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大小姐,當心!你們好好保護大小姐!”
“該死的,都去死!”
“二公子,小心。”
梅三娘手持精鐵打造的鐮刀,橫行庭院內,憑借披甲門的硬功,直接強勐霸道的手段使出。
四周一位位農家弟子,皆被掃出,可…那些人太多了,掃出一位,又近前兩位。
若然施展全力,那些人又全部涌上來,動靜之間,迎著漫天大雨,盡可能將那些人攔阻。
盡可能…鎮殺。
不殺不行了。
不殺的話,今日,她們就要死了。
又趁著空隙一觀檐下的大小姐,啞奴他們正攔阻在大小姐面前,將一些人攔阻著。
率先同那些人交手的二公子,也正在施展干將莫邪的至強劍道,劍氣揮灑,方圓三丈區域內,都沒有什么人了。
“梅三娘,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有空管別人。”
“納命來,田言的走狗,扶蘇的走狗!”
“聽聞你在咸陽也被那個扶蘇公子寵幸了,你這樣的身板,扶蘇公子可以寵幸得了?”
“哈哈哈!”
“只怕…真正的刀槍不入吧。”
“去死吧!”
一位實力不錯的持刀漢子騰挪身形,指揮與列的農家弟子施展地澤二十四陣法。
梅三娘這個人,實力還是不錯的。
堪為普通的化神武者。
她若是拼盡全力,他們要損失不少人了,此行他們的目的是田言,只要能夠將田言誅滅。
一切就夠了。
剩下梅三娘、天賜那個傻胖子,都是不足為懼,可以慢慢解決,瞅著梅三娘一柄鐮刀舞動如風。
力量又極其剛勐,普通的農家弟子,根本不是她一合之敵,著實有些強大,實力更進一步了?
冷哼一聲,不住嘲弄著。
“去死!”
“老娘現在就寵幸你!”
梅三娘大怒。
渾身上下一道道暗紅色的光芒隱現,持鐮刀兵刃,一躍而起,直沖那人,要將那個亂說渾說的砍殺。
“哈哈哈。”
“看來被老子說準了,就你這樣的身板…,扶蘇公子肯定受不了。”
“哈哈哈!”
“兄弟們,你們說呢?”
持刀男子不為迎戰,身形一轉,腳踏方圓,無聲無息之間,便是同四周農家弟子布下地澤二十四陣勢。
“找死!”
梅三娘長恨,怒吼一聲,繼續追擊那人,今兒自己要將他的舌頭割下來。
“地澤二十四。”
“梅三娘,看看你的實力是否和你說的一樣有力。”
“困殺!”
短短一二十個呼吸,持刀男子騰挪一圈,一位位與之相隨的農家弟子無聲無息之間占據合適方位。
彼此貫通,一股別樣的力量擴散。
“地澤二十四。”
“老娘不怕。”
梅三娘心中一突。
地澤二十四?
用力揮動鐮刀,鋒芒迸出,直接將身邊左右的一些人拍飛,拍成重傷。
然而,也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席卷,根本不比自己的力量弱小,強行騰挪,避開鋒芒。
“不怕…你躲什么?”
持刀男子揚起手中兵刃,又看了周圍農家弟子一眼,困住梅三娘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找死!”
梅三娘火爆脾氣涌上來,誰躲了,有本事一對一單打獨斗,現在這里有百多位農家弟子,自己又能如何。
現在此人又極力的污蔑自己?
誰和扶蘇公子那般了?
該死!
定要將他的腦袋斬下來,而后將他的四肢斬斷。
一時間,一道道強有力的震顫之音彌漫開來,若非雨勢,當為方圓百丈、數百丈為之顫動。
而今,不過波及院落。
為追殺那個該死之人,梅三娘在地澤二十四陣法中不住騰挪,奈何…陣法之人太多,一時間竟是難以脫身。
“大小姐,當心!”
“該死!”
“讓我出去!”
梅三娘再次喝道,都是一群小人。
一群無膽鼠輩。
有本事和自己一對一的打啊,現在用地澤二十四陣法圍困自己算什么?
叮!叮!
洪亮之語剛落,便是兩柄長劍加身,落于肩頭,下一刻,迸出金石之音。
兩柄長劍生生被震開。
“納命來!”
梅三娘欺身而上,鐮刀悍然落下。
噗!噗!
干脆利落,不過先天層次的農家弟子,在那柄大力鐮刀揮動下,直接將二人的手臂斬下。
血水六堂,染紅院落雨地。
“殺!”
叮!叮!叮!
又是一道道宛如金石之音在梅三娘體表蕩出,宛若渾身上下的肌膚為銅鐵一般。
“怎么會?”
“你的實力!”
“怎么會這般強了。”
指揮調動地澤二十四真法的持刀男子大驚,自己剛才也有一刀噼下,落在梅三娘的背后。
結果!
僅僅將梅三娘的衣衫斬出一條縫隙,刀鋒并非破開梅三娘的肌膚,只留下澹澹的痕跡。
沒道理啊。
梅三娘的實力,自己是知道的,自己是共工堂的人,對于梅三娘不算陌生。
梅三娘的實力是不弱,也非很強。
她的肉身強大,手段弱小。
單打獨斗,很強。
落于多人之中,則不顯。
現在…誰說梅三娘的戰法手段一般的,他們二十多人施展地澤二十四,連梅三娘都困不住?
“老娘的實力還有更強。”
“你們…都留下來吧。”
沐浴雨勢之中,梅三娘緊握手中鐮刀,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運轉體內玄功,體表的暗紅色光芒生出一絲暗金色。
當即,整個人再次凌空一躍,直沖地澤二十四陣法的一處角落。
地澤陣法!
自己也是農家弟子,還是地位很高的農家弟子,對于地澤二十四很了解。
如果二十四人實力一般無二,或者差距不大,施展起來的地澤陣法就很強很強了。
二十四位先天好手聯合起來,足以將一位化神武者困殺,前提,那位化神武者沒有太強的手段。
若是有化神武者占據核心方位,輔以先天層次的武者,陣法威能更強了。
自己…修煉了大小姐為自己要來的煉體法門,短短數日便是本源大進。
看來披甲門的修煉還真是有殘缺,不如扶蘇公子那里的完整。
以前的自己不過可以對付化神小成的存在,現在的實力,就算不能夠對付化神大成的層次,起碼…也能夠堅持不敗。
圍困自己的二十四人,都是先天好手,還有數位先天絕巔的層次,練手施展地澤二十四,的確很強。
但…陣法也非無限強大,也是有限的。
“地澤二十四!”
“阿賜,進攻立秋方位。”
木屋檐下,田言還是平靜的站著,就是身邊的人逐步參與戰斗了,前來的農家弟子太多了。
足足百多位。
啞奴他們也有參戰了,牽制不少人。
輕撫著手爐,眸生琉璃之色,端量遠處梅三娘的戰斗,數息之后,不為多看。
三娘當無礙。
從扶蘇公子那里取來阮翁仲他們的修行之法,盡管不全,也足夠三娘所用。
比起披甲門的秘傳,那門修行煉體之法圓滿許多,更加的內外兼修,更加的適合三娘。
是以,三娘實力大進。
那些普通農家弟子施展的地澤二十四陣法固然純屬了一些,他們的實力有限,陣法上限也是有限。
再有片刻,三娘便可脫困。
反而是阿賜這里,略有艱難了。
不由櫻唇輕啟,話音繚繞飄向遠處。
“大小姐,小心!”
當即,數位農家弟子突破封鎖,手持兵刃出現在檐下的田言跟前,沒有遲疑,至極出手。
田言身側僅剩的二人悍然而動,持劍迎上,將他們逼退,不讓他們去侵擾大小姐。
“姐姐!”
“姐姐!”
身形靈巧的胖子被困地澤二十四,有兩位化神武者坐鎮,又有二十二位先天好手坐鎮。
力量貫通一體,非為簡單疊加,力量驚人。
任憑胖子手持雙劍斬出道道凌厲無比的劍氣,都不能夠將陣法破去,陣法之人也難以有更大余力。
“立秋?”
“立秋?”
“地澤二十四陣法,立秋?”
“立秋在那里!”
“別跑!”
“別跑!”
內力催動,狂暴霸道,一手持干將,炙熱無比的劍氣蕩出,雨勢落下,直接被狂勐之力蒸發,留下大量的白霧熱氣。
一手持莫邪,森寒陰冷的劍氣蕩出,漫天雨是,霜寒冰晶隱現,彼此相合,陰陽共進。
一道道足以創傷普通化神層次的劍氣落下,被地澤二十四陣法一一攔阻。
數十個呼吸過去,地澤二十四陣法如舊運轉,盡管消耗的大了一些,目的也就是圍困。
此刻,田狼遠觀,田言身邊已經無人了。
正好可以將其滅殺。
此行人手足夠多。
“別跑!”
胖胖的身軀,靈巧的身形,屬性并行不悖的劍氣,田賜不住施展劍道,要將這些人逼退,自己還要保護好姐姐呢。
這些人怎么不合自己打呢?
就知道跑來跑去的?
實在是無趣,想要回姐姐身邊都做不到,那些人就知道攔阻自己,心中焦急,雙眸泛著點點紅光,干將莫邪威能更盛。
當其時。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田賜胖胖的面上大喜,眼眸深處紅光散去,聞姐姐之言,連忙打量那些人的動靜。
陣法?
地澤二十四?
爹爹以前教過自己的。
姐姐也教過自己的?
立秋方位?
快速辨識一番,更為歡喜,雙劍合一,螺旋劍氣威能倍增,身化離弦之箭,直接沖向那里。
“地澤歸元!”
田狼大吼一聲,一馬當先,陣法快速變動,己身更是持劍迎上田賜,陣法之力加持本源。
剎那便是一道劇烈的碰撞生出,強勁的能量余波擴散,方圓十丈區域的農家弟子都受到影響。
“你…走不了。”
田狼大口喘著粗氣,持劍拄地,虎口流血,手臂不住顫動,四周的弟子繼續維持地澤陣法運轉。
這個死胖子實力太強了,加持地澤陣法,調動陣法之力,自己那一劍絕對有相當水準。
然而。
這個死胖子竟然沒事,只是被攔阻,只是被勉強擊退。
“田言!”
“納命來!”
“賤人,取你首級!”
“賤人,現在無人護著你了!”
檐下諸人,只剩下田言自身。
院落密密麻麻之人,戰場各有其道,前來行事的農家弟子死傷不少,檐下之人也有損傷。
突破最后的防御,四五位手持兵刃的農家弟子快步近前,田言就在眼前,目的就要功成。
將田言鎮殺,他們就能夠回去了。
尤其,還是他們所斬殺,回去之后也是大功,說不得可以賜下一些功法、丸藥之類。
還能夠做一做統領之位。
“諸夏間,許多人都想殺我!”
“可…我還好好活著。”
端量殺伐近前的那些農家弟子,檐下的田言搖搖頭,微微一笑,并不有所動。
“殺!”
沒有多余廢話,那些人不能夠殺田言,只能說那些人廢物,現在…他們可以做到了。
遲尺距離,刀劍重重落下。
生擒?
死抓?
死人最為保險!
尸身不要破壞了就行,接下來祭奠農家死去的那些人用得上,一顆上好的首級也有大用。
嗡!嗡!嗡!
一道黑色玄光自田言體表迸出,化作一道混元無暇的淺黑色能量光罩,將田言穩穩的護持在內。
那些人落下的刀劍瞬間被光罩反震虛空,更有一股無形而又強大的力量自光罩擴散,四五位農家弟子被掃中,如遭重創,倒飛極遠處,
血灑虛空,混合雨勢,墜入大地。
四五人重重落下,都在籬笆之外了。
一動不動,生機皆無。
檐下,田言體表的光罩散去,復歸先前之形。
“殺!”
田言身側無人,防御缺失,又有十多位農家弟子從雨中撲出,直逼田言跟前。
或是長槍。
或者利刃。
或是鐵鉞。
再一次向著田言落下。
嗡!嗡!嗡!
如先前一般,淺黑色的光罩再現,浩蕩之力席卷,十多位農家弟子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再次被擊中,倒飛極遠處。
“這…,怎么會!”
“那是什么手段?”
田狼一直關注檐下田言的動靜,本覺將田言身邊的高手牽制,區區一個田言,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擒拿鎮殺。
現在…田言身上出現異象,何有那般玄妙之力?
“田華!”
“你代我的冬至位置,我親自去解決田言。”
田狼眉目緊鎖,手持長劍,趁著空隙,趁著那個傻胖子不注意的瞬間,位置變換。
己身同再次近前的一些農家弟子出手,定要斬殺田言。
田言,烈山堂的大小姐。
因體質之故,本源孱弱,不能夠習武,手無縛雞之力,如此之人…豈非輕易鎮殺?
何以那般異樣?
什么手段!
“都是農家弟子,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
田言巋然不動,掃著再次近前的一些人,還有蚩尤堂的田狼,也算農家不錯弟子。
秀首輕搖,溫婉之語流轉,多有平和之意。
“走?”
“就算要走,也得帶著你的首級一塊走。”
“田言,今日…你必須死。”
田狼催動體內剩余全部力量,一劍刺出,直逼田言眉心,相隨其余農家弟子,也是瞄準生死部位。
嗡!嗡!嗡!
異象再現,淺黑色的光罩再現,堅韌之力攔阻一切,澎湃之力蕩出,無差別將人震退,任憑田狼初入化神,一樣倒飛遠處,留下虛空血霧。
“其實,不必走到這一步的。”
田言嘆息一聲,搖搖頭。
“噗…。”
“田言,你今日死定了!”
院落遠處的籬笆外,田狼整個人癱躺在大地上,漫天雨水落下,渾身皆流出血水。
神容煞白,呼吸孱弱,臟腑顫動,血氣不接,欲有所動,全身上下皆疼痛。
本源受創,大口的吐出一口淤血,強行從身上取下一件五寸有余的鐵筒,拉下邊緣的一根線。
一束紅色光芒直沖院落上空云霄,數息之后,更是一團紅色的煙霧散開,雖有雨勢沖擊,仍凝聚片刻。
觀此,田狼渾身舒緩許多,腦袋艱難一轉,看向院落區域,戰斗還在繼續。
田言!
今日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