎮后方,穩固根基。”
“若是大哥你可以突破,就再好不過。”
“以那個境界的力量揮動巨闕,當真正的霸絕天下!”
隨即。
持劍男子再道,大哥的實力高低也是極其重要的。
“有一絲絲感覺,欲要突破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此行歸去,我會短暫閉關修行,希望熔煉野老的感悟,就算一切順利,也得數年時間。”
“除非再出現上古地宮,可以獲得天材地寶!”
“田言的事情未成,農家接下來的力量會放在那上面。”
提及此事,陳勝體表黑紅色的玄光一閃,渾厚而又強大的力量擴散,威壓蕩及十方,呼吸之后,歸于本源。
得了野老的殘余本源感悟,一身實力精進,臻至化神巔峰境界,距離超凡脫俗只有真正的一步之遙。
甚至于要不了一步,因為自己已經有了淺淺的感覺。
接下來將野老的感悟煉化,當會前進半步。
至于踏過另外半步,則是機緣。
兄弟所言,自己明白,農家之內,多游俠之人,如若沒有強大的實力,很難護道。
“上古地宮。”
“大哥,此行臨淄,我也會在那里打聽消息的。”
“只是,從逐鹿那里傳來的消息來看,若然有第十二處地宮,怕也是早被人得到。”
“第十三處地宮,不知道是否存在。”
“令牌!”
“令牌更為重要,令牌指引更加神妙!”
“令牌太過于分散,不出意外,諸夏間接下來為了令牌還會有很多沖突、爭斗。”
持劍男子以為然。
“一處處地宮當是同一時刻出現,時隔多月,的確難料,無論如何,都要尋找。”
“萬一是無主地宮,便是機緣。”
“就算有主了,沒有一定實力,也難以開啟戰神圖和密室之地。”
“臨淄、膠東…,儒家肯定暗地里尋找很多。”
“兄弟,你盡力而為,我也會派遣人手在淮北之地尋找。”
地宮。
上古地宮!
目下的諸夏間,明面上嬴政東巡最為重要,然…另外的事情也非尋常。
陳勝起身,再次掃了野老一眼,揮手間,便是有農家弟子將木頭合上。
“我明白!”
持劍男子點點頭。
齊魯之地,在野之力,大體掌握在儒家的手中,第十二處地宮…儒家或許得到了。
起碼他們得到的機會是很大的。
“另外,在臨淄行走,低調為上,除非必要,切勿身份泄露。”
“嬴政東巡,為了儒家之事,齊魯之地肯定都在他的眼中,瑯琊郡是嬴政停留之地,臨淄、膠東、東海也不會少了麻煩。”
陳勝再次囑咐。
“天羅地網,無孔不入。”
“影密衛。”
“他們的人早就進入齊魯了。”
“大哥,你說田言是否知曉俠魁的所在?”
“田勐的身死,她也肯定知道。”
持劍男子身軀微轉,眺望北方之地,那里接下來自己要前往,除了面對一些熟悉的人。
也會面對一些危險。
“我一直不在明白田言為何要那樣做。”
“田言!”
“想不通。”
“田勐的身死她應該知道兇手是誰?紫蘭軒衛莊?不太可能,也完全沒有理由。”
“羅網的驚鯢劍主!”
“田言同羅網有不淺的聯系。”
“俠魁!”
“昔年燕國之事后,俠魁就消失不見了,如說俠魁身死,萬萬不可能。”
“俠魁!”
“農家現在不需要俠魁,就如墨家自從燕丹身死之后,一直沒有巨子一樣。”
“群龍無首,那是嬴政希望看到的。”
“墨家,他們倒是有些機緣,庇護在天明少俠身邊,有天明少俠在,墨家那些人的確安穩。”
“我們農家…,地澤萬物,神農不死,諸夏之地,都是我們的庇護之處。”
“俠魁當有重要之事,我相信俠魁。”
“將來定然還會見到俠魁。”
陳勝伸手一招,鎖鏈環繞在身,巨闕也是扛在肩頭,濃眉明亮大眼環顧四周。
諸夏就是農家的根基。
“俠魁!”
“唉,物是人非,愧對俠魁。”
想起近年來所發生的一件件事情,持劍男子長嘆,一位位故人都不在了,農家六堂也離散了。
六賢冢也不在了。
俠魁!
難道那是俠魁希望看到的?
若然俠魁那時可以出現,農家當有不一樣的結果。
俠魁!
不知道他所想如何,果然再見,農家又該如何。
臨淄!
瑯琊郡以北之郡縣,富饒之地,繁華之城。
凌鳳閣!
更是城中一等一的雅居之地、風流之所、眠客之鄉、銷金之窟、樂舞之巔…。
坐落于臨淄城西的尊貴之地,那里也是富商大賈、達官貴人匯聚之地。
占地極大,一片蒼翠點綴四周,粉紅色澤成為主色調,百花百草更為生長其中,春夏之時,馥郁芬芳繚繞方圓。
閣樓高三層有余,層次分明,粉色的紗幔隨風而動,沁香彌漫,外顯奢華,內部更甚,凡天下最為上等之物,在這里幾乎都可以尋到。
就算是吃食,也同城中的天然居相差不遠。
此刻,未時。
還是白日之地,凌鳳閣外的往來道路有些平靜,然而,內部逐步歡鬧,人員眾多,已然再為晚上的許多事情準備。
三樓深處,外客難至之地。
一處門外隨伺多位窈窕女子的雅間之地,一道道鶯聲燕語宛若銀鈴碰撞,令人聞之,可感美人妖嬈。
“當年趙國還在的時候,邯鄲照眉池之地,也是一處極其風流雅韻之所在。”
“那個時候,你的年歲也不大,對于趙舞的精髓已經掌握,若非后來之事,你也不會前往天上人間。”
“也正是因為你前往天上人間,才有后來的機緣。”
“你之名,凌鳳閣內可是成了傳說。”
“這些年過去,每一次見到你,你都是那般模樣,我…我卻已經老了。”
“老了。”
雙手拉著面前的故人,凌鳳閣的主人鳳菲不住歡喜的說著什么,因年歲之故,略有一絲蒼老的富態面上更為興奮。
歲月在雪姬身上,仿佛無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當年的雪姬,弱冠少女便是出塵絕麗,現在更加的不入凡俗,宛若仙神之女。
唯一之變化,或許就是風儀上不住多了許多成熟的風韻,既有冷艷無雙,也有內斂的嫵媚火熱。
“鳳菲姐姐,當年非你之故,我怕是已經身死邯鄲。”
“后來之事,于你無關,那些人乃至于趙國都付出了代價。”
“嘻嘻,如果我記得沒錯,鳳菲姐姐你是魯國人,同趙國也沒有什么糾纏。”
“凌鳳閣如今齊魯揚名,鳳菲姐姐如何言老!”
“此物就送于鳳姐姐姐,這是武真郡侯閑暇煉制的一種丸藥,適合普通人的丸藥。”
“名為駐顏小丹!”
“具體服用之法,我傳給你!”
雪膚雪發,絕麗綽然。
衣衫無彩繡輝煌,卻也修身合體,雅韻不俗,深藍色的開襟綢裙,纖腰一束,水晶色澤的腰帶環繞。
手腕之上,珠玉生輝,發飾梳攏,云鬢娥娥,瓊姿花貌,美艷絕倫,雙手也是握著面前女子之手。
語笑嫣然,風姿盡展,不住說道一些過往之事。
盡管每一次見面都要說,奈何…就是說不夠。
鳳菲姐姐。
凌鳳閣的主人。
當年邯鄲照眉池…鳳菲姐姐就是凌鳳閣的主人,后來凌鳳閣搬遷至臨淄,亦是開創更為輝煌的局面。
鳳菲姐姐非尋常女子。
尋常的女子也做不到那些。
鳳菲姐姐,是魯國人!
也是最后的魯國人了,魯國在三十多年前被春申君率兵攻滅,鳳菲姐姐便是前往趙國。
后來立下凌鳳閣。
年歲上,鳳菲姐姐已經四十有余,多年操勞,本源有損,容面之上,雖水粉涂之,靈覺之內,臨近蒼老。
這一次自己前來凌鳳閣,自當有所為。
覺鳳菲姐姐之嘆息,微微一笑,心隨意轉,便是一只白玉丹瓶從腰間飛出,伸手握住,遞給鳳菲姐姐。
同時屈指一點,一束云霞之光沒入鳳菲姐姐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