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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三章 公子初爭

熊貓書庫    秦時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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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地宮之名,乃是因地宮之內有上古鳥蟲文字和鳥蟲壁畫的存在。”

  “似是記載一些上古部族的有關事情。”

  “蒲坂之地,五帝歲月,為舜帝都城,堪為繁盛,若是那時傳下來的,不是不可能。”

  “此刻,前往地宮之內的人想來不少。”

  扶蘇一禮,看向陰陽東君。

  她在咸陽宮的地位,并不遜色封君,并不遜色高爵重臣之人,大秦護國法師已然位列至極。

  更別說還是陽滋的師尊。

  更是有傳其人同叔父之間有些別樣的聯系,無論真假,縱然為假,也當為真對待。

  當禮遇。

  那個消息自己所得也是不多。

  “鳥蟲文字!”

  “鳥蟲壁畫!”

  “的確是上古以及大夏之時的風華。”

  “蒲坂之地,竟然出現上古地宮。”

  “天材地寶,公子得到消息已經也過去一段時間,地宮之內,就算有天材地寶,想來也被人得到。”

  “普通人與武者得到天材地寶,要么直接吞服了,要么暗地里隱藏帶走,如今前往搜尋天材地寶,稍有艱難!”

  “上古地宮!”

  “曉夢子可有興趣前往?在下所修占星律,剛才聞扶蘇公子所說這則消息,略有所感。”

  “那處地宮或有非凡之處。”

  “甚至于同軒轅九劍的盡皆消失有關!”

  占星律!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以前如此,以后也會如此。

  戎者,戰爭,兵戈之事!

  祀者!

  祭祀!禮儀!秩序之事!

  占星律便是蘊生,三術之法,交融虛冥玄妙之力,精修此法,往往可于錯綜復雜的星象變換、世事變化中窺得一二玄奇。

  剛才扶蘇公子提及上古地宮,心中便是有動,占星本能運轉。

  此刻…冥冥中更有所得。

  那處地宮怕是要親自走一趟。

  昆侖之巔,替郡侯解圍。

  眼下歸來,相遇扶蘇公子提及這般事。

  萬物萬物都在無盡的相連之中,就如昊天群星,看似點點孤立存在,實則…一星動,萬星動。

  這還是在咸陽宮受到壓制后的占星律所得,果然離開咸陽宮,極力運轉占星律,當有更大所得。

  軒轅九劍!

  昆侖之巔!

  上古地宮!

  看向扶蘇公子,陰陽東君將地宮之事緩緩說道,此刻前往尋找天材地寶有些艱難。

  果然是上古地宮,那么,天材地寶反而是最沒價值的東西。

  話鋒一轉,陰陽一禮看向天宗曉夢子,曉夢子一身之力入合道歸元,與之前往上古地宮。

  或可有別樣之力。

  “軒轅九劍!”

  “昆侖之巔!”

  “可!”

  上古地宮。

  曉夢并無什么興趣,哪怕是同軒轅九劍有關,哪怕是同昆侖之巔有關,亦是沒有太大興趣。

  陰陽東君,昆侖之巔,多有助力。

  既然相邀,前往一觀也無礙。

  青衫銀發,惜字如金,頷首一應。

  “東君國師或有不知,扶蘇兄長先前在泗水郡有得到不少賢者助力之人。”

  “其中還有一位農家的田言,那…好像是一位俠魁,還是一位女子,在野之力多有,搜攏一件天材地寶并不為難事。”

  一側。

  公子高的聲音再起。

  一禮而落,看向陰陽東君,似是在解釋一件事。

  施施然,四方氣氛微微有動。

  “嗯?”

  “這般事…在下倒是不知了。”

  “若可搜攏到天材地寶,當為機緣。”

  東君炎妃為此,神色平靜的看了公子高一眼。

  “高兒,你整日里在咸陽宮,哪里聽來那般閑言碎語!”

  “還是誰說于你的?”

  公孫麗明霞之容頓然有變,英姿細眉皺起,沉聲看向高兒,那些事情自己從未說過。

  扶蘇先前在泗水郡,得了一些有用之人,陛下是說過的,自己還有羨慕過,至于具體何人。

  自己都不清楚。

  高兒?

  又是哪里得來的消息!

  又是哪里聽來的!

  尤其!

  就算知道也就罷了,此刻還這般刻意說道出來,是何意蘊?

  自己聽著都不太對。

  “母親!”

  “那…那些是我…是我出宮在咸陽南市聽來的。”

  “并…并無人告訴我。”

  “許多人都那樣說的。”

  聞母親不善之言,公子高心中一突。

  母親怎么會是這般反應?

  不應該是父皇詢問自己嗎?

  自己說的不對嗎?

  扶蘇兄長先前在泗水郡處理農家事情之事,趁機收攏許多人,尤其還有許許多多的農家之人。

  剛才好端端的同父皇說道什么蒲坂之地的上古地宮,還說要將天材地寶獻上來!

  聽上去十拿九穩一般。

  肯定已經有所得,甚至于已經得到了天材地寶。

  若非那些人,扶蘇兄長如何會那塊的得到消息,如何會有自信收攏到天材地寶獻給父皇。

  那般力量絕對很強!

  就是…母親為何這般詢問自己?

  “咸陽之內,諸夏八方之人眾多,聽來一些事情不足為怪。”

  “麗兒無需責問。”

  “于父皇說說,你都聽了一些什么消息。”

  始皇帝嬴政擺擺手,近前一步,拉著公孫麗的手臂,以觀面前的高兒,含笑又是一語。

  聞此。

  見狀。

  扶蘇心神略有一縷驚季,神容強自鎮定,不為失色,亦是看向自己的異母弟公子高。

  他怎會突然有此言!

  何有此言?

  無緣無故為何有此言?

  還專門提到了田言!

  有心為之?

  高兒弟弟欲要令自己在父皇面前…受猜疑?

  得猜忌之心!

  高兒弟弟這般小,有這般之心?

  是有人助力?

  麗夫人?

  是她指使的?

  還是其她人?

  一時之間,扶蘇心亂。

  泗水郡的事情,一些人和事…自己同父皇說道不少,田言也說過,卻也隱瞞不少。

  比如…田言那里可以掌控的一些力量。

  還有自己從朱家那里得來的微薄之力。

  高兒弟弟欲要如何?

  立于曉夢身側,雪兒亦是奇異之眸落于公子高身上。

  咸陽宮內,竟然見到了這般事情。

  或是因芊紅姐姐之故,或是因公子時常語論一些縱橫權謀之事,雪兒自覺琢磨出一些意思。

  深藍色的雪眸余光掃了不遠處的公子扶蘇一眼。

  公子高此言無疑是針對扶蘇公子的,可…公子高才多大,十歲左右,連十二歲都沒有。

  就有這般心思了?

  怪不得公子閑暇所言,以后咸陽還是少回來為妙,一些事情固然影響不到己身,卻也無聊無趣。

  “父皇,那些都是…都是高兒前些時日在咸陽南市聽到的。”

  “那些人說扶蘇兄長先前在泗水郡處理農家之事時,有些留手,并未將農家叛逆給于全部剿滅。”

  “而是趁機收攏了一些農家弟子,其中就有那個田言,他還是農家的俠魁,農家的首領。”

  “農家是諸子百家之一,也是實力極其強大的一家,號稱有十萬農家弟子。”

  “所以剛才高兒想,既然連那個什么田言都被扶蘇兄長收攏麾下,那些農家弟子也當有不少。”

  “不然,也不會那么快得到關外的消息!”

  公子高心中安穩。

  父皇之意…詢問自己具體細節?

  當即,沒有遲疑,便是將所知一一道出。

  “扶蘇,高兒所言是否真假?”

  嬴政頷首。

  視線一轉,看向扶蘇。

  “父皇!”

  “父皇,高兒弟弟所言…兒臣萬難當!”

  “父皇,兒臣在泗水郡是收攏了一些可用之才,可那些農家弟子,兒臣卻并未收攏。”

  “當初兒臣派遣蕭何親自南下攻滅農家叛逆,六賢冢之內,將農家根基摧毀,更是將數以萬計的農家弟子遷移它處。”

  “給于分別編民造冊,以防農家弟子再生事端。”

  “至于田言!”

  “眼下…她的確在兒臣府上,可她當初也是有功的。”

  “若是無她之力,大秦欲要攻滅坐擁十萬弟子的農家,非有動用東郡兵團之力。”

  “也正是因田言協助,蕭何才一路順暢的將農家叛逆給于剿滅,其人順勢而為,也算有功,兒臣便是饒她一命!”

  “而田言也是因協助大秦反攻農家六堂數萬弟子,被農家殘余弟子記恨,是以,庇護于兒臣麾下。”

  “個中之事,兒臣先前也有詳述于文書!”

  “至于所得上古地宮的消息,乃是蒲坂之地那里的消息被人以飛鴿傳書入關中,是以為人所知。”

  “兒臣也是因聽到有天材地寶,才格外關注了一下。”

  扶蘇惶恐。

  近前跪立一禮,說道農家之事,說道田言之事。

  “起來吧。”

  “朕只是問問你而已。”

  “在泗水郡之地,收攏一些可用之人,也是應當,你如今也是封君之列,手上不可無人。”

  “得人容易,用人就非那般難了。”

  “既然你要為朕取來那份天材地寶,那么,讓朕看看你的能力。”

  嬴政再次擺擺手,話語閑散隨意,不為沉聲苛刻之音。

  “兒臣…謝父皇!”

  “兒臣定取來那份天材地寶!”

  父皇心中更添惶恐。

  雖不解父皇具體深意,然…還是緩緩起身。

  “高兒,咸陽南市多市井之言,真假難辨。”

  “一些消息,或可為真。”

  “一些消息,或可為假。”

  “你可學著分辯!”

  “你要學的還有許多。”

  “扶蘇長你們許多,也歷練許多,接下來若有疑惑之事,可詢問扶蘇,當有所得。”

  嬴政又是一言,視線落在公子高身上。

  “是,父皇!”

  公子高只得一禮。

  “陛下!”

  “是臣妾的過失。”

  “是臣妾之罪!”

  公孫麗面有憂容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他怎會突然間于扶蘇那般?

  是誰教的?

  是高兒自己所為?

  公孫麗不相信,高兒何時有了這般膽量?而且,對于咸陽南市的消息也那么關心了。

  尤其還恰好的關心到扶蘇在泗水郡之事。

  突兀之言,嚇了自己一跳!

  高兒剛才的意圖太顯眼了,就是自己這個不通政事謀略之人,都能看出來,陛下肯定也看出來了。

  幸而。

  陛下并未有怪。

  扶蘇公子在泗水郡有所得,自己有所預料的,然而,一些具體卻知之不詳,現在聽得扶蘇公子辯論之語。

  心中也是一驚。

  終究如陛下之言,扶蘇公子歷練多年,如今更是位列封君,手上也當有可用之人。

  “微末之事,不足掛心。”

  “倒是咸陽南市多雜亂之言,雜亂之言,意為雜亂之心,心不齊,咸陽當難安。”

  “接下來,當給于咸陽以整頓。”

  “蒙毅!”

  “你擬定一個章程,朕有暇一覽。”

  嬴政仍握著公孫麗的手臂,安心一語,于先前之事不為提及,數十年來,歷經一切,剛才不過孩童玩鬧罷了。

  教導一番足矣。

  “諾!”

  旁側靜立,存在感不為高的蒙毅平靜應道。

  “咸陽!”

  “這里比當年還要繁華許多。”

  “這里的街道也經過整修了,用的應是水石之物,那些東西…原本墨家也在彷制。”

  “可惜,所得一般。”

  “秦國已經大用了。”

  “還有當年在戰場上出現不多的勐火油爆裂之物,有聞…秦國護國學宮那里對其探究更深了。”

  “還有那些威能更為巨大的巨弩坐炮之類,里面也有威力極強的爆裂之物,射出之后,落于大地,方圓丈許之內,都將無任何活物。”

  “范先生所言有理,如今的大秦難以抗衡,欲要從山東諸地尋找良機,千難萬難。”

  “唯有從核心之地咸陽尋找機會。”

  “咸陽為秦國中樞核心之地,這里出了問題,那么,整個秦國都要出問題。”

  “強如當年魏國大梁城,百年前,那座城池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城,奈何…外力不侵,內力自弱。”

  “若然當年魏國安釐王可以大用信陵君,如今諸夏的局面或許就是另外一番局面。”

  “若然春申君不負先王,當也無楚國政亂。”

  “若然秦楚淮北一戰,那些老世族奮力支撐,你大父定然不會敗!”

  “就算不勝,也不會敗!”

  “若然齊國那時再強力支援,則你大父取勝的機會有七成以上。”

  “可惜!”

  “可惜!”

  “世間之事,沒有若然,羽兒,世間之事,沒有若然,只有將來!”

  “羽之雙刃,一刃在內,一刃在外。”

  “你當牢記!”

  咸陽城!

  一隊微不足道的商賈已經在咸陽南市停留多日了,多日來,除了咸陽王城之外,其余區域都盡可能一覽。

  真正的具細一覽。

  以觀咸陽民風!

  以觀咸陽富庶!

  以觀咸陽法治!

  以觀咸陽巡邏之兵!

  以觀咸陽之內頒布的嶄新商策!

  咸陽南市的一處普通二層酒肆,直接為這只商隊包下一半區域,臨近午時,二樓一處樸素的雅間。

  所謂雅間,不外更為素凈寬敞許多。

  其內數人圍桉而坐,彼此不住低語,縱然這座酒肆被包了一半,盡管外面還有巡邏警戒的,盡管安排中…遇險可以想走就走的!

  然而,話音還是盡可能的細微,盡可能的詳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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