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終于出來了!”
“曉夢!”
“你…也果然已經出來了,你悟出了長生圖,得到《長生訣》?”
真幻不可測,只覺眼前虛空微動,便是不在高山云霧之巔。
消失虛冥之所,出現在熟悉的天地間。
靈覺駕馭虛空,踏空而立,剛要察看四周情況,眼前便是一道紫光出現,熟悉的身影亦是凝實。
不是曉夢又是誰!
這里…不是先前的地宮所在了?
就是不知道是何處!
無論如何,能夠再見曉夢,已然驚喜,果然如自己猜測的一般,無需理會長生圖,只要不通過考核,自然會出來的。
“雖可得”
“我沒要!”
“得《長生訣》,需要受廣成子的傳承,我道尚未圓滿,自有玄妙,無需”
“得了兩柄劍!”
“蒼璩他們如何?”
從長生殿出來,一直在這處虛空帶著,真空籠罩方圓,雪兒的氣息剛出現,便是感知。
便是出現。
覺雪兒無事,銀眸為之舒緩。
對于雪兒的問題,秀首輕搖,素手平伸,便是兩柄小巧的劍器在掌心沉浮,各自有凌厲無雙的劍氣內斂。
時隔數千年,這兩柄劍器還保存的無比完好,宛如最巔峰之時,且沒有任何損傷。
較之自己的無塵劍更強。
能夠為廣成子稱為道友,其人應該也是一位神靈一體的存在,還是一位女修?也是一位用劍之人?
兩柄劍!
她用的是兩柄劍!
不是一柄!
兩柄利刃各自呈現本源劍光,一道交感天地,化出紫色,一道交感天地,化出青色。
都是無比輕靈祥和的劍氣道韻。
奈何,給自己…也是多余,自己有無塵劍,還是無比契合本源的,這兩柄劍…將來留給別人吧。
那的確是一份昊天之下最頂尖的傳承,可惜…自己真的不需要,如今劍道有成,也有自己的道路。
只要走下去,曉夢確信不會差的。
就算是長生訣》可以媲美祖師的真法,自己也不會心動,尤其還要傳承它,修煉它。
更是不可能了。
“你沒要?”
“這…,不要也好,隱患太大!”
“公子將來破入神靈一體,自然可以創出玄妙真法。”
“兩柄劍?”
“很強的劍…,總算有些收獲!”
曉夢有機會得到《長生訣》?
似乎也在意料之中,畢竟曉夢參悟長生圖的速度很快,不要《長生訣》也沒有什么。
接下來《戰神圖錄》還有可能現世呢,那可是一卷比起《長生訣》只強不弱的真法。
只是!
就算接下來真的得到《戰神圖錄》,也無用,自己現在所修已經足夠了,也許焰靈姐姐的興趣可能比較大。
“蒼璩他們?”
“他們的情況我也說不好,我不確定他們是參悟了長生圖,還是沒有參悟。”
“反正,都一一消失了。”
“曉夢,這里好像還在六盤之地!”
玄功運轉,心神穩定,紫眸閃爍,看向四周。
曉夢的另一個問題…自己也不能夠答出來。
“長生殿內,一共有三關,對應三幅長生圖。”
“我參悟極快,直接見到了廣成子。”
“也許,他們前往下一個關卡了。”
“也許,他們離去了。”
“這里還是崆峒山,蚩尤的地宮在那里,已經恢復原樣了。”
“你無事,很好!”
真空運轉,感知四周動靜,并無發覺蒼璩和逍遙子他們的動靜氣息,還在長生殿內?
還是…被長生殿的陣法送往它處了?
自己和雪兒被送出來的位置便是不一樣,話語間,只手一握,紫青閃耀,兩柄劍器不存。
“長生殿內,三關!”
“曉夢,你沒有取走《長生訣》,你說…蒼璩是否有可能得到《長生訣》?”
“蒼璩的資質也是極高,公子多有夸贊的。”
“他若是得到了《長生訣》,若然修煉,會很難纏。”
匯聚一處,辨認了一下方向,二人便是歸于咸陽所在,長生殿內有三幅長生圖?那個秘密雪兒不清楚。
大體上,除了曉夢之外,最可能參悟的也就蒼璩了。
“他不一定會要!”
“他已經自創種玉功了,那也是一門精妙絕倫之法,修煉至最后,萬物波動,碎空無極。”
“不會遜色《長生訣》的!”
“《長生訣》很獨特!”
“就算修行,《長生訣》也非容易修煉功成的。”
“數百年來,道家的《道德》真經一直存在,經閣之內,有許多根據《道德》真經妙悟的真法。”
“然而沒有一位道者可以真正直接的修煉《道德》,《長生訣》是一部詮釋性命道理的經文。”
“輔助那些道圖,可以修行。”
“也正是因為那些道圖,使得得到《長生訣》的人欲要將其修煉圓滿更為艱難。”
“極大可能,都只是從《長生訣》悟出一二真法,如《道德》衍生的許多真法一樣。”
“除非踏足合道萬物的境界,不然…萬難將《長生訣》其余的種種玄妙悟出!”
曉夢運轉真空,踏步間,一道無形的力量籠罩方圓,二人消失不見,獨留下虛空若隱若現的陣陣脆聲余韻。
“地宮!”
“又見上古地宮!”
“似乎…又來晚了一步!”
“你們辦的差事越來越差了。”
“這樣下去…,無需始皇帝陛下裁撤羅網,我就會把你們一個個的處理掉。”
六盤之地,崆峒之山。
天材地寶的消息還在相傳。
隨著有強者的涌入,奔來之人更多了。
其間,亦是不住升起許多殺伐之事,掀起許多血腥之事,有為爭奪地宮五金明柱之事。
也有為爭奪地宮內的古老壁畫之故,有人傳言,那些壁畫中有隱匿起來的上古寶藏輿圖。
若然可以收集完整,可以找到上古寶藏,那里面…會有數不盡的天材地寶,練武之人,服用一二,便可超凡脫俗。
也有為那些奇異的龐大異獸骸骨爭搶的。
有傳那些骸骨磨成粉后,若是用來沐浴,會有精進修行之用,若是將其沖泡服用,也會有作用。
于此諸般。
爭論不休。
終于。
伴隨官府之地接管此地,一切歸于安穩。
地宮之內,一位位身著樸素勁裝的男子一手持兵刃,一手持火把,明耀此地,警戒此地。
深處裂開的高臺前,一位身著玄黑鮮紅紋理錦袍的高大男子靜立,看著地宮的四周,看著裂開的高臺通道。
里面已經看了。
空無一物。
就算有…也被人取走了。
感此,渾身上下,森寒冷意擴散,方圓三丈、十丈、百丈區域內的虛空為之酷寒臨體,侵襲筋脈骸骨深處。
令與列之人皆寒顫不已,皆神色微變。
“大人!”
“因先前關外地宮之事,羅網多有人手在關外,在山東之地,也多有傳聞那般事。”
“以至于這里的事情…察覺稍慢。”
距離那位渾身森白之氣繚繞之人不遠,一位黑衣人斗膽一言辯解。
“我不需要解釋!”
語落,天地霜寒。
浩瀚之力席卷,直接將那人冰封,揮手間,便是一道掌力揮灑,將那具冰封的身體擊碎。
“接下來,你們需要盡全力在帝國諸郡搜尋地宮動靜。”
“它的數量不會少。”
“而且肯定有秘密。”
“肯定有大秘密。”
高大男子冷聲喝道。
“是!”
一道道應語連忙相隨。
“大人,影密衛章邯來了。”
少頃。
諸人仍在殘破的地宮之內搜尋,希望可以找到有價值之物,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很小。
然而,有掘地三尺的命令!
“你們繼續。”
高大男子看向地宮入口,那里的巨大臺階都很是殘破了,也被人以外力損毀,大致可用。
章邯!
影密衛來了,帝國也注意到了地宮之事?
他是奉命而來?
還是影密衛日常之事?
無論如何,可以肯定一點,影密衛接下來也會對帝國各地出現的地宮感興趣,那就…平添麻煩了。
有所思,離開地宮。
道家,天宗。
后山清靜之地。
周清盤坐在水潭前的那塊巨石上,面前虛空…沉浮著那塊白玉板,身側,放著一塊龜甲。
渾身上下,一襲青色的寬松道袍著身,略有氅衣之形,穿戴方便,長發垂于身后,不過青色絲帶一束。
時而,體表掠過紫韻玄光。
時而,又有片片金色華光飛出。
時而,此處天地為之震蕩。
時而,百丈虛空為之風云動靜。
兩日來,一直在觀看這塊白玉板,心神更是不住的給于推演,二十八枚文字…不斷的給于組合,不斷的給于解析。
不斷的在白玉板內注入本源之力,給于細細一觀玄妙。
似乎…都沒有什么所得。
然而,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公子,您還在琢磨這塊白玉板和龜甲?”
焰靈姬從遠處的竹林走進,手中握著一根纖長筆直的竹竿,竹竿上還有自己綁在其上的冰蠶絲。
還有彎彎的魚鉤。
還有一小片天材地寶的靈韻碎片。
釣魚!
天宗后山的這個水潭…魚兒還真不少,昨兒自己就釣魚了,都釣好幾十條呢,都是不小的魚兒。
吃了一下,滋味還真不錯。
行至水潭邊,看著還在參悟那塊白玉板的公子,無奈一語,都有兩日,還沒有所得?
若是自己,肯定就算了。
肯定不參悟了。
說著,找到熟悉的釣魚位置,揮手一揚,便是將魚鉤甩入水潭之下數丈,那里的魚兒大。
若是只有數尺之深,魚兒都很小很小。
“只差一個契機!”
紫眸無時無刻不在運轉,周清直視那塊白玉板,上面倉頡二十八枚文字還在源源不斷的在云霧之中演化。
兩日來,自己雖然一直在這里,可…天宗的事情自己也沒有忘記。
以真空本源化出一道分身,代替自己去給天宗的弟子們講道,足夠他們受益長久。
就是師兄看好的幾位天宗后輩。
也都有一一指點。
有兩三位當場就有突破,資質的確上佳。
也有化出一道分身,為天宗后山的化神長老講道,為他們解決修行的疑惑,還賜下不少丹藥。
足夠他們受益。
接下來突破悟虛都不算很難。
天宗也該有那樣的底蘊。
本尊!
則是在參悟這兩個小東西。
分心二用不算難,旁側龜甲上的密密麻麻紋理都烙印下來了,都在心神運轉騰挪,河圖之形,群星萬變。
原本止步不前的三術,更有一番別的天地。
昊天太虛無窮,三術本該無窮。
三術,被固定住了。
若然曉夢參悟這塊龜甲,于她的修行會更加的有裨益。
然而,唯有這塊白玉板!
總感覺領悟已經夠了,就是差了一點點東西,就是一點契機,就是一點靈光,就是一個機緣。
“焰靈姐姐,你這是準備將這個水潭的魚兒都釣完?”
“公子,歇息片刻如何?”
“接下來有的是時間參悟白玉板!”
弄玉和云舒近前來,取出隨身的香囊,在水潭前鋪就絨毯,落下書案,紙筆之物也是應有盡有。
焰靈姐姐是真有閑情逸致。
別說…水潭里的魚滋味真不錯。
“已經歇息多次了。”
“每一次歇息,便是推演龜甲,參悟龜甲之妙。”
“此物沒有那么多難關,只要靈覺夠強,只要本源夠渾厚,就可以一直參悟。”
“你們這是?”
周清紫眸微瞇,掃著身側的龜甲一眼。
龜甲在一束紫色玄光的包裹下飄起來,落于手中,靈覺運轉,合道萬物之下,給于深深參悟。
至于弄玉和云舒的動靜,也是入眼。
畫畫?
還是寫東西?
“天宗也有女弟子的。”
“這兩日…也相識幾個,她們的資質也不錯,公子,我和云舒所修不為極端,較為清靜自然。”
“是以,些許感悟她們受益。”
“接下來我們要離開天宗,想著…給她們寫一些東西,加持本源之力,便捷她們修行。”
“公子,您覺如何?”
弄玉已經在案上鋪就紙張了,壓上鎮紙,挑選毫筆,云舒則是在取水研墨,動作緩緩。
“天宗的女弟子!”
“的確有一二十位。”
“其中也有資質尚可的,你二人有此心,甚好!”
周清自不會攔阻。
弄玉她們雖說不是天宗弟子,卻也因自己和天宗有些淵源,能夠令那些女弟子受益。
是好事。
“公子,您一人之力參悟白玉板艱難。”
“我等也難窺其妙。”
“不如將其書錄下來,讓天宗弟子一并參悟?”
“能夠入天宗,皆比尋常人聰慧敏銳許多,說不準那些人會別有心思,公子也輕松許多。”
云舒持一只墨石,在硯臺上不住循環往復的研墨,浸水而黑,墨汁成型,更有絲絲清香彌漫開來。
公子在參悟那塊龜甲了?
白玉板還是艱難?
如此,有些建議!
“書錄下來?”
“這個怕是無用,倉頡二十八枚文字其實從形體而觀,都尋常,若然落于紙上,和普通的鳥蟲文字沒有區別。”
“主要是二十八枚文字…。”
“嗯?”
“主要是二十八枚文字中的風云道韻!”
“風云道韻!”
“文字!”
“道韻!”
“摹刻具現天地間的道韻,以文字載體而出,定山川風水,數百年而不改其勢。”
“摹刻?”
“紙張?
“書錄?”
“烙印?”
“載體?”
“文字?”
“白玉板?”
“難道…這就是白玉板的秘密?”
“難道那就是白玉板的秘密!”
“本侯…本侯好像把握住了一絲靈光,妙!實在是妙!”
“倉頡當初造出這二十八枚文字…能夠有如此念頭,實在是妙,果然堅持,則可大道!”
“妙!”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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